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入世(2/2)
作者:木桥以南

    “不可杀人越货,违者赶出村,永远不能再踏进村一步。”应苏木道。

    “还有呢?”

    “没有了。”

    没有了?路依芦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是她听过的最少规矩的一个地方。顿了顿,路依芦指着远处,问:“那他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去村里?还有这一地的白骨,又是为什么?”

    应苏木向着路依芦手指的方向看去,怅然道:“他们都是不愿意去村里的人,我有时候会来给他们送些食物……”说着,应苏木指了指他过来的方向。那里有一块大石头,上面确实放着东西,有几个在这片地方游荡的人已经慢慢走过去了。

    “能救一个算一个吧。”应苏木说。

    “至于地上的白骨,多数都是被村里赶出来的人。长老为了立规矩,凡是杀人越货,都会被打断一只手或者一条腿,防止他们再害人。”应苏木神色淡淡地说。

    “所以,你不觉得这个规矩就是个笑话吗?”路依芦冷笑了一声,“所以你们觉得没有当场杀死人,就是仁慈了么?”路依芦环顾这片土地,悠悠白骨,日色凉薄。尽管云彩被日光映得通红,像极了火光,却还是和当年第一次真正遇见火光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远处的人,有人去吃应苏木放在石头上的东西,也有人自顾自在贫瘠的地里找吃的,对那边看都不看一眼。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应苏木看着那些没有过去吃的人说,“我们为的是保住更多的人。”

    路依芦握着灵石,抿紧了嘴角。

    “但愿真如你所说。”路依芦望向那双清亮的眼睛,说道。

    应苏木顿时笑了起来:“我们说到做到。”

    “不,我只希望你说的那个长老说到做到。”路依芦说。

    “那是当然。”应苏木笑道,“我叫应苏木,你叫什么?”

    “路依芦。”

    “走,我带你去见我们长老。”应苏木在前面引路,一边给路依芦介绍,“现在村里能住的地方不多了,这阵子长老正在带人开荒。你还有其他家人需要安顿吗?可以一起来。”

    “我家里人都没了。”

    “抱歉……是我多嘴了。”

    “嗯,你家里还有谁?”

    “还有我母亲。你要不要干脆来我家?”

    “可以。”

    “那我母亲会特别高兴的,因为我妹妹……啊,抱歉。”

    “嗯?妹妹怎么了?”

    “没什么。我母亲伤心了很久,因为妹妹去年病死了……”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