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西里古里往北数百里，群山万壑。

    志愿军被印军狠揍了一顿，准确地说，是因为轻敌被苏联少将阿列克谢耶维奇扇了一记耳光，顾灵荇和黎晋耀带着残兵败将趁着天色渐晚退出战场，一路往北。印军追的不是很急，显然，阿列克谢耶维奇对于双方士兵之间的总体差距还是有很清醒认识的，知道印军战斗力烂泥扶不上墙，只能稳扎稳打。

    中印军队你追我赶，期间又交过几次火，印军没讨到便宜，就这样一直追逐到了一片绿色的大山中。志愿军凭借着优势地形打退印军的进攻，双方暂时偃旗歇鼓，顾灵荇和黎晋耀商量，决定一边向藏南方面求援，一面在山区和印军周旋，华军打游击战还没怕过谁！

    入夜了，篝火星星点点，连成一片美丽的海洋。黎晋耀往篝火堆里添了一块干柴，问：“首长，你说执政长为什么突然决定援助巴基斯坦了？”

    顾灵荇一怔道：“怎么想起问这个来？”

    黎晋耀道：“这些日子可损失了不少兄弟，他们永远倒在了这片异国的土地上，本来国内已经实现了统一，只要安心发展，二十年和平是有的。”

    顾灵荇幽幽道：“军人就是为了打仗而生的，小黎，你看看如今这大好局面——中国的统一基础是从短暂的近代帝国时代奠定的，之后段执政建立联邦政府，改组共和，汪执政接掌政权后，世界大战开始了，中国参加反法西斯战争取得胜利，收复台湾，这时候中国才完成全部统一。然而，你别看汪执政是女人，又年纪小，在她心中自然有沟壑，要不然她是带不动偌大的中国和这片古老土地上的伟大民族前进的。”

    黎晋耀道：“但是，汪执政是一个政治家。”

    顾灵荇叹道：“是啊，政治家，在你我出征之前，本来唐努乌梁海和藏南两个新立自治区的主席和秘书长汪执政一直争取让有军人背景的官员上任，因为唐努乌梁海向北是苏联，必须防备；藏南向南，则是刚刚解体的英属印度，为了维持边境和平以及维护国家利益，这里也不是一块安平之地，没有硬手是压不住场子的。”

    黎晋耀道：“最后呢？要不是印巴克什米尔战争爆发，汪执政突然决定派遣志愿军参战，只有放弃唐努乌梁海，只争取一个藏南——国会那帮子文人，除了争权夺利和勾心斗角还会干什么？”

    黎晋耀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印军咄咄逼人，又发动了试探性进攻，不过志愿军打游击战毕竟是世界魁首，在诱歼了三批印军小股部队后，双方又陷入相对沉寂的局面。一次，印军巡逻队碰上志愿军警戒部队，遭遇战开始，起初，印军凭借人数优势压制住了志愿军，志愿军只好一边给大部队发信号一边撤退，印军像灌了一桶春.药似地紧追不舍。

    而后，中印两军各有援兵赶到，双方围绕大山展开激战，为了占据有利地形，印军拼命往一座被志愿军控制的无名山头冲锋。志愿军在山头上朝下打，压制了印军进攻，印军丢下了一具具尸体，但他们没有放弃，踩着战友的尸体前进，终于用人命填出一条血路。

    一接触就是白刃战，印军持续增兵，志愿军也在后方支援，无名山头被双方反复争夺，印军充分颠覆了以往人们对印度这个民族的认知，这完全是另类的战斗民族斯拉夫人啊！志愿军感到了不小的压力，咬着牙关不退一步，双方均有伤亡，只不过印军从下往上打，战斗力还没有完全在血与火中淬炼成功，死人死的山麓和坡间都快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志愿军顶不住了，印军用消耗人命的方式打，这深深刺激了志愿军官兵的心灵，山脚下炮兵部队的团长正向顾灵荇请示开炮，顾灵荇直眉瞪眼道：“山上还有兄弟们在战斗，你要开炮？肖华，你敢开炮试试！”

    肖华上校振振有词道：“为什么不能开炮？首长，你也看到了，山上没多少弟兄了，与其让他们白白战死，还不如我用大炮把冲上去的印军送上天，我相信弟兄们在天有灵也不会怪我的！”

    顾灵荇一脚把他踹趴下了，黎晋耀劝解道：“首长你先别生气，肖团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顾灵荇哼了一声，说：“中国军队的炮口绝不应该对准自己的战友，尤其是这些战友还在浴血奋战！”

    不止是一处无名山头在发生激战，还有很多地方都打开了花，印军的疯狂进攻致使战斗一直处于白热化。有时候不仅是山头，还有一草一木，志愿军寸土不让，和印军几度争夺，树木被推倒，所有的一切都被毁坏，彻底变成一片白地之后，志愿军才会放弃后撤。

    阿列克谢耶维奇给印军的命令是：用你们的命换中国人的命，打完了，还活着的就是贵族！

    印度种姓制度等级森严，有很深的历史原因，分为婆罗门、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四个等级，前两个是贵族阶级，吠舍是平民，首陀罗地位最低，只能从事贱业；所以，成为一个贵族是印度平民阶层的梦想，阿列克谢耶维奇一把这个法宝祭出来，怎能不让印军为之疯狂？

    这时，印军的轰炸机支援到了，志愿军本就在苦苦支撑，精神濒临崩溃，绷紧地一根弦将断未断，头上来了一片阴影，几乎马上溃败。忽然，和印军轰炸机相对的天末也是一阵轰鸣，经过拆解美国战斗机而中国自行研制的“宁波-42”出现在印度领空。

    宁波战斗机足有三十余架，一现身就通过集体配合合围了措手不及的印军轰炸机，其实这些轰炸机虽然名义上属于印度，但由于找不到合格的印军驾驶员，只好还是从苏联空军中抽调飞行员充任。空战打得并不激烈，轰炸机欺负地面部队还行，本身不擅长空战，哪怕飞行员是苏联空军王牌也没用，宁波战斗机把十余架印军轰炸机狠揍了一顿，最后逃出去的轰炸机不到五架，在中国空军追击之后，最后能顺利逃走的还有三架。

    志愿军发出震天地欢呼，太好了，我们的空军也到了！顾灵荇和黎晋耀对视一眼，同时道：“你猜这些飞机是从哪里飞来的？”

    两人相顾失笑，黎晋耀道：“我猜是成都。”

    顾灵荇道：“那我就猜重庆，反正不可能是雅安。”

    印军地进攻一滞，随后哗然而退，再也凝聚不起战斗力，中国空军官兵隔着玻璃向下方欢呼地战友挥手，然后开始追杀逃跑地印军。

    空军之后，是陆军部队，从藏南急行军赶到的五万志愿军出现了，印军止不住溃败。阿列克谢耶维奇在乱军之中失踪，后来发现一个被流弹打中心脏的白种人尸体，经确认，这就是那个令志愿军颇为狼狈的对手。

    五万志愿军和友军会师，原先被派去接应援兵的曲如风少将带着一个肩上扛着两颗金星的中年妇女走过来，顾灵荇和黎晋耀一同敬礼，两人还礼，曲如风道：“首长，这就是藏南自治区的志愿军最高长官陈滢韵中将，她负责和我军配合作战。”

    顾灵荇道：“中国不就一个国安部长杜冰是女将军吗？啥时候又冒出一个比杜部长军衔还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