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凉妹妹(1/2)
作者:三木游游
    【凉妹妹】

    “凉妹妹,我们一起睡。”

    “凉妹妹,我这么重的伤,你忍心看我躺在冰冷的地上?”

    “凉妹妹……”

    苏凉坐起来,神色不耐,“你再叫,我就堵了你的嘴。”

    燕十八闻言,非但不恼,眸中反而浮起几分兴味,“凉妹妹,你名字这么好听,姐姐叫一下怎么了?凉妹妹,小凉儿,凉美人……”

    苏凉面无表情地下床,找了块布走过去,捏住燕十八的下巴,堵上了她的嘴,转身回去躺下,一气呵成。

    燕十八依旧不气,若能发出声音,此刻定在哈哈大笑。

    没床,但她躺在地上并不冷。有两床邢玉笙送来的新被褥,苏凉就把洗干净的旧被褥给她铺上了。

    翌日一早,苏凉把堵嘴的布拿走,燕十八开口就叫了一声,“凉妹妹。”

    苏凉把布扔在她脸上,抬脚出了门。

    进厨房,宁靖正在烧水。

    “要不让她睡你屋?”苏凉提议。

    宁靖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那,睡柴房吧!”苏凉说。

    宁靖点头,“很好。”

    于是,等苏凉喂了燕十八吃早饭,听她又叫了好几遍“凉妹妹”之后,放下碗就把她连被褥一起打横抱了起来。

    燕十八神色惊喜,“凉妹妹是要抱姐姐出去晒太阳吗?”

    今儿是阴天,燕十八并没有见到太阳,就被苏凉送进了柴房。

    被褥铺在木板上,把她放好,旁边就是柴堆。

    “凉妹妹,你就这么讨厌姐姐?你不喜欢姐姐哪里,姐姐改就是了……”燕十八捏着嗓子故作伤心。

    苏凉看着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竟对她撒起娇来,简直可怕……

    “你也不是不能动,要解手自己去。”苏凉说。

    燕十八便幽幽看着她,“凉妹妹知道我能动,方才还非要抱我,那就是想抱我喽?”

    苏凉扶额,谁能告诉她这货为什么是个话痨?这符合杀手的职业道德吗?

    “我要去镇上,若是有人来,不必理会。”苏凉说。

    “宁靖陪你一起去吗?那姐姐也要去。”燕十八说。

    苏凉留给她一个背影,让她自行体会。

    早上还是宁靖给二牛家送的饭,又带了些粮食过去,接下来让二牛自己做。苏大宽比起昨日气色好了些。

    临出门的时候,昨夜来叫苏凉的那家人也上门来,说孩子退烧了。

    宁靖戴上草帽,赶着车过了桥。

    苏凉坐在车里,吃着昨日宁靖带回来的野果,问他从哪儿摘的。

    “矿山。”宁靖说。

    苏凉:……去杀人还顺便摘果子,可真有闲情雅致。

    半路碰上步行去镇上的苏兴哲,他停下来避让到一边,宁靖赶着车继续往前走,并没有捎他一程的意思。

    苏兴哲低头掩去眸中阴翳,再抬头时,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的书生相。

    到了飞雁镇上,宁靖径直把马车赶去了药铺。

    苏凉开始在村里行医,需要有个药箱,备一些基本的药材,今日是专程来采购的。

    买了不少东西,但药铺里并没有药箱,掌柜说那东西得找木匠做。

    午饭在飞雁酒楼吃的。

    苏凉一进门,掌柜就热情地迎上来,得知她不是来卖菜方子的,很是失望。那两个药膳方子,给酒楼招揽了不少生意。

    吃饭的时候,苏凉听见有人说,黄县令初一卸任被调走,新的县令这几日就要走马上任了。

    又说,飞雁镇上的黄员外家在黄县令调走当日,就进了一伙强盗,抢走不少东西。

    “活该!谁让黄员外这几年仗着县令的势,恶事做尽!”

    苏凉这般听着,见一个熟人进了酒楼,正是胡二。

    “宁公子,宁夫人!”胡二见到他们,快步上前,拱手作揖。

    酒楼里其他的食客都很诧异,不知道宁靖和苏凉是什么来头,竟然让镇上一霸胡家二爷如此恭敬。

    “我们只是来吃饭,一会儿就回去了。”苏凉笑说。

    “这顿我请。”胡二连忙说,又招呼小二加菜。

    “不必了。”苏凉摇头。

    胡二呵呵一笑,对跑过来的小二说,“告诉你家掌柜,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以后来飞雁酒楼吃饭,都记我账上!”

    小二有些惊讶,连忙应下去找掌柜了。

    胡二又邀请苏凉和宁靖到家里做客,苏凉说今日还有事婉拒了。

    ……

    此刻,被独自留在家里的病号燕十八,喝着凉透的白粥,透过柴房的门缝,眯眼看着外面松柏绿影绰绰,暗骂道,“早晚宰了宁靖,把那个丫头掳走!”

    ……

    北安县。

    县学中,即将参加本届院试的考生皆正襟危坐,聆听注意事项。

    其中泾渭分明的两派,从衣着打扮上便能看出来。

    一边身穿县学统一的制服,蓝衫白衬,戴蓝色方帽。

    一边粗布衣裳,甚至有打着补丁的。

    前者都是在县学跟随夫子念书,出得起束脩的。而后者是出不起县学昂贵的束脩,只能自行在家中读书,到这个时候才能踏足县学的。

    苏兴哲就是后者中的一员。

    他在镇上学堂读过书,县学上过半年,实在出不起钱,就回家了。

    主考是个须发花白的举人,该说的说完之后,便让散了。

    苏兴哲正要走,听见有人叫他名字,是方才坐在主考身边的老夫子。

    其他人看着苏兴哲的目光登时便不同了。

    苏兴哲心中忐忑,跟随老夫子往主考离开的方向去了。

    “他什么来头?”

    “苏家村的,穷鬼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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