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重聚(二)(2/2)
作者:长雨
    忙碌完手中的大事,曹操便在前厅设下酒宴,而后将手下的文臣武将们召到了府中。

    一段优美的乐舞之后,曹操笑著望了一眼堂下的一众文武,而后举起酒杯道:“诸位……此番我们打败了冀州的袁绍,逼退了幽州的雷云,将青州与冀北二郡收归朝廷,此皆诸位之功……来,请诸位与我先尽此杯!”

    “主公请!”

    “丞相请……”

    堂下的众人闻言纷纷举杯。

    饮毕,曹操缓缓地放下酒杯,微微抚须道:“今日请诸位前来除了庆功之外,还想同诸位谈论一个人……你们可知此人是谁?”

    “主公要说的是那雷云罢?”曹操话一出口,右侧居首的荀彧便笑著接口道。

    “呵呵……还是文若知我心思。”曹操闻言微微颔首,“雷云此人今后当是我们头号的劲敌,对于此人不知诸位有何看法?还有……此番我们在平原也已经与幽州军交过手,对此不知诸位又有何感想?”

    一直以来,他虽然从未轻视过雷云和雷云麾下的幽州军,但是平原一战幽州军所展现出的实力还是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意料!

    区区一座平原城,竟令他不得不先后出动两员大将和数倍于敌的精兵,以两万余将士的性命去换取,这种惨烈的情形可谓前所未有!

    即使当初官渡一战的折损也不过如此!

    直至此时,他仍旧十分清楚地记得徐晃率军返回时那种失魂落魄的模样……

    曹操言毕,荀彧随即又开口道:“雷云此人在下素有耳闻,最初只是听闻此人文采颇有过人之处……不过,在他打败公孙瓒、攻取幽州之后,在下才开始对这个人多有关注。依在下看来,这个人可是了不得,堪称数百年难得一见的雄略之主……”

    “不错……纵观当今天下诸侯,唯此一人可为主公之劲敌!因此在下奉劝在场的诸位将军今后万勿轻视此人,否则大祸将不远矣!”荀彧的话落下之后,下侧的郭嘉当即也接口道。

    闻得郭嘉之言,对面的夏侯惇却显然十分不以为然,正要开口,但却被居首的曹仁悄然制止……

    此时,下侧的张郃望了二人一眼,继而揖手道:“雷云此人究竟是当世英豪还是浪得虚名末将尚不得而知,然而幽州军的实力末将以为绝非徒有虚名!”

    “哦?”曹操闻言神色微微一动,“张将军不妨详细道来……”

    对于这位昔日袁绍帐下的大将,他心中可谓十分赏识,也十分的器重。

    同他手下大多将领相比,张郃不但勇武过人,而且颇知兵法谋略,可谓勇谋兼备,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

    曹操一开口,堂中众人的目光自然都停在了张郃的身上。

    对于众人含义各异的目光,张郃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娓娓地道:“此番我大军虽未与幽州军交战,但是幽州军的阵容气势却令末将记忆颇深……如此之士气,如此之阵容,非经年累月苦练和身经百战方可得以成就!非但如此……据在下所知,幽州军军纪极严,全军从将帅至士卒无不严以自律,征战之处从不扰民,从不掠取百姓分毫之物……他们军中广为流传著一句话,是为‘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真可谓军心如铁,深可畏也!”

    “张郃!你休长他人志气……我视幽州军不过一片枯枝败草,有何可畏?亏得汝还是朝廷上将,怎可如此胆怯!”闻得张郃之言,夏侯惇心头不禁一怒,忍不住开口呵斥道。

    “夏侯将军……张将军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将军何必动怒?”见夏侯惇出口伤人,张郃一侧的徐晃不禁微微皱眉道。

    此时除了在邺城守备的夏侯渊,在场的众将之中他是唯一一个和幽州军交过手的人,对于幽州军的实力自然深有体会。

    此时夏侯惇的话虽然不是在刻意针对他,但那每一字一句听在耳里无不像是在嘲讽他一般……

    徐晃的话一出口,夏侯惇顿时为之气结,正要反驳,但却又被曹操挥手打断……

    少时,曹操略略舒了一口气,而后道:“说到此事,诸位之中只恐没有人比徐将军的话更为可信了。再者……妙才也曾说过幽州军的战力的确非同寻常,此一节当毋庸置疑,无须再辩!”

    “主公英明……”

    张郃、徐晃等人闻言纷纷开口称颂。

    曹操笑著望了望堂下的众人,继而又道:“前番我与那雷云定有互不相侵之约,因此接下来的几年我们与幽州之间将会相安无事……你们说说,我们下一步又该当如何?”

    “……马腾远在西凉,孙权据有长江之险,二者均一时难以图之。依在下之见,唯有荆州刘表、汉中张鲁可图取之!”一阵寂然之后,还是居首的荀彧率先起身道。

    “……嗯,此言极是。”曹操闻言微微颔首,而后又将目光投向了郭嘉,“奉孝以为如何?”

    “……荆州为天下之腹,土地肥沃,物产丰盛,主公宜先取之。待取下荆州,主公便可西征张鲁,进而图取西川,而后自荆州与西川两路发兵攻取江东,最后再与北方的雷云一决高下……不过,在南征之前在下建议主公先让三军休整数月,而后方可动兵。”郭嘉略略地思量了片刻,不疾不徐地道。

    “好……奉孝之策若成,何愁雷云不灭!”曹操听罢缓缓从堂上起身,而后负手望著堂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