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敌人们(2/2)
作者:刘圣
    说着,得意的大笑起来。

    顾离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二人继续下沉,这次才走了还不到二十丈远,周围的寒气就又逼了上来。

    顾离觉得,也不能总让陈鹤太卖力气了呀,于是也祭出一张符箓,向下一拍,喝道:“虎啸狮吟!破……”

    轰的一声,符箓爆开,从里面幻化出一头老虎,与一头狮子,一同向下吼去。

    这是利用蓝虎与九尾狮子的吼声,所制成的符箓,一吼风飘絮,二吼山河碎。

    “吼!”这一吼之下,不仅没能将那些寒气惊散,反而还使得那些冷雾暴动起来,疯狂的向着二人涌去。

    “顾离小弟,你这东西不行啊!还是让我来吧!”有了前几次的经验,陈鹤觉得不需要使什么法宝,凭借着自己的剑意,就可以惊退这些寒气。

    刷刷刷~长剑挥舞,剑气纵横,结果很快将一些寒气劈散,但不等二人前进,寒气又扑了上来。

    这时,顾离也顾不得许多了,总是这样,自己以后只怕要被陈鹤瞧不起了,当即取出由两只骑兽精血所炼制的符箓,向下一按,喝道:“野火燎原!”

    嘭,符箓炸开,从里面钻出一头满身是火的巨兽了,巨兽摇头摆尾,向着下方压去,一下子驱散了大部分的寒气。

    “对,想要对付这些寒气,还得火呀!”陈鹤十分开心,说道:“趁现在一鼓作气,揪出吕卿,将他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

    二人加大了速度,继续向下……

    ……

    山洞中,吕卿枯坐着,心情忐忑异常,如果他猜测不差,那二位是已经下去了。

    悬崖的下面是一个深潭,潭水黝黑,吕卿早就见识过了。

    而且每当他回想起下面的场景的时候,就总会莫名的想起一个地方来,那就是封印着河婆的深潭。

    数日前,吕卿就蹭凭借着火炮符的火力,向下探寻过一段距离,但他没有探究到底,只是到了黑潭上面很远的四方,便就停了下来。

    在黑潭的边上,吕卿还看见一圈黑色的莲花,有上百朵,漆黑而妖艳,哪怕是在最黑暗的夜晚,最蠢笨的凡人,也可以清晰的看见它们的样子,甚至吕卿闭上眼睛,也可以清晰的瞧见它们。

    不是你想去看它们,而是它们想被你看到。

    朵,你是朵不掉的。不知道那两个货,向下面打了那么多剑气,结果会如何?

    吕卿悄悄的来到洞口的附近,闭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如果他们两个发现这里,那么吕卿也只好偷下手为强,被下手遭殃一次了。

    不久后,吕卿听见了两声惨叫,随后,有一条血线,自悬崖下面而来,直冲天际。

    惨叫声接连响起:“有妖、妖怪……不不,是魔鬼,是恶魔……”

    “是恶魔、是恶魔,快逃啊!”

    吕卿趴在岩石缝隙里,向外观看,只见到了一条长长的脖子,还以为是大蟒蛇,吓得他连忙一所脖子,退回到洞穴深处。

    外面,一位骑鹤老者忽然出现,双手一搓,掌心莫名的出现一颗弹丸,圆滚滚,向下一抛,顿时化作满天的雷霆闪电,向下轰了过去。

    闪电如大网,罩向下面冒出来的巨大头颅。

    轰~滋滋……

    巨兽被击中,头上冒出阵阵绿烟,张口一吐,一口黑雾自口中喷出,迎向了高天上的骑鹤老者。

    老者猝不及防之下,本想驾鹤而上,但无奈,坐下仙鹤被冻住,浑身结冰,老者还想做法,但仙鹤被封住,而且寒气迅速袭来,若没有仙鹤,刚才那一下他已被冻住。

    老者无奈,只好放弃仙鹤,双足一飘,独自飞起。

    那怪物发出人一样的狞笑,随后大嘴一张,将仙鹤吞了下去。

    老者大怒,那可是他的灵兽,灵兽一死,他的境界也会随之跌落,千军一发之际,老者还想逆天改命,双手接连掐法决,同时自怀中摸出一个玉制仙鹤,和自己的坐骑灵兽一模一样。

    老者法决齐出,喝道:“久地幽冥,还神鹤,归去来兮!归去来兮!爆!”

