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非觉得加个零可能都少了。

    但这种事少说有少说的好处，起码不会让人们感到恐慌，尤其是生活在附近的那些人。

    网络上的讨论也异常激烈。

    “我觉得我可能需要看医生了。前段时间我因为刚分手所以心情不好，为了获得心灵上的自由和解脱，我特意开车到自由岛附近的岸边看海，没想到突然间我就看到自由岛上有人和钢铁侠打了起来，之后的爆炸差点把我吓尿了。为了抚平我的心灵创伤，我特意去了东京，没想到当天晚上我又有幸在二楼亲眼看着坦克在街上狂奔，炮响的时候，我真的湿了。这让我觉得东京并不安全，于是我连夜扛着行李坐飞机回到纽约，直到昨天，我正准备和刚交的女朋友深入探讨生命的真谛，突然，我听到了六声炮响……”

    “噗……对不起，我没忍住。”

    “我觉得一楼需要看心理医生，同时辅以药物甚至手术治疗。”

    “六声，我证明，我就住在附近。”

    “所以恐怖成员把f-22击落了？”

    “官方声明根本不靠谱，他们没说为什么多了四个钢铁侠，另外还有一个没有推进设备但也能飞的，以及一个拿着棒子的大怪物。”

    “那是哈林区之前出现的大怪物，我猜已经被政府收买了。”

    “那个大怪物把直升机都打爆了两家，我觉得不可能，甚至他们可能是敌对关系。”

    “敌对关系政府怎么可能不说，别造谣了。那些人可能是政府的秘密行动小队？”

    “拉尸体的车一整晚都没停过，我觉得死亡人数一定远超报道数据，至少三倍。”

    “兰德大厦要爆破了吧，死那么多人，开了那么多枪，早废了。爆破和建筑的工程能包给我做吗？联系电话****”

    看了一会儿，除了感觉有点对不起第一位仁兄外，洪非只能说，宣传真的很重要。

    明明只是对洪非等人的出现和存在闭口不谈，人们就已经自己替他们脑补出了合情合理的身份。

    关掉手机，进入地下室。

    亚历珊德拉的房间，这里曾经住过靶眼和伊凡，她是第三位房客。

    开门后，亚历珊德拉坐在床上微微睁开眼眸，如果不看她的脸色和眼睛的话，那么整体看起来到还不错，没有什么受到刑讯逼供之类的痕迹。

    她的眼眶四周是深深的黑眼圈，眼神里失去了一开始那种运筹帷幄、自信昂扬的光芒，仿佛转眼从云端跌入尘埃，重大打击之下彻底失去了对人生的信念。

    大头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洪非忍不住如此想到。

    靠近之后，亚历珊德拉用嘶哑干涩的声音说道：“手合会剩余的龙骨在哪儿你知道了，纽约地下龙骨的位置你也知道了，龙骨延寿和复活的方法你还是知道了。接下来，我该死了吧？”

    很难想象，昨天她还为了活命尽力配合洪非，一夜过后，突然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心灵之力用来审讯真的有那么方便吗？以后一定要问问大头是怎么做到的。

    洪非：“你猜到了？”

    亚历珊德拉惨笑：“这并不难猜，要不然博徒和高，你都没有杀他们的必要。”

    洪非啧啧两声，摇着头缓声说道：“你真的很聪明，而且这幅从容赴死的模样确实令我心生敬仰，说实在话，我突然有点不想杀你了。”

    亚历珊德拉毫无反应。

    洪非又问：“如果给你机会，你还想做什么？”

    沉默片刻，她道：“我想看海，看沙漠，看森林，看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风景。”

    “还有吗？”

    “也许……还有我的后人，只不过我已经不知道他们现在叫什么，长什么样子了。”

    “你还有后人？”

    “嗯，快一百多年了吧，生下孩子以后我就离开了。”

    “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几百年里害了那么多的人，心里有过后悔吗？”

    “呵……大概是有的吧。”

    洪非想了想，道：“给我做事，留你一命。”

    亚历珊德拉手指一颤，动作僵硬地抬头问道：“真的？”她的眼底此时忽然重新浮现出一丝希望。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她之前活了那么久，她自认为过得也很精彩，大头昨晚可能真的深深伤害了她的心灵，只不过经过洪非这一番情绪的调动，求生之念再次萌发。

    “骗你的。”

    砰！

    眉心洞穿，脑后血浆等杂物在墙上喷开一大片。

    实力差得要死，长得也不好看，偏偏想得挺美。

    洪大师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好吗？

    几百岁的人了，一点儿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