第十章 黎明之前(1/1)
作者:奣小七
    南宫烈轻轻摇头道:“修道之术,各有所长,不可同日而语。”

    “灵修术主修灵力,以灵印为祭,可控天地六源,风、雷、水、火、木、石,六源独为灵修者所用;魂修术主修神魂,魂修之人胜在魂力精纯,修至极致便能摄人心魄,置人于幻境之中,千里之外取人首级;而体修术讲究炼体,胜在防卫;至于血修术,我已跟你说过了,嗜血强修,算是旁门左道,但是实力不容小觑。这四类术法各有所长,倒还没有人能够将它们排个高低出来,再说你这话问得本就不对,一个修炼几十年的体修者可以轻易制服一个还未晋入幻翼之境的灵修者,难道就说灵修者不如体修者么?”

    说到这里,南宫烈意味深长地看了南宫寒一眼,道:“修道无形,不断去经历,才能有所成就,眼下要你考虑这些,也有些强人所难,毕竟时机未到,但是道酬勤,只要你刻苦修炼魂力,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强者的。”

    “天道酬勤......”南宫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始在地上来回踱步,黯淡的灯光落在他如玉的脸庞,令他的双眸多了一些别样的光泽。

    “寒。”见南宫寒来回走动,不停地自言自语,南宫烈忍不住叫了一声。

    “什么?”南宫寒回过神来。

    南宫烈道:“还记得你我之间的协定么?”

    南宫寒停住脚步,点头道:“记得,当然记得。”

    “我教你修炼魂力的事情,绝不能叫外人知道。”南宫烈的声音此时变得很轻,眉宇间的神色却是极为严肃。

    南宫寒不知南宫烈为何会突然提起此事,郑重地道:“哥,这事我连爹都瞒着,又怎么会告诉外人,你放心吧,就算我死了,也会烂在肚子里的!”

    南宫烈冷哼了一声,声音很低,道:“别一口一个死字,这一次你也不一定就必死无疑。”

    “嘿嘿。”南宫寒干笑两声,道:“哥,我相信你有办法救我出去,有朝一日,等我魂力修炼有成,我一定要先教训教训南宫越那个老贼!”

    “教训他还不容易,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南宫烈难得笑了一声,眉头很快又皱了起来:“不过现在你我还不是他的对手,那狗东西想害我们俩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担心我们走了叫爹心寒,我早就想带你离开牧阳城了,免得被那祸害整日惦记。”

    南宫寒听了,身子一怔,道:“离开牧阳城?去哪里?”

    南宫烈并未急着回答南宫寒,却是移开话题,问道:“你可知我们这片沙漠之外是什么地方?”

    南宫寒不知南宫烈为何会有此问,摸了摸脑袋道:“云荒,云荒大陆。”

    “云荒六州你可还记得?”

    南宫寒不假思索地道:“云荒六州......羌州、瑶州、幽洲、定州、琼州和隋州。”

    “记性不赖嘛。”听着南宫寒说完,南宫烈脸上掠过一丝笑容,只听他轻声自语道:“云荒六州,每一州皆有着千万里疆域,可是放眼八荒,区区一个云荒大陆又算什么......”

    “八荒?”南宫寒默默注视着面前隐约失神的南宫烈,忽觉得自己与后者之间隔了什么东西,这个自幼一同长大的兄长身上似乎永远蒙着一层迷雾,始终令人无法看清,“哥,你是说云荒之外,还有别的大陆?”

    南宫烈微微扬起下颌,深吸口气道:“当然,天下之大,超乎你的想象,云荒也不过是八荒之内小小一方而已,息灵河对面,就是焱荒,云荒大陆上的妖兽就是来自那里。”

    “息灵河......焱荒?”南宫寒瞪大了眼睛,这些可都是他以前闻所未闻的事物,”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哼,这些东西又不是什么秘密,平日里你多读几本书就都知道了。”

    南宫寒了然一笑,道:“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你整天研究那些旧书还是有些用处的,对了,哥,你教我修魂的口诀,难道也是从书上学来的吗?”

    南宫烈白了南宫寒一眼,道:“是不是,你自己去翻翻书不就知道了?”

    南宫寒不由皱了皱眉头,其实他还真大概读了几本南宫烈的藏书,但是关于魂修方面的书籍确实不曾看到,想到这里,他的问题又来了:“哥,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天外有天,我要你知道,即便没有灵印,你也照样可以成为这世间的强者,不说羌州,就算是云荒大陆,那也困不住你!”

    人一旦探听到一些自己从未听说过的事情,难免会兴奋不已,南宫寒自然也不例外,南宫烈的一番话说得他热血沸腾,他正待细问,牢外忽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南宫寒一听便知是看守地牢的那名老狱卒又回来查岗了,急忙止住了声音。

    “有人来了。”听了脚步声,南宫烈迅步走至南宫寒身前,在他耳边低语告诫:“到了祭祖那天不要害怕,若是他们将你扔下迷雾深渊,你只管下去,我自有办法救你,我们先‘消失’一阵子,等爹回来再说......”说到这里,牢外脚步声已是到了门前,南宫寒只觉得面前身影一闪,南宫烈便消失在了面前。

    “哥......”南宫寒似乎还有些疑问,可又不敢再出声,他怔怔盯着南宫烈消失的地方,叹了口气,坐回到了先前角落那里,靠着墙装睡。

    ‘吱扭’一声,牢门打开,一个年迈的狱卒走了进来,那老头已有些年纪,胡子花白,走路弓着身子,颤颤巍巍走得很慢,他一手提着一壶酒,一手拎着一只篮子,一进门先朝着里间望了一眼,见里面南宫寒还在,便安心回身将牢门掩上,待将牢门锁上之后,老头儿慢悠悠地朝着关押南宫寒的这间石室走了过来。

    南宫寒知道对方来到了狱室门前,只是这当儿他哪里还有心思跟人聊天,闭着的眼睛没再睁开,老头儿也很知趣,定定注视了南宫寒一阵,慢慢从篮子里掏了一半烧鸡出来,放进了碗里,从铁栏外面递了进去。

    “造孽啊,好好的一个娃儿。”望着似睡非睡的南宫寒,老者脸上掠过一阵复杂神色,“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老天爷该收的不收,偏偏可怜了这些孩子,年年都要被送走......”

    “咕嘟......”那老头儿举起手中酒壶仰头沽了一口,摇着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南宫寒听到老头儿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眼睛便也睁开了。

    “哥哥也从来没有离开过牧阳城,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真是从家里那些破书上看来的?”空荡的石室里,传出南宫寒断断续续自言自语的声音,半天之后,地牢内也终于归于宁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