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遵命。"
副将默然两秒,才开口接下军令。
他大步走出军帐,脸上浮现怒容,可最终还是化作了无奈之色,点兵机人。
没用多少工夫,官兵就俘虏了左近村落的平民,驱为苦力,
为保活命,这些村民只能照做
随着河堤一步步被拆开,水势逐渐增大,咆孝的河水很快便造成决堤。
到了这一步,已不再需要人力,万万顷河水倾泻而出,必会不断扩大决口处,发展到最后,想堵只能用人命填。
黄平这才让部队停止作业,杀光掳来的民夫,将尸体抛入河中。
死不瞑目的尸体,在河水中沉浮,顺流而下。
黄平没有多看一眼,立即带兵迅速揽走,功成身退
只留下愤怒的河水奔腾不休,冲破河堤,越泄越多,越流越远,
湖阳某地,林间。
周靖与一千士卒正在此休整歇息,人数不过千人左右。
他这些时日并未坐镇山寨,亲自带兵在外使用流寇打法,骚扰得官军欲仙欲死。
因为主要靠自身的武力袭击敌人,所以他并没有带太多兵马,只是作个必要的接应,人少才灵活。
这段时间屡次出击,战果朗为丰富,捣毁了多处官军营盘,大量官兵龟缩不出,
“这么继续施压下去,朝廷大军迟早扛不住撒走,现在形势对我方有利,不知敌人还能撑几时……说起来,官兵现在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莫非真要放弃征讨了?"
周靖一边咬着肉干,一边暗自寻思。
就在这时,在外放风的喽啰,忽然跑了进来。
“报!寨主,有两个乡民特来求见,说有急情禀报!"
“带过来。”
周靖回过神,也不意外。
他这段时间在湖阳地界乱跑,并未隐藏行迹,虽没个定处,但偶然也有未被官府控制起来的乡民能碰巧撞上自己,前来求见。
很快,两个风尘仆仆的村民就被带了进来。
看到大马金刀坐着的周靖,两人立马倒头就拜,语气急切;
“陈寨主,大事不好了,水灾又爆发了!"
周靖闻言一征:“水灾?应该没到汛期吧?”
“千真万确啊,我们村子都被淹了!"
两个村民言之凿凿,满脸焦急
“莫非是上游出了什么变故,哪处河堤年久失修,出现决口了?"
周靖眉头皱起。
这是意外事故还是人为的?
难不成是官兵要用水攻,来个水淹七军?可目前双方在上游地区,好像没有展开什么胶着的战役。
而且比尔那边,也没有传来相应官兵的军事调动情报。
他第一时间例是没有往另一个方向想……朝廷作为天下正统,竟然如此有“魄力”,放弃辖下的一省领土,直接水淹整个地区,破罐子破摔,再一次打破下限。
驱民而攻虽然也很阴损,但官军好歹有个名义,驱使的都是“通敌谋逆的从犯罪
民”。
而掘堤水淹湖阳,可就毫无名义可言了,不顾此地百姓存亡,妥妥的缺了大德,生孩子没屁眼。
"行吧,且去看看再说,要是好办,我让寨子里派人治理。”周靖当即拍板。
水夷是湖阳的主要灾难,既然把这里当作根基,不管竟外还是人为,都是要处理的。
况且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这两年官府不济事的时候,龙王寨偶尔也会治水救人,已经轻车熟路了。
“多谢寨主,多谢寨主!”
两个村民登时感恩戴德,道谢连连。
这时,其中一人好像想起一件事,道:
“对了,我们在来的路上,发现东南向的岔路上有大队人马经过时留下的脚印不知是不是寨主的人马。"
“东南向?我们好像没走过那边。"
旁边一个头领疑惑插话
闻言,周靖眼神一闪。
既然不是自己人,那这队未知的人马,恐怕是朝廷的人。
突兀出现在左近,多半别有图谋。
“先追上这伙人,把他们捉来问话。"
周靖没有犹豫,立马做了决定,招呼众儿郎动身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