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

    一零三路公交车就是这样，况且还是在高中放假之日。

    在跨江大桥上，走一步停一步，不算很长的梁桥上，塞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

    对于这样的交通状况，刘子余已经习惯了，毕竟每次回家基本上都是这样子。

    不过与以往星期天回家不同，夏鹿鸣的脸上这天写满了闷闷不乐。

    “你怎么了？”就站在她旁边的刘子余，低着头问。

    “啊...没什么...”

    支支吾吾的，怎么可能没什么。

    刘子余看着她的脸，叹了口气，开始思索今天有发生什么令她不快的事吗。

    从早上跑步开始，一直回忆到了下课之前。

    果然，只有那一件事吧。

    就是之前老赵提的十四中车祸。

    与她记忆里初中的事重合了。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但留下的苦与乐却长存于心，相较乐而言，苦更为的深刻，更为的让人难以释怀。

    人们都知道，开心的活一天也是一天，悲伤的活一天也是一天，但一直开心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

    即便想清楚了事情原委，但刘子余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如果真能三言两语就能抚去心中的痛楚，那怎么会时隔几年还会在往日的记忆里挣扎呢。

    “达令，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夏鹿鸣低着头，轻轻的说着，那般低沉的话语，无时无刻不在叩击着刘子余的心灵。

    她想知道答案，但他也想知道。

    这样的事，如果答应了却做不到，那终究是残忍的谎言。

    “我会的。”刘子余点点头。

    谎话还是真话，当下不重要，她只是想要个答案。

    所以，刘子余给了她想要的答案，至于日后会发生什么，那都是日后的事情，现在两人都很满意，这就够了。

    “你们是在表白吗？”

    虽然两人的声音不大，在嘈杂的公交车里面，也掀不起多大波澜。

    但是站在他们旁边，抓着扶手的赵颜如是听的一清二楚。

    被突然这么打一下岔，刘子余夏鹿鸣两人齐齐转头，盯着这位圆脸少女。

    两人直直的视线让生性腼腆的赵颜如忍不住缩了缩头，要不是车上挤满了人，她现在都想找个离他们最远的地方站着了。

    “你都听见了？”刘子余有些尴尬的开口，果然说话这种事得看场合，尤其是在公共场合中，有些话有些事尽量少做。

    夏鹿鸣歪着头，她对赵颜如是有印象的，毕竟是林雪的同桌。

    这被听到了，她会跟林雪说吗？

    说了的话，那再好不过了吧。

    不过也不知道，赵颜如和林雪熟不熟，毕竟就月之恶魔那种性格，是交不到朋友的，当然多手怪人除外。

    “我...我只听到了一点点。”

    赵颜如有些紧张，她有点后悔了，就不该随便插嘴的。

    但她就是很好奇，明明刘子余和林雪两人也是那种关系吧......

    那为什么，他和夏鹿鸣又在公交车上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