    轰~轰~

    玉鹤的体内传来一阵激烈的轰鸣声,结果巨兽以及被它吞下去鹤却没有反应。

    “替死归来!”老者又攘出了一大把纸钱,然而还是毫无用处,“啊~啊…噗…”

    最后老者一声震天动地的惨叫,随后口吐鲜血,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原本的花白头发,一下子变得雪花白,脸上皱纹堆累,貌若癫狂,像极了老无所依的老疯子。

    “啊!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他的鹤死了,他的人在跌境,从登坛设法之境,一下子跌到了裂道分神之境,而且、而且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没有跨入半圣领域的他,是无法有如此长的寿命的。

    也就是说,跌境就等于死亡……

    “与灵兽同气运,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落后的修行法门?桀桀!”巨兽狂笑着,用的却是极为古老的语言。

    “你、你有办法解决这件事?”老者似乎是傻了,竟向那妖兽询问起解决方案来。

    “嗯,我能解决。”妖兽阴恻恻的说道。

    “那你能救救我吗?”老者的声音也变得更加苍老起来,像极了一个老太太。

    “能,但是你要让我吃一口。”巨兽伸着脖子道。

    “啥?你要把我吃?”

    老者下了一跳,刚要御空远离此地。却听那巨兽开口道:“放心,我只吃你不致命的地方,譬如说你的双腿。”

    “你、你真的有办法救我?”老者又犹豫起来。

    因为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以他当下的这种状态,根本回不到驯灵宗,就要死在外面。

    “我当然能救你,只要你让我吃掉你的下半截身体,我就传你斩断因果之法,三息之内,就可祝你恢复道行。有了道行你就有了寿元,再生断体,还是难事吗?”巨兽诱惑道。

    “好,我给你吃!”老者身形矮了矮,就要飞落下来。

    但就在此时,有一道伶俐无匹的剑意,自天边袭来,径直的朝着老者与巨兽中间斩去。

    既不是斩老者,也不是斩恶兽,好像只是为了将他们隔绝开来。

    此人正是大齐剑宗弟子们的护道者,虽然只有剑尊之境,但是破坏老者的恢复计划,却是足够了。

    其实他刚才就在,一直在隔岸观火,看着老者与那巨兽争雄。如果,他在巨兽吞噬老者的仙鹤之前出手,是有一定几率救下老者与仙鹤的,但他并没有那么做。

    这就是剑宗之人,现在眼看老者与巨兽就要达成协议,老者给巨兽吃下半截身体,巨兽传授老者斩断因果之法,帮他恢复实力,恢复寿元,这是他所不想见到的事情。

    因此一剑横断了去路。

    “你……”老者与巨兽同时怒视过去,只不过一个是真的咆哮,一个却暗自好笑。

    “陈铁旗,你找死吗?为什么要挡住老夫的去路?”老者道。

    陈铁旗是陈半壁的最小的儿子,他愁眉苦脸,做出一副肝肠寸断的样子来,道:“老顾头儿,你是疯了吗?给他吃你还有活路吗?不要信他话,他在骗你。”

    老顾头儿的脾气还上来了,“你才在骗我,我不给他吃,就能活命了吗?”说着抓下一把雪花白的胡须,“你看看,我的寿元已尽,必死、必死啊!你若真想救我,刚才怎么不出手?别告诉我,你刚才不在!”

    “对,顾老,我刚才就是不在啊!”陈铁旗道,“为了咱人族,为了咱大齐国,顾老你可不能以身饲虎啊!那凶兽吃了你以后,说不准就会变得更加强大,到时候你的门人弟子们,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啊!为了这天下,你也要和那凶兽干到底啊!”

    “噗,”顾老头被他气的口吐鲜血,喝道:“陈铁旗,你当老夫是傻子吗?别忘了,老夫没跌境之前,可是和比你高一个境界,你隐藏在哪里,我岂会不知?老夫以为你离的远,一时间赶不过来,因此这才先动的手,可你、可你却在那边看热闹,现在还阻止我、阻止我恢复势力、你你简直不可原谅……”

    “唉!顾老,你也太自信啦!连你也说我离的远嘛!呵呵。”陈铁旗阴笑道:“顾老,别装的那么高深,你还不是为了救你的儿子?算了,我也不怪你,毕竟你两百多岁才有那么一个儿子,爱子心切嘛!啊?你要是不想身败名裂,害的你儿子也跟着死在这里的话,最好和那怪物拼命,为我们的撤离,多争取一点时间。”

