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大道顿时空了出来。

    江山满意地看着已经没有妖兽阻碍的大道，笑了笑，道：

    “这样舒服多了。”

    他现在的神态就跟踩死了两只虫子似的，根本看都不看妖兽一眼，直接准备往前走。

    不过，就在他经过那只倒在旁边的牛样妖兽之时，对方突然传来了某种声音。

    那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但却跟普通的妖兽有些许不同。

    江山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向旁边的妖兽。

    “……”

    对方身上传来的声音很小，他又向着妖兽走进了几步。

    直到来到对方身前，他才听清妖兽的声音。

    “杀……杀……”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对方口中响起，这只妖兽竟然是在说人话！

    江山一阵大惊，连忙将耳朵靠近了对方的大嘴。

    “杀……杀了我……”

    妖兽说话的时候很吃力，一句简单的话都说不完整，不过，江山还是听懂了对方要表达的意思。

    他怔了一怔，向着妖兽问道：

    “你是要我杀了你吗？”

    躺在身前的妖兽已经奄奄一息，但生命还没有完全消失，它的一只眼睛默默注视着江山的身影。

    那完全不是一双妖兽该有的眼睛，而是跟人一样，充满了情绪。

    现在那双眼睛里，全是绝望与痛苦。

    就跟之前遇到的林小东一样的表情。

    看着这双眼睛，江山心里一紧，先前与林小东接触的种种回忆涌上心头。

    那是他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此刻见到这只牛样妖兽，看着对方痛苦的眼神，江山心里激发起了巨大的波动。

    “你之前……也是人类吗？”

    他缓缓问道，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

    “杀了我……”

    妖兽此时已经无法动弹，张着嘴，一直重复着同一句话。

    或许对它来讲，活着才是最大的痛苦。

    从活生生的人类变成妖兽，这种痛苦谁都不可能承受得住。

    “杀了我……”

    再一次，妖兽向着对方寻求。

    江山默然，看着妖兽的眼睛，缓缓地拔出腰间长剑。

    “嘶！”

    剑身慢慢地出窍，发出嘶哑的声音，如同悲鸣。

    “或许对你来说，活着才是痛苦吧。”

    他将剑拿在手中，举过头顶。

    阳光洒在剑身，折射出炫目的白光。

    接着，他向着牛样妖兽的头颅狠狠一挥。

    白光闪过，妖兽来不及喊叫，便被这一剑夺走了生命。

    “噗！”

    血肉划破的声音响起。

    妖兽的头颅，再也无法动弹。

    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它的眼睛，却是安详地闭上了。

    收回长剑，江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他遥望着远方，那里，是曾经南家所在的方向。

    “为什么，要把人变成妖兽。”

    嘴里喃喃低语，他的眼神里已经看不到一丝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