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青林黑崖(4)(1/1)
作者:不是小宝
    叶青说道:“国家有肥沃富饶的土地,而百姓还吃不饱,是由于工商业兴盛而农业荒废的缘故,有山林大海出产的各种财货,而百姓仍然不富裕,是由于不努力生产人民的必需品,却制作了过多奢侈品的缘故。所以,大河的水装不满漏的酒器,山林大海所产的丰富财货也填不满深沟峡谷。

    因此,盘庚住茅屋,舜藏起黄金,皇帝禁上商人做官,为的是遏止贪鄙的习俗,培养人们诚朴的风气。抑制商人,堵塞求利的门路,尚且还有人为非作歹,更何况朝廷带头牟利偷盗。这就是打开了求利的门路,给人们提供了犯罪的阶梯。”

    灰衣老者桑巴乐说道:“过去各地诸侯,把本地特产作为贡物运到京城,往来既麻烦又困难,货物大多数很粗劣,有些东西的价值还不够抵偿它的运费,因此在各郡国设置均输官,来帮助运输,便利于远方交纳贡物。在京城设立仓库,用来收购和贮存货物,物价贱时就买进,物价贵时就卖出。

    因此官府手里掌握着实物,商人不能牟取暴利,所以叫作平准。实行平准,百姓就能各安其业,实行均输,百姓的劳逸就均衡得当。所以,平准、均输是为了平抑物价而方便百姓,绝不是打开牟利的门路而成为人们犯罪的阶梯。”

    叶青踱着轻步,说道:“古时向百姓征税,是征收他们的特产,不强求其不能生产的东西,所以农民交纳农产品,妇女交纳纺织品。现在,放弃他们生产的东西,而索取他们不能生产的东西。百姓只好贱价卖出自己的产品,换回政府所要征收的东西,以满足其需求。近来有的地方命令百姓生产布絮,官吏任意刁难,强行收购。官吏所征收的,不仅是齐、阿的细绢,蜀、汉的麻布,而且也有民间所生产的其他物品。

    他们采用欺诈手段,低价收购,使农民加倍受苦,妇女再次纳税,看不到所谓均输均在哪里。官府乱发号令,关闭城门,垄断市场,什么东西都收购。什么东西都收购,物价就飞涨。物价飞涨,商人就能牟取暴利。

    官吏自己经商,就会和奸商勾结,豪吏、富商乘机囤积居奇,等到市场上缺货时就高价出售。这些奸商污吏,低价购进而高价出售,看不到所谓平准平在哪里。古代的均输是用来调节劳逸,便利贡物的运输,并不是为获取暴利而收购一切货物。”

    与诸位隐者谈论的是当今时下之风,现下黄河以南边界金虏金太宗阿骨打屡次侵扰,作为名副其实的富商户,在经商上和政治上也应权衡利弊,注重权力富贵豪强对自己的公然挑衅,免得落入进退维谷之地。

    叶青在大厅中来回踱着步,思虑如今,现下正逢河北、山东、太行山、中条山等处民众自发的抵抗金兵的举事,很多仁人仁士捐款捐粮,资助八字军抗击金兵。主战派领袖李玄纲受到老百姓和太学生的大力支持。太原守将吕药宾紧急报告朝廷,并且奋力抗击金兵。李玄纲和吕药宾汇合汴京,共同抵御金兵,自发的八字军二万有余,齐聚京师周围,共同抗击金兵。

    叶青本来合议同去共赴京城抗击金兵之举,在与江湖上几位威望隐臣如桑巴乐,弘基训,羊城甬,王充任商议洽谈后如何妥善处理议事。责命弘基训,羊城甬二人处置叶三爷等家人,桑巴乐、王充任组织人马支援汴京。

    叶青思忖很久,终于拿定主意:决定家宅中多年积存的黄金二百万两,白银五百万两,布锻百万匹,牛马十万头一并欲以捐献宋兵和八字军共聚义事。

    此时的金兵首领金太宗阿骨打,正在加紧南侵攻宋的大战事。因阿骨打知道宋朝过于腐朽,软弱无能,只要动兵,即可捞到大笔的好处,只是苦于一时找不到出兵的借口。

    这时,蓝采阴向金太宗献策,说有个降金的辽人看不惯金军劫掠行经而起兵抗金,兵败后逃亡宋朝。阿骨打应以此为借口,大举进攻宋朝,阿骨打采纳计策。

    金兵南侵的队伍兵分东西两路,东部由首领斡离率领,攻打燕京。西路有首领粘罕率领,进攻太原,两路人马定于在汴京汇合。

    斡离领军一路南下,到达黄河,见黄河湍流不急,斡离率领金兵找寻黄河水流最平稳河段,先用锁链横跨黄河,固定牢固方可行船渡河。

    斡离军队行至黄河中间,突见河的中流突起一二百头戴红巾八字军水兵,手拿长矛,利剑,不多时已近船身,十个一队,围住船身,长矛挺进,船上金兵皆惧水来不及防备,疑惧以为鬼,听得“啊,啊”的呜呼声,“扑通,扑通”的落水声,眨眼之间,五六百金兵被八字军击毙与水中。

    这时远处传来了宋朝大将吕药宾的嘲笑声,随隔着数丈,但声音高宏明亮,响彻云霄:“斡离将军,今日让你葬身于黄河中喂鱼何如?”首领斡离一听大惊,想不到黄河水流如此湍急,宋朝军队居然还有这么多能人义士,真是不可小觑。况且水中红巾军神出鬼没,似有翻江倒海之力,心下不敢怠慢紧喝两旁手下:“快快放箭,快快放箭!”手下金兵大喊助威,数十艘船上金兵箭弩启发,只见水中一二百水兵 “呼”的沉入水中,霎时不见,斡离忙令停箭不发。突然,金兵的数十首战船已斜下歪入水中,船上金兵一个个掉落入水中,尽数淹死七八百人。

    斡离大惊失色,准备命令将士守住战船,此时大船已停住不前,似是被水中什么大物搁浅了,心中着急万分,再看大船底部突显水流旋涡,“不好”大船要沉,斡离心里着慌,脚下飞身而起,一跃而上,脚下不住轻点抽身,欲以逃离回岸。没有战船接应斡离便脚踏大铁锁链,通身湿透,黄河滔水已激得自己一身落汤鸡,狼狈至极,不过终算逃到了黄河岸边,有数万金兵还没过河,看见首领狼狈而归不禁骇然!

    宋军首领吕药宾见死伤金兵若干余人,只是逃了大金斡离,心下懊恼不已,只得命令众将士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