    “陈、陈……”顾老头儿以手指着陈铁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随即一口老血喷出。

    他的头发也从纯白色,变成了透明色,如雪花变成了琉璃,自高空直坠而下,再无一丝生机。

    而此时,他的儿子顾离与陈鹤,双双丢失了下半截身体,因失血过多,而昏厥了过去。

    巨兽一口咬住了老者的身体,和他刚才说的一样,只吃掉了下半截身子,嘴里还念念有词,“老夫就喜欢吃男人的下半截身体了,唉你说这人族,也不知是怎么生的,唉你看看这下半身啊,美味可口又多资,还他娘的贼壮阳,真是好东西!”

    吃罢,将顾老头儿的上半截躯体,往悬崖上面一丢,竟然缓缓退了回去。

    此时悬崖的正上方,只剩下了三具半截的人,剩下的那些剑宗弟子,以及驯灵宗的弟子,早就跑没影了。

    一听下方传来惨叫声,温阳第一个脚底抹油,别人一看她抹油,也都跟着抹油,反不如吕卿坚持看热闹的时间长。

    这妖怪,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修炼成精的,看起来不像是蛇,但又没有其余的肢体,就好像是一根脖子,硬拉那么长似的。

    陈铁旗在远空停留了很久,见那怪物再也不上来了,心中猜测,或许这怪物是吃饱了,要么就是没办法离开的崖壁,不然怎么不来追自己啊?

    陈鹤毕竟也是他的晚辈,虽说不是近亲,可毕竟他也醒陈不是,能救总归还是要救一救的。

    结果他刚飞到悬崖的上空,就觉得身子一寒,被冻了一下,再想运转法力,逃脱出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低头一看,那东西来了,那怪物已经出现,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半截身体。

    “啊!不要啊,我帮你去抓人过来,我帮你去抓别人来,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不……”陈铁旗简直快要疯了,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还会玩阴的,现在陈铁旗后悔不跌。

    尽管他扭动着身体,想要极力对抗,从巨兽的嘴巴中挣脱出去,可是已经失去先手的他,又怎是那巨妖的多少?

    就连高他一个大境界的顾老头儿,都在一个照面之间,丢了坐骑,他有什么好特殊的?

    他的资质又不是那种可以夸境界,挑战的人,他只是一名毕竟正常的剑尊。

    “嘎嘣脆呀!你瞧瞧?嗯……”巨兽一边吃还一边磨叨着,好像欣赏着无比美味的菜肴。

    另一方面,陈铁旗鼻涕眼泪全都流了下来,在嫉妒恐惧中,挣扎着、惨叫着、哀嚎着……

    突然,他身上的一个玉符开始放光,从里面传出一生怒吼,“谁?休伤我儿,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好谈谈。”

    说话间,一名白须白发的光人,自玉符中飞了出来。

    “好你个怪物,竟然毁坏我儿的躯体,今日老夫非杀了你不可。”说罢,光人两手掐剑诀,向前一指,铺天盖地的剑气滚滚而来,斩向巨兽的头颅。

    巨兽大怒,此时的嘴里可还含着陈铁旗的半截身体呢!可也无法施展出什么法术来,当即一晃脑袋,用陈铁旗的身体去接他的剑气。

    光人见此,急忙收手,剑气一下子溃散开来。

    “你这妖兽,还不放下我儿子?”陈半壁怒喝。

    “凭什么?”妖兽只有三个字。

    “就凭我是大齐的半铁臂,如果你不放开我的儿子,只有我的一句话,就可以荡平了你的这个小水洼子。”陈半壁怒吼道。

    “荡平?那好啊!我等着……”妖兽似乎失去了耐心,舌头一卷,就要把陈铁旗剩下的半截身体也吃掉。

    如此一来,人就死了,再也没救了。陈铁旗吓得哭喊道:“别、别、别……前辈上仙,您不是说,只吃下半身的吗?”

    “哼!你整体都很补!”妖兽满脸不屑的道。

    “等等,等等,妖兄,算我陈半壁求你了,快放了我的小儿子吧!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陈半壁急的差点跪下。

    “你有什么是可以给我的?”妖兽像叼着烟袋一样,叼着陈铁旗道。

    “我、我……上仙想要什么,我就可以给你什么?”陈半壁闻言觉得有戏,这是到了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了,只要对方有条件可以谈,那就没有谈不成的,不为别的,大齐剑宗有钱,他有底子,有钱还有办不了的事儿吗?

