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陈诚闻言，不禁又用力摁了摁额头皱起的眉间。

    李凌雁的反问不可谓不犀利，临时工惯来是剧组乃至于很多机构推卸责任时采用的借口，并非天衣无缝，但的确脱身事外。

    只是，眼下这事，还偏生就凑巧了！

    斟酌了下自己的用词，陈诚缓声道：

    “李姐果然聪明睿智，虽不中，亦不远矣。”

    欲扬先抑，反而言之，他这是把漂亮话说在前头，也好为下面的话做铺垫。而李凌雁见陈诚这副模样，倒真是气着了，还真拿临时工做挡箭牌？拿她作三岁小儿耍吗？

    气着气着，李凌雁反倒是笑了：

    “陈导编故事的能力，怎么连恭维本事的一半都不剩了。”

    牢牢盯着陈诚，她眼神里分明说着：编，继续编，我瞧你怎么编，怎么骗！

    “李姐，我真不是在骗你，事实上出了这事，对剧组同样有影响，人力物力也都是不小的消耗。”

    扯了扯衬衣领，陈诚正经道，又指了指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的年轻人，严肃道：

    “他，是剧组的实习生，虽然不是临时工，但实习生的性质，你也懂。就是他酿造出来这起事故。”

    “实习生？这还真和临时工差不了多少。只不过，陈导，能在你的剧组做实习生，应该不会外行到将模板都安放错误吧？”

    见陈诚的神色不似敷衍，李凌雁也开始半信半疑。

    年轻人大多对娱乐圈有着雾里看花的憧憬，于是，媒体业的新盛，各高校相关专业的林立也随之而来。每年，都会有大批的应届毕业生，进入大小不一的电视台实习。

    实习生，意味着低薪，也意味着他们是非正式员工，自然，也就没有就业合同保障，而对于廉价的劳动力，各家电视台当然是来者不拒。

    只是这个圈子从来不缺逐梦的人，廉价的劳动力一旦转正，涉及到的利益纠葛就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了的。故而，能留下转正的实习生在大电视台极少，往往是干到三个月至半年就走人，除开个别极为优秀的人与关系户，其他人要么梦想破碎，要么转战其他小的媒体平台。

    既然陈诚说是实习生，那应该是帝都卫视的，但能进入《完美特工3》剧组，怎么也不会白痴到弄错模板的地步，按理，他该是兢兢业业，争取转正才对。除非……是有人让他故意这样做的！

    眼中一亮，对整桩事情，李凌雁心底有了大致概括。

    “是谁？”

    ……

    当李凌雁还在与陈诚在监控室里对这起事故进行沟通时，虚拟空间内，事态又起了新的变化。

    “现在，大家的戏都演完了吗？”

    零嘴角的弧度，依旧肆意不羁，却明显多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零！你在说什么？”

    似乎对零破坏了自己拯救国家于危难的光辉形象的气氛而感到不满，总理呵斥道。接而，又转变脸色，沉声道：

    “虽然你在这起阴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但此刻不是你逞威风的时候，你看好假元首，我要与诸位将军商讨今天阅兵的相关事宜。”

    总理的语气中分明有几丝不满，就差没说：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看在你立了大功的份上，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就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了。

    闻言，在座的将军们也纷纷颔首，总理果然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年轻人啊，还是太浮躁，得失心重了点。

    “我在说什么，你难道不是很清楚么？一直到刚才，我可是一直按照你的剧本上演呢。”

    零歪了歪脖子，居然一把将萎靡在地的假元首拉了起来，轻笑道：

    “不过，接下来，就该按我的剧本来了，元首，您觉得呢？”

    “零！你在胡说什么？别仗着自己立了大功就胡言乱语起来！”

    总理板脸疾声斥道。

    “此意甚妙。”

    站起身的假元首虽然瞧着依旧狼狈，但脸色却无比冷静，缓声言道，答复了零方才的提议。

    “你们在做什么，还是说，你已经与假元首串通一气了！”

    总理脸色略略不自然后，疾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