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想了一下,也起身跟了上去。
萧二跑得快,不过这安生堂看来在镇中还挺有名气,昆仑稍做打听,便找打了位置。
只是眼下…
不大的建筑门前堆满了伤者,药味和血味混在在一起,悲伤和无奈汇成哭嚎回荡耳旁。
萧二从安生堂中走出,失魂落魄,也顾不得周围人来人往,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看他的样子,昆仑就大概知道了,他娘多半是没挨过去。
有些事情传得就是很快,安生堂附近的人见到昆仑,虽不至于惊慌逃跑,倒也有意避开了他的目光和身形。
昆仑直直进得堂中,感觉与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堂中分两个部分,一方是一整面大柜子,看样子其中放的是药材之类的。另一方是一个单独的小房间,房间内以木板相隔,木板下放有一个小孔,几根银丝由小孔中伸出,吊在另一侧的上方。
那些明显外伤严重的,自有几个坐堂大夫接待,另外几个明显不是被鱼咬伤的,则坐在小房间中,银丝触在手腕上…
悬丝问诊?昆仑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词。咋说呢…挺装逼的。
“这位,看病?还是抓药?”掌柜的满头大汗,一看就是忙的。
“找人。”昆仑答道。
“那让让,让让。这么多人等着处理呢,不长眼吗?”
昆仑眼一眯,揪住了掌柜,“奚磐安,是哪个?”
掌柜的被吓了一跳,大声吼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这么多人等着救命呢!你在这捣什么乱?”
与掌柜的想象中不同,周围的人没人应和他,更没有什么群情激奋啥的,反而显得有些畏缩。
昆仑冷笑一声,“这里大部分人的命,都是我救的。想必此时我耽误些许时间,不会有人有意见吧。嗯?”说罢,昆仑四下扫视,果然没人出头。
“我再问一遍,奚磐安,在哪?”昆仑本就身高力壮,此时将掌柜的拎起,就像拎小鸡似的。
这是,那悬丝问诊的小房间中,一蓝衣男子转了出来,“这位壮士,找在下是看病?还是如何?”
昆仑上下大量一番对方,皱了下鼻子,好浓的药气。“你就是奚磐安?”
“正是。”
“这悬丝问诊,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并不全是,内人偶尔会替代在下。”
“在吗?”昆仑问的,当然是对方媳妇。
“你这人,我们家少奶奶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一个仆人打扮的妇人上前两步,伸手便指。
“一品堂办事,滚。”昆仑将那银牌亮出,瞬间剿灭了妇人的气焰。
“这位官爷,内人眼下并不在。”
“去哪了?”
“娘家。”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
“不知?”昆仑盯着奚磐安看了两眼,“不知?”
“回官爷,确实不知。”
昆仑冷笑一声,“很好,那几不耽误你看病救人了。”说罢,转身离去,而此时,整个安生堂也都舒了口气出去。
昆仑觉得,这一波怪鱼来的蹊跷,而且奇巧。怎么就这么巧,萧家老太太命不久矣,刚好又有显贵想吃罗湖鱼,又传到了萧家兄弟耳中?
那老太太明明没到油尽灯枯的时候,此时竟然就死了?其中最值得怀疑的,难道不是在中间给“显贵”和萧家兄弟传话的奚磐安么?
原本,如果只是单纯的命案,跟他昆仑根本也没关系。只是…那群怪鱼身上,有妖气,这是瞒不过炼妖壶的。
昆仑一个人晃悠到了罗湖旁,望向湖面,若有所思。如今看来,要么是奚磐安有问题,要么…就是他媳妇有问题。
经过白天的事件后,此时的罗湖上可谓干净异常。哪里还有人敢靠近,更别说划船了。
正当昆仑在想事情之时,水面波纹荡漾,一篷水柱如剑一般射向昆仑。
火尖枪一挑,一带,便将那水柱破开。待水花消散,昆仑定睛看去。
“呦呵,这不是老子要找的那妖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