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劝诫(2/2)
作者:星辰原木
    没办法,只好瞥了一眼旁边的杨帆以及长孙无忌,你俩别在那待坐着,倒是劝说两句啊!

    长孙无忌是个老狐狸,他没有绝对的把握,打死也不会轻易参合。

    更何况自己的儿子还被这些世家利用,恨不得找他们麻烦呢!

    而杨帆更了解李二的心理活动。

    想要通过正常手段劝阻李二陛下根本不可能。

    只能反其道而行,说道:“陛下,这些世家不知死活,简直是吃了豹子胆,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且给微臣便宜行事之权,微臣即刻点齐左卫军兵马,将参与此事的所有人统统缉拿归桉,枭首示众!”

    “我倒要看看,以后还有哪个再敢阻拦科举改革。”

    闻言,房玄龄脸都吓得惨白,赶紧呵斥道:“忠义侯,你敢紧闭嘴,你可知大唐各地有多少世家?”

    “若像你所说,不用你真的去干,只要这话传扬出去,就必然引得天下世家震动,简直胡闹!”

    真要是按着杨帆说的这么干,房玄龄敢保证,关中立马就是大乱之局。

    大唐也将陷入战火之中,一发不可收拾。

    李二当然也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顿时也不澹定了。

    杨帆这家伙说话虽然糙了点,可谁都知道若真敢这么干,天下大乱是最好的结局。

    若有人打着打着清除世家的借口,后果不堪设想。

    嘶!

    李二陛下倒吸一口凉气。

    刚刚还觉得房玄龄未免有些老了,没有了血性。

    现在才反应过来,刚刚乃老成之言,只有徐徐图之才是最好的手段。

    可若就这么算了,面子却有些下不来。

    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若说到揣摩人心,非长孙无忌莫属,咕噜转了几次眼睛,打岔道:

    “陛下,许章作为太子的代表,如此作为应该是善做主张!”

    见长孙无忌很懂自己的心思,李二陛下微微颔首,转头问道:“太子最近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去自己去参加李恪的宴会?”

    房玄龄微微一愣,话题怎么就跑到太子身上去了?

    作为太子少师,跟太子李承乾的关系很亲近,回道:“太子自吐蕃归来,便不曾离开东宫,每日尽在崇贤馆刻苦学业,钻妍事务!”

    李二陛下微微颌首,欣慰不已。

    对于太子李承乾,心里还是纠结得不行。

    作为大唐帝国的皇帝,在面对自己的儿子时,却只能如同天底下千千万万个最普通的父亲一般细心栽培、耐心教导。

    特别是太子李承乾将要继承自己的帝位,李二陛下更是花费了大量的心血与精力培养。

    李承乾从小便让赫赫有名的儒学大家陆德明教导他;

    一开始便有意识地培养其处理政务的能力,每每犯错,李二陛下亦是煞费苦心地想要将他引回正道。

    甚至一听说有人猜测太子储位不稳,立马将魏征任命为太子太师以绝了其他人的念头。

    对朝中人心了如指掌、对天下大势运筹帷幄的李二陛下就想不明白。

    为什么当初那个性聪慧的儿子怎就变成如今荒诞不经、娇弱骄纵的模样?

    如今被世家利用太子的名头对付杨帆,实在是太……

    李二想了想,便说道:“终日读书也不是学习之道,还需劳逸结合才是。”

    “此次平定吐蕃回来,太子对忠义侯颇为仰慕,便让太子代朕责斥许章一番以表歉意,至于忠义侯的赌约,等科举考试以后再说。”

    众人也算是明白了李二陛下的意思,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

    可是刚刚为什么还一副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态度呢?

    连长孙无忌也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摸不清李二陛下的心思了!

    杨帆嘿嘿了一笑,大大咧咧说道:“陛下,微臣怎么能受如此大礼?依我看啊,只要微臣打赌赢了以后,这些人永不录用就行。”

    长孙无忌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暗骂:“杨帆这个棒槌果然很记仇,不就是见自己的儿子也参与其中,至于阴阳怪气在陛下面前上眼药?”

    对于文人而言,学习本来就是外人卖给帝王家。

    断人前程简直就如同杀人父母!

    很快,长孙无忌又笑道:“不过,小儿为难忠义侯,也太不把朝廷的法度放在眼里,应该把他抓起来打一顿,也算惩戒,这样也无伤大雅,也算给忠义侯赔罪。”

    长孙无忌跟杨帆不对付,但并不意味着随时随地都跟杨帆唱反调。

    若弄得像仇人似的,太低级了,这也正是他的聪明之处。

    李二陛下容许臣子不合,甚至彼此之间有些龌蹉,这样有利于他平衡朝局。

    你要是嘻嘻哈哈大家好得穿一条裤子,发愁的就该是李二陛下了,搞不好哪天这些大臣一商量,就把皇帝给换了。

    可若是时时刻刻针尖对麦芒,李二陛下照样不爽。

    李二陛下是个大气的人,同样也希望手底下的大臣们也一样大气。

    政见不一,闹些矛盾很正常。

    可要是事事都想着去揪对方的小辫子,处处下绊子,这样的人李二陛下不喜欢。

    上有所好,下必所效。

    所以贞观一朝,大臣中彼此面和心不和的大有人在,但是弄得跟生死对头似的整日里争吵不休,几乎没有。

    李二陛下笑道:“辅机说得不错,遵照执行便是,忠义侯以为如何?”

    “诺!”杨帆应声允诺。

    他又不是斗鸡,没必要时时跟人敌对。

    更何况长孙无忌这也是变相的服软。

    得饶人处且饶人!

    房玄龄顿时呵呵大笑:“忠义侯果然心胸宽广,房某佩服,你简直跟遗爱一模一样!”

    杨帆顿时脸黑如锅底,恼道:“房相都六十岁的人了,缘何胡言乱语?”

    房玄龄乐不可支道:“这咋叫胡言乱语?唉,陛下,赵国公,你们给评评理,杨帆那小子跟我家遗爱像不像?”

    看着杨帆郁闷的样子,长孙无忌忍着笑,像模似样的端详一番,啧啧有声:“哎呀,忠义侯,你还别说,遗爱与你看来还真有点像,难道你们是亲兄弟不成?”

    调侃杨帆的机会,那可是来之不易,这小子整日里嘻嘻哈哈。

    可做任何事情都滴水不漏,让人想找点错处。

    李二陛下捧腹大笑道:“杨爱卿,不如回家去问问,这到底是何原因?难道与房爱卿有亲戚关系不成?”

    杨帆恼羞成怒,面红耳赤。

    房遗爱的风光事迹流传千年,谁想与他像呀,自己的头顶可没有戴帽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