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火攻江关(1/2)
作者:过往不算
    猇亭,始得名于汉昭烈帝刘备伐吴之时。

    当年,蜀汉攻吴曾用兵于夷道,并在此建了一座造形别致的小亭,亭椽柱上雕刻了似虎若犬之兽,是为猇,即名为猇亭。

    宜都郡属丘陵地貌,猇亭恰处于黄陵山地与江汉平原接壤之处,地势则由此从多山过渡为开阔的平原之地。

    猇亭西临江关,位于夷道东十里的荆门、虎牙二山之间,是出入荆蜀的咽喉之地。

    此刻,身为荆州别驾的郭舒领一万五千兵马正驻扎于猇亭,在此防范李峻与刘璠二人的大军由陆路进攻江陵城。

    之前,对于刺史王澄如同儿戏的做法,郭舒曾多次谏言,劝说王澄放还李峻的家眷,不该在天下大乱之时招惹梁州的武威军。同时,他还一直劝告王澄能够修养德行,树立威望,以此获得荆州百官的拥戴,保全州境。

    然而,王澄虽敬重郭舒,却从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还曾借醉酒体罚了直言的郭舒,以此缓解心中的怒意。

    “唉...”

    站在半山上,郭舒向西望去,口中叹息了一声:“本就有刘家父子的狼贪虎视,却不知整肃官吏,安民守业,如今又平白地招惹了梁州军,王平之真是徒有虚名了。”

    对于王澄的所作所为,郭舒发自内心地感到失望,却也是无可奈何。背主求荣的行径为世人所不齿,自己是个知晓大义的人,即便身死也不能做出那种卑劣之事。

    可是,郭舒又觉得有些不值,自己的满心抱负就要终结于此吗?真的要为王澄的放诞不羁与穷欢极欲陪葬吗?

    “报,将军,敌军已在山下二里外扎营。”一名探马的声音打断了郭舒的思绪。

    郭舒点头问道:“看出是何人领兵吗?是哪里的兵马?”

    军卒拱手回道:“禀将军,属下只看到帅旗书写“李”字,应该是梁州刺史李峻,所领兵马也应该是武威军。”

    郭舒苦笑了一声,随口道:“的确也应该是武威军,听说李峻的兵马出自平阳与荥阳两郡,余下的也都是仇池的青羌之人,他们都是善陆战,必定不会随船而行的。”

    说罢,郭舒转身对一旁的副将吩咐道:“命全军戒备,以防梁州军突袭,先看看他们想要如何攻击再做定夺。”

    猇亭,自古便为兵家必争之地。

    远的不说,仅是蜀汉与东吴之间的猇亭一战,就曾让汉昭烈帝刘备全军覆没,含恨病死在了白帝城,以至于蜀汉元气大伤,成为了日后亡国的主因。

    郭舒深谙兵法,知晓当年东吴大将陆逊取胜的用兵之策。然而,战阵之事虽有雷同,却更有着瞬息万变的无常,绝无照搬而成的道理。

    梁州军不是当年的蜀军,没有战线百里的失策,也没有远兵必乏的劣势,李峻所采用的策略,反倒是与征南大将军羊祜攻取东吴时有几分相似,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另外,在刘璠的相助下,李峻的武威军水陆并进,不仅行军的速度快,而且在沿途也没有遭到过多的阻挡,根本谈不上有何兵损,完全是一支战力十足的兵马。

    后方稳定,军粮不缺,兵强马壮,这些都是李峻的优势,却也正是郭舒所面临的困境。

    故此,郭舒在未找到武威军的致命处之际,不敢轻易地出兵迎敌,只能学着当年陆逊最初的做法,在猇亭一线筑垒固守,以求能挡下武威军的东进。

    ★★★

    虎牙山,位于大江北岸,夷道城西北五里处,与江南岸的荆门山相对,形成江关。

    猇亭在虎牙山的半腰处,山下则为虎牙滩。

    虎牙滩处多有巨石暗礁,江水经此湍流不息,导致行舟艰难,稍不留心便会船覆人亡。

    山脚下,李峻抬头上望,不禁皱眉摇了摇头。

    猇亭之险的确是易守难攻,即便是自己与王瑚前后夹击,只要守军不妄动固守在营垒中,武威军就算付出再多的代价都不一定会攻下。

    望了片刻,李峻迈步向虎牙滩走去,沿着翻涌的江水,他看到远处有一座舟船搭建的桥堡横在江面上,连接在两山之间。

    “哼...”李峻望着那道长长的桥堡,冷笑道:“都说学史以明智,鉴往而知来,江陵军连皮毛都没有学会,更是忘了当年公孙述的教训。”

    公孙述,汉扶风茂陵人。

    王莽篡汉后,公孙述受任蜀郡太守。待至王莽末年,天下纷扰,群雄竞起,公孙述遂自称辅汉将军兼领益州牧。

    建武元年,公孙述称帝于蜀。建武十一年,汉廷派兵征讨公孙述,被其所拒。次年,汉廷复命大司马吴汉举兵来伐,攻破成都,纵兵大掠,尽诛公孙氏。

    当年,公孙述也曾在荆门、虎牙之间的江面上建有浮桥关楼,想要以此阻挡汉将岑彭的领兵西进。

    未成想,岑彭利用东风狂急的有利天时,派偏将军鲁奇率船只顺风逆流而上,以飞炬焚烧浮桥关楼,一举攻下了江关之险,领兵杀入了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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