    有,但至少陈半壁还没有遇见。

    “好!哇咔咔咔,”妖兽简直乐的合不拢嘴,笑道:“我要一万个童男童女,用他们的命,来换你儿子的命吧!”

    妖兽得意的放声大笑起来,他记得在他们个年代里,人族可是很稀少的,一万个童男童女,那要走遍无数个村子才能寻到。有点人族,那都是动物园里看虎,很珍贵的。

    有个千八百的人,妖兽自己都舍不得吃,走在桥上怕嗮了,游在水里怕溺了,就为养那么点儿人,每年吃上他一个两个童男童女,深怕磕了碰了,那照顾的得无微不至,过河的时候都得带在自己背上,有时候还要防着别的妖怪祸害人。

    有时候为了争几个人族,几个妖兽大打出手,干的天翻地覆的。

    因为妖,都只有经过化形,才能变成人的样子,在古代,人的样子,也被称作道的样子,只有能化形为人了,别的大妖才会承认你,唉!你得道了。

    虽然大多时候,妖族还是维持原本妖类时的样子,但凡是大型的妖族会议,只要你参加,就得化形为人,这是个面子活,不然就要被笑话,被质疑实力。

    而且有些法术,以妖族本体的形态,施展是会很吃力的。当然,以人的形态施展妖术,也是痴人说梦。

    而人族,天生就是道的形态,所以当时的妖们,都觉得人近道,是大补之物,有些拿着生吃,有些拿着炼丹,还有拿着泡脚的……

    人族最开始出现的时候,似乎也是某个妖族进化而来,亦或是神造,总之不多。

    因此大妖们就开始了疯抢,为了人族而战……那还真是为了人族而战。

    他觉得一万童男童女,这个数字已经很苛刻了,他都做好了让步的准备了,因为他知道,上古时出现的人族大能,都是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同胞的。

    一万童男童女,几乎是整个人族的一代人了。

    用一代人的性命,去救自己儿子一人的性命,上古人类的大修,是打死也不会答应的。

    可没想到,陈半壁却痛快的答应了下来,笑道:“一万童男童女不是吗?我可以拿出来,别说是一万,就是十万,我也拿的出来。”

    “那就十万!”妖兽以为陈半壁在忽悠他,当即又改口道。

    “十万?”陈半壁微微讶异了一下,他觉得应该是自己表现的太随意了,毕竟童男童女那也是人命,自己要是回去抓的太多了,影响也不太好。

    不过他心中再有计较,迟疑了片刻,道:“可否先放了我的儿子。”

    “你他娘的,真当老子是傻子吗?”妖兽怒斥陈半壁,道:“十万之数,一个都不许少,十日之内,若是我见不到人,必吃你的儿子。”

    说罢,叼着陈铁旗向悬崖下边沉去。

    “爹,就我啊!”崖下传来了陈铁旗的呼救声。

    “照顾好我儿子,十日后,给你十万童男童女。”陈半壁说完,化作光羽散去。

    至于崖壁上的三个半人,老家伙却连看都不曾看一眼,包括陈鹤,他心里更恨,要不是这没用的东西,怎会连累自己的儿子早拿?

    童男童女那好说,大齐国人口万万人,难道还凑不够十万的童男童女?

    很快,大齐剑宗陈半壁便在大齐国放出消息,说要训练一批超级剑士,预计招收十万名,男女各占一半,且年纪不得超过十岁,必须是完璧之身。

    而且报名者必须经过严格的把关,七日之内完成报名。

    ……

    那一日,陈半壁与妖兽的交谈,吕卿听得清清楚楚。

    吕卿回去之后,就把事情告知了庄非子。庄非子听后怒发冲冠,恨不得这就去找大齐剑宗的高层理论,可一来事情还没有发生,二来他们这些小虾米去了,又能如何?见不到剑宗之主,更说不动大齐之主。

    “怎么办?”吕卿看着庄非子,怔怔的出神。

    庄非子道:“十万条人命,太多了,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这场交易。”

    “怎么阻止?”狗头军师狗吞日闻言,也凑了过来。话说,一次要吃十万童男童女的大妖,他还真是没有见过,也是头一次听说。

    其实吕卿不说,他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主要是显的难受,他就听声呗!将那日妖兽与陈半壁的对话,全都听了去,而且还记录在了石板上,将来还要变成个小故事,以壮我妖族雄威,一次吃十万个童男童女……

    啊哈!其实老妖怪也没想一次吃完呐!如果陈半壁真的给他拿来十万的童男童女,他准备先吃掉一些营养不良的,以免养不活,然后将剩下的都养起来,控制在一定区域之内,这样,就可以细水长流啦!每年都能吃到漂亮可口的童男童女,那多好?

