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劳蕾尔她们知道他们一直在诅咒着揣摩着的小丑在做什么的话，她们肯定会更郁闷更无奈的——这里可以再加上一个蝙蝠侠。

    小丑竟然在给奥利弗处理腹部的冻伤！这真不是在开玩笑？！

    真不是。

    当奥利弗醒来，看到眼前才两三英寸的地方那张惨白惨白的小丑脸，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当然这是夸张的手法。经历过那么多事，很难会有能将奥利弗吓晕的事物。不过这一次，他的确是心中一突。

    “嘻，嘻嘻，你醒了！”对方这么说道。

    奥利弗没有怀疑对方的真实性。他先是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那一身已经破烂不堪的绿箭作战服已经被换掉了，现在是一身病号服。另外除了脚腕被一个手铐绑在床脚之外，再没有束缚。他又检查了一下身体情况，腹部依然有痛楚，但那二度冻伤似乎是治愈了。然后他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结果，面具还在那里。

    “噢，你不用担心。我是对你很感兴趣，但不是面具下的那个你。”小丑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句话有点奇怪，应该调转过来才对。因为一般人都是想知道蒙面人的真实身份。当然，这种事放在小丑身上，奥利弗很自觉地没有去猜测。

    “你救了我？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小丑捧着自己的头，神经质地喊了起来，“为什么人们一定要知道为什么，单纯地接受单纯地付出不是最好最值得追求的吗！”说到这里，他忽然凑到奥利弗面前：“你告诉我，为什么上帝要造人，为什么是七天创造世界而不是八天或者六天？为什么是耶稣是神子而犹大是叛徒？为什么伊甸园里会有蛇有苹果？为什么……”

    奥利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看，不是所有事情都有答案。而一旦有了答案，那就不好玩了。”小丑退了开去，在这个十来平方的房间里踱起步来。“那些人是怎么说的来着？‘未知是促进人类进步的事物’，哦，差不多是这个样子。所以，你应该保持。”

    听小丑的话？奥利弗可不会。

    “你是雷霄古派来的？或者是红箭？”他试探了起来，“我想是应该红箭对吧。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他不想我就这样死去。”

    小丑却是摇起了头。

    “雷霄古、红箭，我倒是知道他们。不过……”说到这里，他拖长了语气。奥利弗还以为他是要卖什么关子呢，结果他忽然像是发疯了一样，猛地一脚蹬了出来——却不是蹬在奥利弗身上，而是奥利弗身下那张床的床架。“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再给他们卖命，嗯？！”

    一脚又一脚，整张床摇了起来。奥利弗因为脚腕被锁，只能无奈地忍受。现在他有点理解为什么能用恐惧震慑整个哥谭黑道的蝙蝠侠会不止一次在小丑身上吃瘪，这家伙实在太难沟通了。

    索性他不再开口，闭目养起神来。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又没有武器在身，周围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别说可以利用的东西，他暂时只能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了。

    只是他不想说话，小丑却是有话要说。

    “你不知道，当我知道有一个跟小蝙蝠差不多的家伙时我是有多兴奋。”

    “你知道蝙蝠侠的，对吧。”

    “旁观了你跟那两个小家伙的战斗之后，我就更满意了。你的确在很多方面跟小蝙蝠有相似的，能满足我打破什么的兴致。你知道，我听说近年小蝙蝠侠变成老蝙蝠，很多方面都变了，变得不好玩了。而你有点像年轻的他，肯定会很有趣。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

    “还是不说话？好吧……不过，我还是会吧计划跟你说的，你不想听也得听，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当年我把小蝙蝠的罗宾弄死，他却还是坚持着他那那虚妄的准则，不肯将我杀掉。现在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跟当初的他一样。我知道你曾经杀过人，现在却不敢杀了。那么，让人们来看看你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好不好？”

    小丑一边说着，一边踢着那张床，不让奥利弗休息得安稳。他做到了。事实上，奥利弗一直在听。而听到小丑说要试探他的底线、还拿了杀死一位罗宾来说事时，他终于忍不住了，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拳打在小丑脸上。

    小丑倒退几步，尖叫一声，随后却一边捂着那开始发肿发淤的脸，一边看着奥利弗大笑了起来，就跟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一样。奥利弗倒是有心追击，可惜他的脚腕被绑在床上，而床脚也有螺丝拧在地面，他当然走不远，甚至连大小丑那一拳的时候，姿势都有点别扭呢。

    不过小丑明显不是在笑他这个。

    “嘻嘻嘻，看来你年轻一些，也更沉不住气一些。不过，这种事也是说不准的。或许你真能忍住，哪怕是最后我杀掉那个，呃……”说到这里，小丑皱着眉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忽然想到，你似乎没有助手。噢拜托，你怎么能没有罗宾！当然，是你的版本的罗宾，你可以喊他箭头什么的，谁会在意……不过你怎么能没有助手！”

    忽然愤怒起来，他拿起房间角落的一张椅子，冲过来将之狠狠地拍在奥利弗身上，而后又退开几步。

    整张椅子被拍断了。

    不过这么发泄了这么一下之后，小丑看上去气还是没消，很干脆地再冲上去对奥利弗拳打脚踢。只是奥利弗毕竟也是搏斗高手，虽然身上有不轻的伤，虽然被锁着一只脚，但还是单膝跪在床上，用别扭的姿势反手打了小丑好几下，还差点将对方抓了过来。

    侥幸脱身的小丑又是一阵狂笑。

    “没关系。没有助手，我们还有别的。”跟之前毫无征兆地发怒一样，这下小丑忽然又冷静地思考了起来，“按理说我应该找你的亲戚的麻烦，可是我又不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这样的游戏太没有难度了，所以……我听说你活跃在星城，还击退了某一帮厉害的超级忍者什么的，那星城里肯定有你在乎的人。那我们从警察厅开始怎样？一天杀一个逼你出来，逼你自己公开身份……不对，不可以不能够。这种游戏我在哥谭跟小蝙蝠玩过了，要换一种方式。”

    他真的就思考了起来！

    奥利弗觉得自己已经不能等下去了。

    “对了！我之前说什么来着，我发现了刺客联盟那个计划里的一个漏洞。在他们的那个计划里，你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不过那个计划注定不会如他们想象般实现了，现在我有了新的决定。噔噔噔，游戏正式开始！”大笑着说了这么一句，他的神态和语气忽而又神秘了起来，“不过在那之前，我们来一盘开胃菜怎样？你似乎是为了保护什么人而从星城到中心城的。那么，我杀掉那个你保护的人，你觉得……”

    “我觉得你应该下地狱！”

    听了这么多，一直旁观着小丑的“独角戏”，奥利弗终于回了这么一句。他趁着小丑踱着步想办法而没有太过留意他那边的机会，捡起断开的椅子的一条形状比较合适的木屑，神不知鬼不觉地用它打开脚腕的锁。现在，他就一套拳脚下去将小丑击倒。没等小丑反应过来，他推开房间的门，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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