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白卖肉对赌遣唐史 李长安初入蝎子洞(2/2)
作者:键盘上的牧童
    豹子口里的人除了平时规规矩矩的蝎子王,其他人几乎都犯过豹子口的家法戒条,包括羊头杨木匠,也曾经赤条条踩过水车。

    抹布最怕赤身踩水,兜裆布不允许穿戴上身,何况豹子口还真有个女人,赤身踏车踩水,那是对他男人尊严的侮辱。

    蹲吊笼也好不到那里去,要是碰上刮风下雨,那吊笼悬吊在豹子口外的崖壁上,要是绳子断了,掉下去摔死的概率很大。

    抹布嘴里支支吾吾,那白卖肉自知理亏,想想自己这一身肉,分量十足,要是去蹲吊笼,半空里晃荡下来,小命肯定就交代给下面的断魂谷了,所以急忙开口首选。

    那还用问,我来踩水,抹布去蹲吊笼。

    抹布咬咬牙说不出话来,想想蹲吊笼就蹲吊笼,也是豁出去了,总比让那母蝎子看见自己光身子好受。

    好,就这么定了,明日早晨,由裁缝监督执行,现在都给老子各就各位,滚回你们的洞房去,天不亮不许出来乱转,否则罪加一等!

    白卖肉回到伙房,坐卧不宁,从石缝中拽出几大块藏掖的羊肝,蹲在炉火跟前狼吞虎咽了起来。

    白卖肉一旦遇到纠结的事,就是一顿猛吃,边吃边琢磨,他心想那羊头也是怪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他们打赌的时候来。

    刚才自己放的那句狠话,是不是已被那羊头听了去记在心里当真,那就麻烦了。

    那羊头老谋深算,诡计多端,别看他装慈悲假正经,我疑惑他和那蝎子王早有勾连,要不前年还给蝎子王打了一个大木桶,蝎子王三更半夜偷着拿绳子吊上去的,这事,我白卖肉在高台上看得一清二楚,我也没给谁透露过一个字。

    他羊头要是敢难为我,我就揭他的老底,看他如何对付。

    不是我白卖肉怕他,我白卖肉谁都不怕,他们三人合起来也敌不过我白卖肉手里的刀,其实我怕的是那母蝎子。

    那蝎子王把李长安带到水车边,指着水车下的两个木桶,指着下面的天泉,打着哑语,连比代划,搞了半天李长安才弄明白,那母蝎子要他打几桶水,送到她的石板悬床下面。

    蝎子王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李长安提起木桶,下到天泉边打水,他不明白这个哑巴女人半夜三更要两桶水做什么?

    想想这一天从新丰镇到豹子口,漫长而又惊险,他感觉自己已快筋疲力尽无法承受了,几乎倒下就能睡着,没想到到头来还要干活。

    李长安提着满满两桶水,回到了蝎子王的石板悬床下面,却发现他的被褥不见了,石板悬床上垂下一根绳子来,蝎子王正站在上面等着他。

    绳子不是被自己拿火把烧断了吗,她是如何结好绳子爬上去的?

    李长安一头雾水,蝎子王示意李长安把水桶绑在绳子上,李长安照做,她把两桶水都吊了上去,好像提走倒进了石床后的洞房里,又出来示意李长安再去打两桶水。

    李长安无奈,只好又跑了两趟,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糊里糊涂按着蝎子王的要求,拽着绳子,身不由己地爬上了她的领地。

    他发现自己的被褥已铺在了洞房内,蝎子王却不见踪影,洞内燃烧着火把,照得里面一片明亮,洞口的入口较小。作为她的小恩公,他能感觉到,那蝎子王不会再有伤害他的举动了,至少在今晚。

    被褥就是邀请函,李长安弯下腰,坦然地走了进去。

    里面可视范围内,似乎没有杨木匠的洞房的内室大,大概十几个平方左右,天然形成,不是很规则,但却很干净,一些生活用品和衣物整整齐齐地归类在洞壁下面。

    最里面有一面布搭成的简易隔断,就像一道屏风,挡住了李长安的目光。

    李长安仔细一听,屏风后传出了断断续续的水流声,似乎距离较远。

    屏风后还有一处深洞,那女人估计是在最里面洗澡,李长安心里想着,不禁有些忐忑起来,他退后几步,面向洞口,盘腿闭目,静坐在了自己的被褥上。

    冷静下来,想想女人没什么可怕的,现在虽是少年之身,内心却早已是经过几度风月后千疮百孔的老男人了。

    自见到大唐天下,这一天之内,除了小丫鬟杨婉儿和那不认自己的胡姬安迪娜,蝎子王是他见到的第三个女人,却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按理,这个女人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命运里,但眼下看来,这个女人将要和他朝夕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了。

    李长安闭目养神了一会儿,里面似乎听不见了任何声音,本来自己就是来陪陪她,人家睡了,自己也该休息了吧。

    李长安睁开眼,正打算躺下睡觉,却猛然看见洞口内壁下放着一盆野花,一簇翠绿之上,竟开着五六朵小小的火焰兰的花朵。

    李长安一下子没有了睡意,急忙爬过去,把那小陶盆端了过来,捧在手中欣赏起来。

    蓝色的小花叫不上名字,形状有些像碗碗花,从花蕊到花瓣由白变蓝,花瓣上半部渐变成羽翼般的火焰蓝,像极了蓝色妖姬的魅力四射。

    李长安把那盆野花凑近鼻孔,野花散发的香气,令人晕眩而又迷醉,李长安闭着眼,仿佛回到了英国泰晤士河畔的花店,当他刷卡接过店员手里的蓝色妖姬,回头已见魅力四射的安迪娜,身着蓝色长裙,推开店门,朝他欣喜若狂地扑了过来。

    待李长安睁开眼睛,却见面前站着一个身着绿色长裙,长发覆盖脚面的美丽女人,那盆野花却在她的手里,她正在对他报以微笑。

    坐着的李长安仰望着她亭亭玉立的样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让李长安异常迷惑的是,那盆野花何时回到了女主人的手里?

    李长安刚想站起来,她却在他的对面跪坐了下来。

    她把如同黑色森林一样的长发理了理,撩到了身后,温情地直视着李长安,李长安这才看清了她在一番梳洗,回归女人后,清爽洁净的样子。

    那是一种似乎要倾国倾城的美,端庄不显媚俗,和善不露冷艳,三十左右,看上去成熟性感。

    要是她这个样子走下石床,豹子口不天下大乱,那才叫怪。

    这么好的一个大姐姐,李长安一时半刻,怎么也不能将她和歹毒的蝎子王联系在一起。

    看着眼前实实在在的她,李长安很快恢复了理智和安静,开口自报家门。

    我叫李长安,乃新丰镇里闲少一枚,今日不羁之举,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恕罪,敢问姐姐芳名?

    蝎子王听罢,噗嗤一下,捂嘴笑了,李长安一时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想想这个问题实事求是,措辞也经过深思熟虑,毫无可笑之处。

    蝎子王笑罢,略有所思,突然伸手一把拉起了李长安的手臂,李长安不知道蝎子王要干什么,使劲想抽回去,蝎子王却紧紧攥住李长安手腕不放,她把李长安手掌掰开,死死压在了她的腿上,李长安愈发紧张挣扎起来。

    完了,完了,我李长安要摊上大事了,这分明是要非礼本小爷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