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老饭都馊了还在炒(2/2)
作者:吾谁与归
    美利坚的美钞出自私人银行,美联储。

    在八十年代,出现了一批根本无法辨别真伪的假钞,美联储四处甩锅,咬到了朝鲜、咬到了莫斯科、咬到了伊朗、咬到了北爱尔兰。

    这无头公案一直咬到了2007年,终于被美利坚的内鬼爆料,才算是真相大白。

    这批无法辨别真伪的假钞,本身就是真的。

    由美联储下辖的秘密印制厂印制,用于资助CIA,让CIA从事一些不受国会控制的活动。

    所以,监守自盗、贼喊抓贼、反咬一口这种把戏,朱祁钰还真见识过。

    朱祁钰说的手眼通天的人物,打通所有关节,获得伪真钞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洪武年间的宝钞法是怎么烂发的?

    嘉靖年间,嘉靖造大钱,意图恢复大明朝廷的铸币权,就被势要豪右们偷袭,把大钱全都拉去重铸成了薄钱。

    太阳底下并没有太多的新鲜事,只不过是因为生产力不同,导致其表现手法不同罢了。

    徐承宗不敢,他也做不到。

    这个案子,该斩首斩首,该流放流放,历朝历代,私铸钱币都是死罪。

    朱祁钰笑着说道:“看来大明宝钞在倭国的试行很成功啊,已经有人冒着大风险制假,证明其利丰厚。”

    “密州市舶司前段时间就在奏请加印宝钞之事了。”

    “正好,山野袁名主在倭国建立了公方,那就让山野袁名主负责此事。”

    试行既然有代价,为何不让倭国去承受呢?

    于谦俯首说道:“陛下英明。”

    大明的钱荒很严重,甚至连一些倭国流通的大明宝钞都回流到了大明来,加入了大明货币流通环节之中。

    得亏陛下端住了,没在大明四方之地大行钞法,否则今日陈家庄七人造假之事,在大明必然是雨后春笋般的出现。

    徐承宗战战兢兢的说道:“还有个事,就是最近有些诗社,闹腾的想要恢复方孝孺的祭祀,这闹得还挺凶的。”

    “为这事,他们还堵了铁公祠不让人上香祭拜。”

    朱祁钰嘴角抽动了下,嗤笑的说道:“方孝孺都死多久了,还拿方孝孺说事啊,他们哪里是想恢复方孝孺的祭祀?他们分明是想造反啊!”

    “这老饭都馊了,还炒呢?”

    方孝孺是什么玩意儿?也配和铁铉相提并论?

    方孝孺在朱棣攻破南京的时候,就跑了,被朱棣抓了回来。

    当时南京城多少为建文帝死节的读书人?

    朱棣为难他们的家人吗?

    铁铉是铁骨铮铮,最后被朱棣给杀了,但是铁公祠遍布大江南北,铁铉死后当了城隍爷,也没见朱棣怎么针对铁铉。

    朱棣为什么差别对待?还不是方孝孺本人就是个想当彪子又想立牌坊的家伙?

    方孝孺的弟弟是自己跟随方孝孺奔赴刑场,方孝孺的妻子带着两个儿子自杀,还把两个女儿扔进了秦淮河里,就是用舆论逼迫北方来的朱棣,接受建文朝的玩法和规则。

    方孝孺就是急先锋。

    朱棣一个马上天子,能惯着他们?

    于谦赶忙俯首说道:“陛下,此事还是细细查明,陛下南巡到达南衙在即,南衙人心惶惶,若是此刻大肆缉捕杀人,岂不是正遂了一些人的意?”

    于谦的主要职责就是劝仁恕之道,显然南衙士林再提方孝孺,激起了陛下的怒火,这涉及到了燕王系皇位是否合法的重要议题。

    这显然是冬序之下,反攻倒算的一个环节,陛下要是急怒攻心,大开杀戒,恐怕正中下怀。

    朱祁钰手指头在桌子上飞快的敲动着说道:“虽然朕常被人骂作亡国之君,以暴戾为名。朕是暴了些,但朕从不虐。”

    “让南衙南镇抚司指挥使杨翰彻查此事,朕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在谁在后面煽风点火,兴风作浪。”朱祁钰颇为平静的说道。

    这些个鼓噪着恢复方孝孺祭祀的家伙,目的很简单,试探和激怒。

    激怒朱祁钰。

    陛下暴戾,举世皆知。

    一旦涉及到帝位之事,必然让陛下暴怒,盛怒之下的陛下含怒出手,必然让南衙与大明皇帝离心离德。

    一旦离心离德,皇帝在南衙无论做什么,都会阻力重重。

    朱祁钰的确易怒,但他更是个料敌从宽之人。

    在他心里,从一开始,就把这帮缙绅、豪右当成敌人在对待,出招应对,无不是慎重再慎重。

    “陛下,诗社所为,臣一点都不知道,臣请旨公府迁至北衙!”

    “这南衙,臣不敢待了,他们胆子也忒大了!”徐承宗都快急哭了。

    南衙天高皇帝远,不涉及朝堂狗斗之事,可是徐承宗发现这地方,再待下去,他魏国公府在不在还两说。

    皇帝很难不怀疑,这一切都是魏国公府在南衙推波助澜。

    而且经过这么些年的探索,大小时雍坊的官邸法,并非朝臣们想的那样,完全是一个囚笼,把京官关了进去,相反那是个圈子,是大明权力的巅峰,而且比之之前,更加纯粹。

    现在那里是—公权。

    至少住大小时雍坊,能站着把这勋贵给当了。

    “朕既然来了,自然给你做主,且先退下吧。”朱祁钰当然不会同意魏国公府搬迁。

    当年永乐年间迁都的时候,朱棣留下魏国公府就是为了安定南衙。

    于谦看着陛下的脸色,极为平静,没有多少怒气。

    朱祁钰思忖了许久才幽幽的说道:“于少保,这些个诗社,哪怕是拱火给铁铉建祠,朕也捏着鼻子认了,不会搭理他们。”

    “可那方孝孺什么东西?”

    建文一朝也不是没有忠臣良将,铁铉就是铁证。

    而且朱祁钰对铁铉也很同情,那是个很能打也很有办法的将领,而且忠心耿耿,跟了朱棣未尝不是北伐名将。

    可是诗社的这帮人,非要把舆论导向引导到方孝孺身上,而不是铁铉身上。

    这让朱祁钰极为不满。

    其实原因很简单,铁铉是真的忠,方孝孺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