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她约见了李文娟。

    面前的女人穿着时髦，妆容精致，气质优雅不凡，一头金色长发直达腰际，和她记忆中那个穿着深蓝色外套，戴着帽子的纤瘦背影完全不一样。

    “您就是许丹，许女士吗？”于渺渺站起身，伸出手礼貌地与她握了握……与许丹此时昂贵装扮，精致外貌不同的是，她的手并不是千金那般细嫩柔滑，她的手心略显粗糙，有一层薄茧。

    就如同调查的那样，不论眼前这个女人是许丹也好，李文娟也罢，她的童年，她的家庭背景都不是太光彩。

    许丹笑着点头，“您好。”

    “我今天约您出来主要是想问问……”把刘浩的照片拿出，递到许丹的面前，“您认识他吗？”说罢，她紧紧地锁住许丹的神情，出乎意料的，她以为像许丹这样的“惯犯”一定有很出色的心理素质，她本想一步步瓦解许丹的心理防线。

    结果……面前的女人只是垂眸一看，脸上立即闪过一丝不安而紧张的神色。接着又赶忙转移视犀吞吞吐吐，“我……不认识。”

    于渺渺不着痕迹地笑了笑，这样一来，她之前那个大胆的推测又对上了。这一切都太过顺利。

    “可是这个人说，他认识许您呢。”又把照片推进一寸，“许要不要再仔细地看看。”

    “或许曾经见过吧，但我见过的人很多，不是每一个都能记住。”她端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小口。

    “是嘛。”于渺渺将照片收起来，“周先生给许说过了吗？我为什么约您出来？”

    “没有。”

    于渺渺浅笑出声……这个周子神没有给许丹做任何提示和心理准备，并且直接让下了飞机的许丹赶过来与她见面。

    怎么想怎么奇怪。

    “是这样的，您和周先生的私密照片泄漏了，而照片上这个人以此威胁周先生。”话音刚落，许丹立即讶异地反驳道，“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许是觉得照片泄漏不可能，还是这个人不可能做这种事？”

    许丹又立即缓和情绪，“当、当然是不可能泄漏。”

    “是嘛。”已经是漏洞百出了。许丹的心理素质比她想的更差，差得不像一个会用针头去报复社会的女人。

    放好了刘浩的照片，于渺渺又把于忆的照片拿出，一点一点，推到许丹的面前……这是于忆八年前的样子。

    于渺渺看见，徐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暗下，变得惊慌，变得恐惧。

    “李文娟。”这个称呼吓得对面的女人了一下，她紧张地端起桌上的水杯，手一抖杯中的水洒了一身，“对、对不起……我很不舒服，去趟洗手间。”

    于渺渺面色沉下，静静地看着她慌慌张张地起身，转过身，迈着凌乱的步子走向洗手间。

    李文娟，二十八岁，八年前她正好二十。尽管此时她脱胎换骨，可那个背影……那个背影……于渺渺慢慢眯下眸，脸上的肌肉变得越来越僵硬。

    有些事很奇怪，明明那个时候她也才十六七岁，明明她看见的就是一个一晃而逝的背影，但她就是有信心可以一眼辨认。不论时间怎么流逝，凶手怎么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