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过了一会儿，第一个发言者说：“显然，你们事先已经统一了意见，决定这样一意孤行，我们来开会，也是满足一下法律程序。既然你们没打算尊重我们的意见，那不要浪费时间了。逸晨，同意的人过去在件签字，不同意的人可以离开，是这样的吗？”

    逸晨先生点头。

    那个发言人站了起来，说：“那么，再见了，诸位，我们各奔前程。大家珍重。我会想念在这里工作过的岁月的。”

    他看了我们一会儿，推开椅子，转身离开了房间，随即是第二个、第三个。

    人们纷纷站起来，离开桌子，走出房间。

    有些人在出去之前，过来和我们握手，低声地对我们说：“对不起。”

    两分钟后，房间里只剩下逸晨先生、Jackie和我三个人了。

    逸晨先生隔着桌子看着我。

    桌子的件空白处，依然是完全空白的。

    逸晨先生看了我一会儿，他笑了起来。

    然后，他拿起件和签字笔，在空白处第一个签了自己的名字。

    他把件推向我和Jackie所在的这一边。

    我伸手去拿件。

    逸晨先生说：“你们确定自己知道签字意味着什么吗？”

    我说：“当然。我知道。”

    Jakie说：“当然，我也知道。”

    逸晨先生说：“你们将来会为今天的事情后悔吗？”

    我坚定地说：“不会。”

    我看着他，我说：“如果今天没有签字，将来我一定会后悔。”

    我说：“我相信道义。这个世界，有道义存在。”

    逸晨先生说：“我也相信。”

    Jackie说：“我相信心姐。”

    （四）

    我拧开笔，在逸晨先生的签名后面，签了我的名字。

    随后Jackie也在我的名字后面，签了他的名字。

    我们三个人都站了起来。

    逸晨先生向我们伸出了手。

    我们隔着长条桌，分别紧紧握了握他的手。

    这时，W从小会议室的门口踱了进来。

    他说：“恭喜一切顺利！”

    他说：“众叛亲离，是每一个商人一生必然都会体验到的滋味。”

    他说：“至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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