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田庆次郎参见(2/2)(1/2)
作者:日月合明
    天正九年七月底,秀家终于来到京都,还记得上次来到京都是因为要提父亲向朝廷申领官职,此次前来则是为了替自己申领备前守、美作守的官职。

    很多读者、网民、甚至是某复旦大学历史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都分不清朝廷官职和幕府职役的区别。简单来说,朝廷官职是平安时代遣唐使后遵循唐朝制度流传下来的。代表你是天皇承认的臣子。

    而幕府职役是幕府根据自身条件和使用目的情况,可以增设,删除的,就算职位性质重叠,在称呼上也是不一样的。举个例子,朝廷对备前的统治者称呼是备前守,而幕府对分封到备前的统治者的称呼是备前守护。

    此时此刻随着织田信长驱逐室町幕府最后的将军足利义昭,幕府的权柄在织田领内已经毫无用处,信长直接向天皇奏报,而织田领内的统治者合法性源头也都来自天皇赐予的官职。

    秀家继承家督时候是没有得到朝廷承认的,手里拿的也是父亲直家的两国守官职,而秀家此次上洛就是增强自己的合法性。

    秀家如上次一样拜会了武家传奏菊亭季晴,学着上次秀吉一样,送上了粮食和钱,谁知这个文丑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织田信长领下养肥了,对这些东西有些看不上眼,对于秀家拜托的继承父亲官职的事情迟迟不做表态。

    直到花房正幸旁敲侧击之后才明白,原来文丑丑也想要一套备前烧青瓷。好在秀家上洛准备足够,当即名健次郎回去取来,收到礼物的文丑丑立马变了脸对着秀家嘘寒问暖,保证帮秀家讨到官职。

    宇喜多家的队伍被京都奉行村井贞胜安顿在五条东侧的清水寺。秀家从菊亭季晴宅邸出来,心情被这个老狐狸搞的极差,真的是把秀家当成竹竿一样敲。

    回去的路上正好看到上次看过的脱衣舞表演秀散场,一名面上涂满胭脂水粉扮演旦角的年轻人领了工钱回去。

    那名年轻人身高1.8m以上,在身材矮小的日本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巧合的是和秀家正好顺路,前后走着。

    这时路边走来几个摇摇晃晃的武士,手里拿着酒壶调笑着路边的人们“哟西,花姑娘”

    其中一名武士看到面容清秀的年轻人借着酒劲就要上去调戏,也不管两人将近一个头的身高。

    历史上织田信长进入京都,颁布了严苛的律法,禁止武士足轻调戏妇女、抢掠财务等行为,违令者都会备除以斩首。

    这是百年来第一个明确立法禁止劫掠京都的大名,后来在丹羽长秀和村井贞胜担任京都奉行时都严格执行了信长的法令,使得京都得以快速恢复成为畿内仅次于堺的大町,文化底蕴更甚。

    秀家是真的没有想到在如此严苛律法之下,还有武士敢于公然挑衅。果然是酒壮怂人胆啊~

    更让秀家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位年轻人三下五除二的把上来调戏的武士放倒了,然后又制服了前来帮助同伴的另外两个武士。

    要知道在日本武士不论怎么样对于普通的领民都有着绝对的权威,面对武士的打骂,鲜少有敢于还嘴动手的人。更别说武士常年学习兵法,领民动手居然还能1对3反杀的,秀家顿时对那人有了兴趣。

    “嘘~嘘~”尽管年轻人已经制服了3名酒醉的武士,但是这里的骚动还是引来了村井贞胜的京都守备队。守备队的足轻在武士的带领下吹着哨跑了过来。

    眼看守备队越来越近,年轻人放开了压在身下的武士,从侧边夺路而逃。

    秀家用眼神示意随身的忍者堪助跟上去那个年轻人后,就被守备队包围了,他们显然认为是眼前这群人在闹市。

    秀家由于参见公家的元原因,身边只带着花房正幸父子和1个小队的守备。但是作为宇喜多家的旗本面对织田家的包围展现了丰富的战斗素养。

    10个人在小队长的吩咐下迅速组成圆阵间秀家保护起来,最前面的武士已经开始和守备队对峙。

    “这明显是遇到硬茬子了啊”守备队的头目想到。

    此时花房正幸从圆阵中走出将自己名帖递了上去,向那名头目解释起来龙去脉,中途还用手指了指秀家方向。

    那名头目收了名帖和花房正幸确认着情况,中途在花房正幸指向秀家时候还严肃起来。

    两人交谈不久那名头目就让足轻撤去了包围,把地上倒地不醒的三人带上去见京都奉行,秀家知道面对他们的将士严苛律法的处置。

    在守备队离去之后,花房正幸准备招呼队伍继续前进,秀家却叫停了动作“佐三郎,能不能顺着你哥哥的印记找到那个人。”

    “没有问题,殿下,请跟我来。”

    忍者作为日本最专业的情报人员,跟踪和留下只有自己看得懂的暗号是基本功,堪助就这样带着秀家和护卫小队顺着堪助的记号前进。花房正幸本想要制止一下,却因为老好人性格没有说出来,而是选择跟随秀家一起走一趟。

    众人沿着记号来到一处偏僻的居民区附近,却见到身手不错的堪助被那名年轻人按在地上不得动弹。

    秀家等人走到了上去,守卫着秀家的旗本小队围住的那名年轻人,封住了各处退路。

    秀家在人群后拍着手说道:“身手不错啊,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嗯!我想起来了,上次来京都你也是在那里跳着倾奇舞,还是你来问我要的赏钱,我给了你一个小金判,还记得吗。”

    不是秀家想在人群后藏头露尾的说话,而是花房正幸实在不让他上前了,他和儿子正成两人一左一右护在秀家身前。

    那名年轻人将地上的堪助放开,站了起来,似乎想要从人缝中看出是谁在说话,隐约的看到秀家的脸才说的:“是大人您啊!您可真是慷慨,很少有大人这么慷慨的看客了。今天大人是要来逮我回去的吗?行行好放了我行不行,我父亲还等着我去煎药。”

    尽管那两名武士违法在先,当时作为普通臣民是不允许还手的,这位年轻人的行为无异于是对无视权威的亵渎,根据织田法令,是要被在五条河源斩首的。

    “我可不是守备队的人,我对你很好奇,你叫什么名字。”

    “哎呀,粗鄙的名字怎么能入得了大人的耳朵,小的名叫庆次郎,承蒙大人关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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