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刺瞎双眼。

    因为艾莉娜的双眼是碧绿色的，若是艾莉娜的耳朵有精灵族的特征，萨拉就还需要割掉双耳。

    然后，将肉身献给养育猫妖族的大地。

    只有这样，猫妖族才答应萨拉，会将艾莉娜养大，至少养到她成为一名独立的猎人。

    但是，猫妖族的孩子们，并不接受艾莉娜。

    他们欺辱她，骂她的双眼是污秽的证明。

    塔克想用石块戳瞎艾莉娜的双眼，然而石块从艾莉娜的脸庞划过，留下一道血流不止的伤痕。

    这一举动，让王晓斌感到揪心。在他的眼中，塔克并不是恶人，但在艾莉娜眼中，塔克是什么？

    是仇人？还是随手就能杀死的蝼蚁？

    王晓斌以旁观者的身份，看见萨拉推开艾莉娜，走向执行仪式的队伍。

    “不要走……”

    他努力地回忆这一幕，当时在他的笔下，这些轻描淡写的字句，如今竟然给他带来了不可承受的痛苦。

    同样承受这份痛苦的，还有艾莉娜……

    “我要改写这个故事”王晓斌大声地吼道。

    他朝着猫妖聚集的地方斩出一刀，然而刀光落入人群，被人群淹没，掀不起半点波纹。

    毕竟，这只是回忆。

    过去的事，是不可改变的……

    王晓斌接二连三地释放拔刀斩，他的刀锋轰击在记忆深境的岩壁上，记忆深境落下无数的银色碎石。

    【这不是故事，而是命运，无法随意改写。】

    “至少，要阻止这一次！”

    王晓斌看见萨拉回望艾莉娜的一眼，那双眼睛虽已不见天日，但却饱含留恋与不舍。

    萨拉双手被捆绑住，身上绑满了火把。

    当她从高崖上坠落时，点燃的火把会留下美丽的焰尾。

    等到她的身躯落入崖底，她的肉身也将化为灰烬，化为了滋养大地的肥料。

    王晓斌奋力朝着萨拉跑去，然而他撞上了记忆深境的岩壁，头破血流。

    作为主体的艾莉娜不明白母亲要去做什么，只是呆立在原地。在她的身边，有守卫看守她，不让她做出出格的举动。

    从记忆深境岩壁的反射中，王晓斌看见萨拉缓缓走向崖边。

    大祭司用木杖抵住萨拉的后背。

    “可恶！”

    王晓斌的手再次摸向腰间，那是拔刀斩的起手位置，那一瞬，仿佛有人和他一同握住了刀柄。

    起手，拔刀。

    歼尽之刃从虚空中出鞘，化作一道刀光朝着大祭司斩去。

    轰！

    像是墙壁轰然倒塌，刀光朝着大祭司飞去，大祭司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转过头来。

    就在那一瞬间，刀光划过大祭司的颈部，他的头颅顺着惯性飞下悬崖。

    围观的猫妖们顿时震惊了，他们爆发出一阵阵惊呼，守卫们收起了懒散的神情，拉开长弓对准王晓斌。

    “你是什么人，竟敢阻碍我族仪式，谋杀大祭司？！”

    王晓斌看向放声质问他的守卫，他认出了对方，在他面见猫妖族族长时，这名守卫就在族长的房间内。

    在艾薇儿前往杰恩的木屋时，也是这名守卫陪同左右。

    王晓斌毫不犹豫地斩出一刀，却见对方化作一道黑雾，出现在了王晓斌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