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站了起来,脸色恭顺,恭恭敬敬一礼。
“恭顺王,你是说,长岭山上的宁远卫,是河南卫军?”
多尔衮大吃一惊,立刻反应了过来。
长岭山上的明军火器犀利、训练有素、不惧伤亡,这不就是当年的秦军吗!
济南城一战,岳托、马瞻、杜尔诂,三个王公大臣死于非命,河南卫军就是罪魁祸首。如今笔架山一战,又是阿济格和博洛。
除了王泰的部下,谁人有这能耐!
“睿郡王,饶余贝勒,以臣估计,不但笔架山上的宁远卫是河南军,长岭山上的也是。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凶猛,让我大清将士损失惨重。”
孔有德的分析,让众人都是连连点头。
火器凶猛,训练有素的,和长岭山上的明军一样。现在看来,都是河南卫军了。
“这样看来,王泰只带了一部兵马去了松山。”
多尔衮眉头紧皱,说完又陷入了沉思。
“尼堪,松山那边的战事怎么样?”
阿巴泰坐直了身子,眼睛里面,重新燃起了熊熊烈焰。
现在清军大兵西倾,明军一旦猛攻东西石门和乳.峰山,也不知道清军能不能扛得住。
“饶余贝勒,刚刚传来的军情,洪承畴大军攻打了一天,东西石门、乳.峰山告急,不过明军始终没有突破我军防线!”
尼堪低声回道,脸色难看。今天的血战,明军悍不畏死,枪炮犀利,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如今看来,长岭山是非攻下不可呢!”
多尔衮和阿巴泰对望了一眼,马上振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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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大军攻不破清军包围圈,后路被断,一定会慌乱。攻打下隔绝松山的长岭山,就显得尤其重要了。
军士匆匆忙忙进来,呈上文书,多尔衮打开,不由得一惊。
“各位,皇上军令,松山今日一场大战,明军粮草不足,已显不利之势。明军军心不稳,近期必会溃逃。皇上派了一万援军,新增了十五门红衣大炮,200门大小火炮,让我部守住长岭山通道,伏击明军!”
多尔衮看着一众将领,目光炯炯,又变的从容镇定。
“马上准备攻打长岭山的器械,把长岭山围实了。伺机伏击松山溃散的明军,不能让他们轻易通过!”
众将听令,都是满面红光。
五万大军,围点打援,据险而击,终于可以痛快淋漓厮杀一场了。
孔有德则是暗暗心惊。围住长岭山,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兵马? 他部下的汉军旗,岂不是要拼光?
“睿郡王,明军的援军,从松山赶过来了!”
又有军士大踏步进来,单膝跪下禀报,让多尔衮等人心里一惊。
“出去看看!”
夜色黄昏,万军从中,“王”字大旗飞舞之下,一匹青黑色的战马之上,肩披红色披风的年轻武将,甲胄贯身,雄壮异常,身旁精骑环绕,漫山遍野,迤逦而来。
长岭山上欢腾一片,刘朝晖、李信等人也是喜笑颜开,长出了一口气。
今天一战,死伤近千人,现在援军到达,王泰亲自挂帅,让所有河南军将士士气大振。
“王泰!”
多尔衮打马向前,看到众将簇拥下的王泰,他瞳孔收缩,脸色变得凝重,不由自主勒住战马,在马背上坐着了身子。
济南城头上的恶战,他历历在目,城头上那个大明武夫罪恶的身影,他记忆尤深。
步卒面色黝黑,脸上都是风霜之色的,大阵滚滚而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让人心跳加速,矫捷剽悍的骑兵护住两翼,炮口幽幽,硬弓火铳,箭袋羽箭满簇,龙精虎猛,确实是大明的精锐。
秦军训练有素,火器犀利,士卒不畏身死,军纪森严。眼前的河南卫军也是如此。今日一战,若不能大破河南卫军,早晚都是大清的心腹之患。
可以说,河南卫军的存在,已经成了大清国的心腹之患。
“传令下去,准备迎战!”
看到明军肃穆的军容,多尔衮脸色难看。这一场国战,大清国死伤累累,谁输谁赢,尚未可知。
要是不能将王泰军击溃,不但隔绝松山、切断粮道无从谈起,明军很有可能反攻,解了锦州之困。
而大清国伤筋动骨,又要退回大凌河、义州以东。
“准备迎战!”
传令兵在大阵中纵马奔腾,大声呐喊,整个清军大阵都动了起来。
明军大阵之中,王泰举起千里镜,向着前面的清军大阵看去。尚未挖好的壕沟横在大阵之前,一片狼藉。。
壕沟之后,清军严阵以待,大阵之中无数小阵,无边无际,连绵数里。
而在长岭山前,清军尸体层层叠叠,看样子,这里经历过一场恶战。
“多尔衮,想不到这家伙亲自出马,有几分意思。”
王泰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清军大阵,冷冷哼了一句。
“安营扎寨,向洪督禀报长岭山的军情。”
王泰军令下达,宣府军掘壕树栅,贴着南阳卫安营扎寨,互为犄角。一时间整个明军大阵,都是动了起来。
看到王泰并没有下令攻打,一行清军将领的心里,都是微微一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