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永宁伯(2/2)
作者:蜗牛非牛

    今率师援辽,连战连捷,斩级数千枚,大振军心士气,壮我国朝威势,更斩虏贼伪王多铎于阵前,击杀奴贼固山额真以下军将数十,斩获旗鼓军甲无算。

    ……两厥奴王之功至伟,实亘古未有之功,又获解锦围首功第一,大张我朝国威于外,不惟忠勇可嘉,更‘冠绝三军’……

    朕何吝封赏,立擢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挂‘镇朔大将军’印,初授骠骑将军,武勋上护军,仍驻节宣府,实领宣府镇总兵官事。

    赐其军号曰勇毅,赐其营号曰威远,赐其爵曰永宁伯,给诰券,赐铁券,食禄一千石。荫一子

    其部余下立功人等,待兵部核验,再行叙功升赏。”

    挂“镇朔大将军”印,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是何等的荣耀?

    如宣府镇北路赤城堡西南隅的静宁寺,就被改作昌平侯杨公祠,供奉着大明奉天翊卫宣力武臣杨颖国武襄公的灵位。

    杨颖国武襄公,便是大明早期著名战将杨洪,生于洪武年间,永乐元年世袭父职为百户令,远戍开平。

    此后,他便开始追随明成祖朱棣北伐,长年守备边关。正统元年时因功升任游击将军,旋即进升都指挥佥事。

    继而于正统九年进官左都督,正统十三年开始佩镇朔将军印、充总兵官,镇守宣府。

    杨洪在边地镇守征战四十余年,向以敢战、善战至大将,声震南北,迤北诸部对他十分畏惧,称其为“杨王“。

    代宗即位后,杨洪因功被封为昌平伯,此后又在北京保卫战胜利之后,进封为侯爵,英宗被迎回后,杨洪获授“奉天翊卫宣力武臣“,并赐世券。

    景泰二年,杨洪更是佩镇朔大将军印,仍然镇守宣府,他以盈满为惧,上疏乞休,代宗不允。其后因病返京,不久逝世,享年七十一岁。

    他死后获赠颖国公,谥号“武襄“,因此世人多尊称其杨颖国武襄公。

    可是,杨洪在边关镇守征战四十余年,才因功获封“昌平伯”,并获授佩“镇朔大将军”印,但是张诚如今从军才近十年,显功于君前也只这三、四年间。

    便得到当今皇上御赐军号、营号、更得挂“镇朔大将军”印,这是何等了不得的荣耀?

    而至于加封张诚为“宁远伯”的爵位,那可就更加的不得了!

    话说,自从周朝时代起,中国就有了公、侯、伯、子、男等的五等爵位制度,后世的西方贵族制,也不过按照古代中国的爵位翻译过来罢了。

    只不过,因为后世的西人国家势力强盛,所以世人反而对于西方的爵位制度更为了解,却逐渐忘记了自家老祖宗的规矩与传承。

    五等爵位制千年不变,到了明朝时候,才又革除了子、男这两级爵位,只保留了公、侯、伯三等,并进一步规定“凡爵非社稷军功不得封”,封号亦是非特旨不得予。

    明朝的爵位更细分为两种,一是只授终身,即不得世袭的爵位;二是可以世袭的爵位,“世与不世,以军功大小而定,均给诰券”。

    在大明除有因军功而封爵者外,可得爵号的还有曲阜孔子后裔衍圣公及驸马都尉、外戚等,属于是因恩泽而受封,但他们就只是给诰,而不给券。

    同时,大明的公、侯、伯爵与前朝还有一些不同之处,就是明朝的公、侯、伯都只有爵号和食禄,而并无实际的封邑存在。

    而张诚这个可是实打实的因军功而得爵,他的铁券上就赫然写着“永宁伯,岁禄一千石,子孙不袭,恕免二死,子免一死。”字样。

    这说明张诚的“永宁伯”是非世袭罔替的铁帽子封爵,只有他在世时才算是伯爵,子孙不得承袭继承,但饶是如此那也风光无限。

    张诚不觉心头一阵恍惚,这一切来的似乎有些突然,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才四年多的时间,就从一个小小千户官,一跃而成大明的永宁伯,更是佩镇朔大将军印的宣府总兵官。

    这可是旁人一辈子努力奋斗,都不可能得到的荣耀,他亦不能免俗,激动的心情一时难以抑制,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不已。

    大堂内各人也尽是呆愣在了当场,其中陈九皋、王朴、李辅明等人是既惊且喜,惊的是皇上对张诚的封赏竟如此之厚重,喜的则是自己向张诚靠拢,果然不错!

    而吴三桂、曹变蛟、王廷臣、唐通、祖大弼、符应崇、祖大乐等一干总兵副将,也是个个兴奋不已,他们虽然嫉妒,但还是为张诚封伯一事感到高兴。

    毕竟,大家同属武人的出身,虽然眼看张诚又是封伯,又是佩镇朔大将军印,各人皆羡慕嫉妒恨,几样心情复杂交织在一起。

    但也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毕竟在大明已有多年未见武人,因功封伯,而今张诚能够因军功封伯,怎能不叫他们也燃起希望?

    吴三桂的神情就十分复杂,羡慕与嫉妒交织,也透出一股期望之情,当然更多的还是高兴,他以为今日张诚能因功封伯,来日他吴三桂也未尝不能!

    而监道王之桢与密云总兵唐通等人,就铁青着脸,心头又是惶恐,又是嫉恨,这不公平啊,张诚这巧运的匹夫,怎么就封伯了?

    天地良心,真的是不公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诚跪伏于地,他高声谢过了皇恩浩荡,又接过圣旨,交给过来的张成芳等人,再有诰券,他是因功封伯,所以既有诰、又有券。

    券是铁制,到了明朝时候上面的字,都是用金粉来填写,所以也称作“金书铁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