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君……尚君……
无忧在哭泣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时,母亲正守在床边:“无忧,你可醒啦!”
“母亲……”,无忧头脑还不清醒,只看到母亲在前,便小女孩儿一样委屈地抱住纪夫人,哇哇大哭道:“母亲,尚君快被人打死了,你快救救他啊”。
纪夫人叹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做的了什么?女儿啊,我早说过你们是孽缘,你就是固执地不肯相信!”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无忧哭得伤心:“我们都成婚了,还有了孩子!”
纪夫人摇摇头:“唉,你可知情深不寿,越是相爱,便越难有善果。”
无忧一下子从纪夫人怀中坐直身子,固执道:“我偏不信!我和尚君一定会长长久久的!”
“唉……”,纪夫人长长一叹,脸色难看极了。
无忧心里咯噔一下,握紧纪夫人的手颤声道:“到底怎么了?尚君在哪儿?我要见他……”。
说着,无忧就要转身下床。
纪夫人声音提高,七分愠怒三分心疼道:“你都是马上就要生的人了,怎么能这样任性!”
无忧不听,固执就走,她推开房门的一刹那,惊讶发现自己竟然是在拙园!
拙园已经翻修一新,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她初来时的样子。
“我怎么会在这儿?”无忧愣住。
梓青就站在不远处的湖边,她听见房门响动,缓缓转身过来,平静地看着她:“你醒了?”
无忧不顾小腹坠涨,快步走到梓青身边:“尚君呢?你为何不去救他?”
“我为何要去救他,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梓青脸色苍白,形容憔悴。
无忧怒声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吗,怎能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痛苦无动于衷?”
“那我的痛苦谁又在乎?”梓青大喊一声,话音未落,眼中已经滚着眼泪。
无忧噎住,她虽然不曾亏欠梓青,但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梓青深吸了口气,淡然说道:“所以,我救不了他,你求错人了”。
“尚君现在在哪儿?”无忧语气坚定,她救过尚君一次,便能救他第二次,无论他情形如何,只要还有一口气,她都能让他重新活回来,而且比以前更好!
梓青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目光凌厉地看着无忧:“我真是喜欢你的天真,我虽救不了他,但是没说别人可以!你大摇大摆地闯入我和尚君的生活,现在又想理直气壮地让他彻底带走吗?你不能这么贪心,做什么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无忧目光复杂地看着梓青,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梓青的情形,她分明是个俏丽活泼的女子,怎么现在变得如此阴郁。她更不是个无情之人,肯定不忍心看着尚君死去……。
“你不必揣测我的心思”,梓青面容带笑,语气温婉,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无论尚君喜不喜欢我,我是生生死死都要跟着他的”,说着她摊开手,手心里抓着一颗药丸:“我们十年来都是这样相处,他从来都说恨我怨我,甚至还要撵我走,可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
说着,梓青扬手将药丸扔进池塘,水面立时腾起一阵白烟,片刻,水中的锦鲤翻起肚子飘出水面。
无忧吓得站立不稳,抖声道:“你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