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将暗暗点头，这支火枪确实不错，如果发火率能够确保的话，起一般的火枪算是极品了。算不是用在军阵，算是平日狩猎的话，也那些枪支要强。

    倒转枪口看了看枪管，问道：“枪管是用火绳枪的枪管改的？”

    “是。弹丸一样大。”

    “这枪也是你想给我看的东西？你觉得一支枪能改变一切？还是说你觉得这样的枪支能让我们的武力起对面强出一筹？”

    陈健摇头道：“不是，我没觉得一支枪能改变一切，能改变一切的是您身后的那支枪刺。”

    郎将拿手试了一下那把看去像是短剑的枪刺，赞许道：“钢口不错。用的好了，可以刺透板甲，但是长矛用好了也一样。这东西能改变一切？”

    陈健问道：“我可以过去说话吗？”

    郎将笑了笑，点头同意，他倒不怕陈健是什么刺客之流，真正的刺客也不会把心思放在他身。

    陈健指着那支燧发枪道：“火绳枪，人和人之间必须要相隔两尺到三尺，否则火绳会引燃别人身的火药。可如果是燧发枪，那么人和人之间可以肩并肩手挨手。百步之内，可以站下一百五十个人，一次齐射是一百五十颗铅弹，试问什么样的敌人可以抵挡？”

    “如果安了军刺，那么任何一名枪手都可以当做长矛手来用。您要知道，长矛手在接敌之前是毫无作用的，而他们在接敌的过程还要忍受铅弹和炮弹的袭击。所以一名长矛手所花费的，真正用在军阵不过是靠近之后冲击的那一刻，之前他们是摆设。”

    “如今火绳枪兵和长矛手是一一，假设是两个人。如果全都换了燧发枪加军刺，那这两个人都是枪手又都是矛手。对射的时候是二一，近战的时候仍旧是二一。”

    “而且不止是二一，这射速和装填速度的优势是火绳枪远远达不到的。如果羽林卫装备了这样的燧发枪和军刺，以你们的严苛和军纪，等到敌人靠近到三十步之后一次齐射，随后挺起军刺冲锋，可以瞬间击溃数倍的敌人。”

    “从此之外，再没有投射兵和肉搏兵的区别，每个人都是投射兵，每个人又都是肉搏兵，任何一个人都不在战场只有一半的用处。这难道不是改变一切的大事吗？”

    郎将心一动，虽然不是久经战阵，但是科班出身的他还是对战场有一定了解的。家祖辈又都是行伍出身，这个道理一说便能明白过来。

    之前之所以没想到，是因为不管是燧发枪还是黄轮枪，在他们眼都只是一种枪，而非是一支长矛。

    自古以来陆军是一半枪手一半矛手，这种区分之下，人的思维已然定式。

    但在刚刚看到这支古怪的枪时，郎将心隐约感觉到了什么，被陈健这么一说，顿时明白过来。

    不得不承认，这番言辞说的一点不错。算不考虑人与人之间的间距，单单是让任何一个士兵都不只发挥一半的用途是一件大到不能再大的事。

    在这之前，不管什么样的战术：不管是方阵、长线还是别的，始终长矛手都是掩护火枪手的，因为一旦展开肉搏火枪手等于失去了大部分作用；而同样，在接敌之前的对射阶段，长矛手的效果和一块石头没有任何区别。

    仔细摸了摸手这支枪，想了想陈健所说的情形，沉吟片刻，终于开口。

    “价钱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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