    庄非子道:“我去找我的师父,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哼!”吕卿用鼻子哼了一声,“你想去见你师父,你见的到吗?”

    “那怎么办?那可是十万人啊?即便楚人封锁的再怎么严密,我也要试一试。实在不成,就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楚人,只要此事传播开来,那么怎么都好办了。”庄非子道。

    “相信楚人也不会那样冷血的吧!毕竟楚人也是人嘛!十万条人命,兔死狐悲总也会有的。”狗吞日道。

    “但愿如此,总之我现在对人性,特别是像陈半壁这种人,我觉得他还不如那只妖好一点。”吕卿愤愤道。

    “为什么?”庄非子道。

    吕卿道:“妖,因为不是人,所以才吃人,但像陈半壁这种,是人却还吃人,难道不是更恶心吗?”

    “陈半壁吃人了?”庄非子先是有些惊讶,但随后,又不再惊讶,道家以人为料的炼丹术,倒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人吃人,无论在远古还是现在,也不是多罕见的事儿,陈半壁手握半个大齐的天下,谁又敢保证他就没吃过人?

    但吕卿所说的吃人,显然指的不是那个简单意义上的吃人,“在我看来,哪怕他是为了救他自己的儿子,也不该那么痛快的答应下来。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十万人全部死掉的话,我也只觉得那妖兽只吃了一万人。”

    “为什么?”

    “剩下那九万人呢?”

    庄非子与狗头先后问道。

    “被陈半壁吃了。”吕卿怒道。

    “唉!”庄非子叹息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我理解。只是眼下尚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得想个办法,解救那些无辜的生命才是。”

    “两条路,一个是像你说的那样,直接揭露陈半壁的行为,让我大齐国各大宗门都知道,陈半壁为救自己的儿子,不惜以十万个童男童女的性命来做交换。”吕卿咬着牙道:“另一条路,是在陈半壁凑齐十万童男童女之前,先杀了陈铁旗。”

    “哦!”狗头不解,“杀陈铁旗有什么用?”

    “陈铁旗一死,那陈半壁不就没了交换的必要了吗?”庄非子一语点醒梦中人,道,“还是你聪明一些,我都被你搞得弧度了。只是……”

    “那人在那个东西的手上,我们怎么搞死他?”狗头问道。

    “我有办法。”吕卿道:“我来执行我想出来的办法,你去执行你想出来的办法,我们双管齐下。”

    “嗯,”庄非子点了点头,道:“我想这么多宗门势力,进入到了异境当中,我们茅山派,也一定有人来了,如能找到师门的长辈,就好了。”

    “可是……我们现在出不去啊?”狗头道。

    现在要是从洞口向外飞,狗头可是不敢,万一惊动了那怪物,那命可就没了,即便命不没,出半截身体去喂妖兽,也是不值的啊!

    吕卿指了小老鼠的闭关室,道:“这不是有它呢吗?”

    “可是,你不说先不能动工的吗?”狗头犯二道。

    “唉!这都什么时候啦?上面的人见了妖兽,早就跑光了,现在随便搞,我就不信,还有人来咱们这儿找不自在。”吕卿大咧咧的说道。

    声音之大,顿时惊喜了闭关室里睡觉的鸡妖。

    于是小老鼠开工,继续挖洞,鸡霸天却懒得打鸣了。你看吧,没人拦着他的时候,他偏偏还没有感觉……

    吕卿则开始考虑,如何谋杀……或者说击杀那位陈铁旗的事情。

    一日后,庄非子忽然找到了吕卿,说道:“不成啊!以小老鼠的速度,十日之内,挖不到峡谷那边的地下啊!”

    吕卿一拍脑袋,道:“是了,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十日,无论对于凑人数的大齐陈半壁来说,还是对于揭发他的吕卿庄非子来说,都是一个非常急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