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 八十锭纺车(1/2)
作者:吾谁与归
    朱祁钰不亲自打鱼的原因,还是怕鱼跑了,他空军次数太多了,这不是技术原因(确切),是因为他是皇帝,稍微动弹下,群臣们立刻闻风而动,若是强行打鱼,捞不到,还不如让王翱去打。

    事实上,王翱一直做的很好,在反腐抓贪上,倾尽全力。

    反腐抓贪需要扫黑除恶的行动配合,效果才会更好。

    朱祁钰和于谦向着钦天监而去,十大历局那边,给朱祁钰带来了不少的惊喜,连土化肥都做出来了,就是用牛粪堆肥或者用人尿,是氨肥,效果大约等同于氨水。

    去钦天监是伪装,他这个皇帝,经常到钦天监视察,钦天监就在贡院对面,所以他出现在贡院附近,非常合理。

    朱祁钰一边走一边说道:“朕听闻,连两浙商总费亦应都来参考了,他不是弃儒从商了吗?这又回来了?”

    作为皇帝,他知道一个商人的动向,主要原因是费亦应在倭国对袁彬、岳谦等人的助益是无法忽视的,毕竟管理那么多的一揆村落需要大量的人手,而且山野银山也需要吏员。

    尤其是如何将倭人视如牛马这件事上,商贾更加擅长。

    大明的文人墨客是不愿意去倭国这种蛮夷之地,那只有逐利的商人会去。

    费亦应作为两淮商总,在与朝廷联合出海以及为大明取得利益上,做出了探索,并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

    所以费亦应下狱之后,朱祁钰看在他为大明做出了贡献的情况上,宽宥了他,当然,费亦应搞商舶拆股认筹之事,本质上并没有犯罪,更没有违背大明律。

    朱祁钰知道费亦应入京,但对他的情况不甚了解,不知道费亦应已经被魏国公徐承宗抛弃,家主和商总的位置都丢了。

    于谦倒是知之甚详,将费亦应的情况简单的做了个概述。

    “这次考取功名,估计是费亦应自己想明白了自己到底要什么,否则这个时候,费亦应应该在浙江重新起家,而不是在京师应考。”于谦倒是罕见的为费亦应说了句好话。

    王翱静静的听着,这是帝王与肱骨之臣之间的谈话,往常他哪有这个机会听到这个?

    花钱也听不到。

    朱祁钰点了点头,费亦应真的想重新起家,其实不难,即便是没有了魏国公府的支持,费亦应仍然是一个很有头脑的商贾。

    若是怕魏国公和横林费氏为难,大可以去广东。

    广州市舶司方兴未艾,费亦应前往广州市舶司发展,大有可为,就一手拆股认筹,朱祁钰也相信费亦应能够爬起来。

    但是费亦应还是来到了京师,参加了科举。

    朱祁钰看着国子监和翰林院进进出出的翰林和太学生,有些无奈的说道:“朕发现国子监这个鱼窝,还是因为举子进京赶考,朕想了解下贡院的运行,关注下大明的选优取士,可是看着看着,就看到了这三条街的豪奢宅院。”

    “朕盯着这鱼窝很久了,还专门让兴安差遣了人去购置房屋,很可惜,不够资格。”

    不够格,是因为在这里购置宅院,要社会地位,具体而言,至少在廷文武四品以上,或者武勋世爵。

    朱祁钰真的是来体察民情,发现鱼窝,那是意外之喜。

    于谦摇头说道:“臣没关注过这事,经纪买办,也不会找我购置这里的宅院。”

    经纪买办去九重堂收买于少保,几乎等同于站在镇抚司衙门前,大喊自己要刺王杀驾!

    “宗人府事管理大明宗亲,因为藩王就藩,这宗人府事便职能逐渐转移到了礼部,现在藩王归京,这宗人府事诸务逐渐恢复,朕就琢磨着,是不是把世爵一起管一管?”朱祁钰提到了一个可能。

    将世爵纳入宗人府的管理之中,是朱祁钰的一个考量,大明并没有专门管理世爵的机构,所以世爵的教育就体现出了世界的参差不齐。

    英国公张辅幼子张懋,九岁入讲武堂,三年全优毕业,十五岁远赴开平卫戍边,十六岁开始征战沙场,在大明王化鞑靼的路上,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石亨在大宁卫剿匪的名单,就是张懋深入虏营探察敌情取得的。

    但是反观会昌伯府,太后亲族,密谋造反,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杨洪长子杨杰,凭借父亲的偏爱承袭昌平侯世爵,也落了个被褫夺爵位,把爵位还给了杨俊。

    这并是不意外。

    洪熙、宣德、正统三朝,政治环境宽松,皇帝对勋戚更加宽容,勋臣犯一般过失可能被谴罢闲住减俸,但仍保留爵位,宽纵的下场,就是勋戚知法犯法、视王法如无物,肆意妄为,胆大包天。

    强悖无人臣礼,且屡犯奸利事,就是目前大明武勋的现状。

    宗人府正在逐渐完善职能,从单纯的管理王府长史等事,修辑玉牒,增加了诸多只能。

    奠昭穆、序爵禄、丽派别、申教诫、议赏罚、序录子女嫡庶、生卒、婚嫁、官爵、名谥;并核承袭次序,秩俸等差,及养给优恤诸事。

    如此多的职能,自然要增设堂官、属官。

    朱祁钰作为大明皇帝,宗人府作为管理大明宗亲的机构,朱祁钰当仁不让做了宗人令,这是大明宗人府最高级别的官员。

    “臣以为甚善。”于谦对宗人府最近的扩建知之甚详,因为于谦和宗人府事、宁阳侯陈懋的坐班是在一栋阁楼之内。

    大明勋戚犯罪率持续不断上升,一些勋戚办得那些事,实在是有失大明勋贵的身份。

    比如丰润伯曹振及修武伯沈煜、泰宁侯陈桓三人,容留通奸,并混杂僧娼饮酒,还被都察院的御史知道了,左都御史贺章,连章弹劾三人。

    朱祁钰原来以为是酒后失仪,就判了个罚俸一年,不许领职事,结果卢忠去了解了一番,才知道根本不是简单的混杂僧娼饮酒那么简单。

    事情比较复杂,简单来说就是在僧侣的主持下,这三人召集近百人,开了一场类似于后世海天盛筵的无遮大会,还被五城兵马司、锦衣卫、都察院御史抓了个正着。

    朱祁钰改判三人罢爵、子嗣承爵、远戍交趾三卫。

    大明虽然丢失了交趾,但是依然保留着交趾编制,仍然有三卫所在交趾十层大山附近驻扎,交趾黎朝对着三卫所进行了长达十几年的攻伐,始终因为地形和作战意志等多种原因,无法得手。

    所以,将勋戚纳入宗人府管理,是朱祁钰对大明勋贵的管理的一种尝试。

    至少不让他们这般丢大明勋贵的脸才是。

    “圣上驾到!”兴安甩了甩拂尘,大声的喊着。

    朱祁钰走进了十大历局之内,入门就看到了钦天监许敦、天文生贝琳等人早已恭候多时。

    许敦带领钦天监十数名官、数十名吏行大礼见驾。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许敦等人的礼数极为周全。

    今天是献祥瑞的日子,自然要庄重,而且许敦申领了一块奇功牌,希望陛下能够恩准,所以格外认真。

    即便这块奇功牌不是他许敦的,但是按照大明皇帝以往出手阔绰,钦天监上下人均一块头功牌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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