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阿灿(1/1)
作者:我心如愿
    我被阿灿的举动吓得一趔趄,心说这算怎么回事啊,又是下跪,又是献刀的,完事来一个图穷匕见?另外,这黑刀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不是别人的陪葬品嘛。

    诗杰明显也有点懵,可比我冷静地多,很久就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说:“新山立,把头兴。弟子一献刀!”。

    我整个人都乱了,不知道这两家伙在玩什么把戏,现在搞这些东西不合适吧?汉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今有柴王灿坟头拜把子?

    “寻龙术,拜金佛,弟子二献刀!”

    阿灿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跪着,一脸恭敬之色,好像我不拿,他就不起。突然,我的胳膊被人拧了一下,疼得差点没叫出声,刚想回头开骂,却见诗杰努了努嘴,用蚊子大小的声音说:“快拿了吧,再跪不合适”。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拿了。于是深吸一口,单手握住刀鞘,用尽全力才堪堪拿起。说真的,这把刀非常重,单手是拿不稳的,双手合力才不至于掉落。拂去刀鞘上的尘土,刀环上竟然一点锈斑都没有,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片花纹,好像是睚眦。

    诗杰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大喊:“礼成!冥楼破,无禁忌!”

    阿灿也如释重负,缓缓起身,又换上标志性的玩世不恭脸,说:“你现在是不是满肚子问题?说出来,我告诉你”。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搞七搞八的?”

    诗杰嘿嘿一笑说:“刚刚是行里拜山门的套路,同时呢,也表面你们老柴家的山头又立起来了!恭喜你啊,老乡”。

    啥山头啊,我爷爷曾经倒过斗不假,可那是老黄历了,早就不作数了。毕竟第一次下斗就碰上两个哥哥惨死,换谁都接受不了。而我老爹是正正经经的工人阶级,为人相当木讷,混了大半辈子也才做个副厂长,还是在亲戚的庇护下,不然还在机床上磨铁呐。

    阿灿见我快疯了,叹了口气:“看来你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只能从你爷爷那一辈说起。我首先问你,你爷爷有没有平白无故,一连几天都不回来的情况?”。

    这还真没注意过,以前除了寒暑假,我基本不会去老太爷家住,平日里最多打个电话,问声好而已。现在许多的年轻人肯定都这样,于是摇摇头,示意他接着说。

    “我老爹是你爷爷的结义兄弟,外号崩牙六。他们属于亦师亦友的关系,经常一起下地,后来全部投到杭州吴家的门下,一个做了小把头,一个做了力爷”。

    我有点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我家老太爷后来还干着倒斗的营生,而且有增无减?”。

    阿灿点点头,接着说:“没错,直到后来吴家准备洗白,遣散了很多牙子。你爷爷就自立山头,跟我爹两人搭伙下地,一时间也是风头无两。直到二十年前,他们又一次下地,很长时间都没回来,整整五个月后,你爷爷才重新出现在行里,而且决意洗白,做了一个农夫”。

    我听完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这简直是惊天大新闻,可转念一想又不对,大胆提问:“这么说来,你老爹是跟我爷爷一块儿出去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你现在想要追查,对不对?”。

    诗杰听完,咯咯一笑:“老乡,你这话等于脱裤子放屁,明摆着的事情!闭嘴,让人灿哥继续说下去”。

    “行里有很多人说,我老爹与你爷爷貌合神离,你爷趁着下地的时候,暗算了我老爹”。

    我一听这还得了,连忙想解释,阿灿又比了一个不要说的手势:“你不用解释,我心里都知道,你爷爷不是这样的人。其实我后来还专程拜访过你爷爷,他对此讳莫如深,一点都不愿意提起。只说了他们最后去的地方,也就是这里,所以我听到假瞎子招人去刨五代墓,立刻就入伙来了”。

    听到阿灿这么说,我心里还是很欣慰的,至少说明了我家老太爷的人品是值得信赖的。对他说:“阿灿,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代,保证不会有什么闪失”。

    诗杰说:“老乡,阿灿刚刚也算败入你的门下了,尽管你交不了人家什么东西,见面礼还是要的”。

    这句话在理,可我平常就一社畜,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思来想去,把刚才捡到的印章掏出来,伸手递到阿灿的掌心,算是借花献佛。

    诗杰看到印章,眼睛都直了,连声音都在发抖:“老……老乡,这是发丘印呐,你是哪儿弄来的!?还说自己不会倒斗,一路上装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肯定得了你家老头的真传”。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万一他们两个要搜身,翻出发丘印、黑盒子、玉玦,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不由地心里发虚,又看向阿灿,发现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赶紧一把揪住诗杰的耳朵,开骂道:“这个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这骚猪触发了古尸肚子里的机关,我还拿不到这东西!”

    阿灿没有做声,趁着我揍诗杰的工夫,细细端详起来。良久才说:“的确有酸液腐蚀的痕迹,但不是发丘印,只是一枚普通的私章”。

    “老乡!听到了吧,是我搞错了,放过我吧!我还是个病人呐”,我听到诗杰的求饶,打得更来劲了,心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蹲那儿就开始胡咧咧,害得我差点人头落地,你不该死谁该死!

    正当我打得起劲的时候,阿灿却抬手止住了我,示意我休息一会儿,他来接着打。实话实说,我是第一次感觉到有小弟的快感,还是一个这么猛的小弟,实在是太爽了!颇有一种黑帮老大的既视感。

    伴随着诗杰的哀嚎声,我决定试一下手中的黑刀,轻轻的甩出刀鞘,顿时一阵清亮的龙吟声传出,回荡在整个墓室,然后对着墙壁猛地一阵交叉斜劈,轰的一声,整堵墙瞬间化作一地随时。

    “太……太……太牛逼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