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可是我不是掌门啊。”

    郎川解释道：“掌门其实……很久之前就去世了。”

    呤川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掌门”长得并不像自己的主人——奕梦在四十年前在澜山建立起丹琅派，至于先前所见到的“藤墓源”应该是后来才立起的。如果推测时间，时间倒也长久，因为藤蔓快要淹没牌坊，远远看去如同一面绿墙。

    其实呤川已经死过一次，那是奕梦告诉她的，利剑穿透身为人类的自己，脆弱的人很快便死去。奕梦偶然遇到漂浮的残魂，便将这些魂魄移入自己驯养的已经活了三百年的妖猫身上。呤川再次以人类走动时，样貌已经完全不同于上一世——至于为什么是少女的样貌，奕梦说自己是在这个年纪死去的，便也想再体会一次青春是如何如何的。呤川也想过上一次活是怎样的，但到现在为止已经拥有了三百年的记忆，十几年的记忆似乎也不足挂齿，便也没有再去追寻。

    如今却听到奕梦已经离世的消息，也难抑制伤感——某天，奕梦说自己要出门一趟，乖乖在山上等他。呤川等了三年，他也没回来，以为是去过自由潇洒的日子了，呤川雨夜离开澜山，在各个皇城小镇间游历。因为误解奕梦抛弃了猫，于是再也未回澜山。

    然而真相是奕梦应邀赴约，可未曾料到对方只是为了逼迫自己交出丹琅的秘卷。反抗无果，不敌对方几十人，受了重伤，被郎川救下却仍昏迷十年不醒，醒后回到澜山，满门弟子涕泪俱下，问说可有见到猫，得到的回答只是已经下山。奕梦自知命不久矣，便倾囊以授木文，为报答郎川，也将不少妙法教给郎川。

    木文似是想起什么，道：“你就是师父常说的那只猫？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便是，我知道的不比师父少哦。”

    “多谢木文了……你知不知道，操纵丧尸的办法？”

    “操纵丧尸？呤川你要做什么？”

    “不是我，是别人。”呤川拿出红绳，“有人用它们操纵丧尸，我觉得不像是做好事。”

    “换个说法，你有没有见过比较可疑的人问你要一些晦涩的禁书？”郎川问道，顺手拿起一块糕点吃起来。

    木文道：“可疑倒是没有，至于索要禁书……我自己都要对它们退避三舍，也绝不允许谁有这种行为。”

    “那你说说，这段时间……不，这几年里有谁来过？”

    “那就多了，主要还是郎公子你啊。”

    “你怀疑我？”

    “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记得有段时间，三皇子曾经来过一次。”

    郎川停下喂糕的动作，“他来做什么？”

    “我也记不清了。”

    “那还有其他人吗？”

    “如果问‘特别的人’倒还有一位，不过是个姑娘，前来询问长生不老是如何如何的。”

    “长生不老……”呤川想到。

    木文接着道：“前来询问长生不老的普通人也不少，她却让我印象深刻。她说她已经多年容貌没有发生变化了，周围人纷纷衰老去世，自己却仍如豆蔻年华，由此定有人怀疑她是妖怪，便上来询问。”

    “那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郎川问。

    木文道：“且抛开神仙不说，只拿凡人来说，一种情况是变成了妖怪，另一种人为的办法就是启用禁术。”

    “她是妖怪？”

    “有待取证，因为我在她身上感受不到妖气。”木文顿了顿，“而且……也感受不到活人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