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萧煌的心灵投影空间显然是一个巨大的收获，但这并不能改变陆洋对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任何了解的现实，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没完全弄明白。

    他总不好抓到一个人就问“我是谁？”吧。

    他要真这么干，恐怕在外人眼中就要和萧煌沦为一路货色了。

    “晨曦，那个无名老祖到底是什么人？刚才在心灵投影空间里，他有没有发现我们？”

    “该心灵投影空间并非本机创造，因此情报不足，无法判断。”

    听到晨曦的回复，陆洋不禁突发奇想：

    刚才在心灵投影空间中，要是通过晨曦沟通一下那个无名老祖，不知道会怎么样……

    当然，陆洋也只敢想想，毕竟他连这个世界基本情况都没有搞清楚。在花式作死之前，陆洋觉得还是需要先恶补一下这个世界的常识。

    于是，他一把拽住看起来和“自己”关系不错的田小胖，主动提问道：“小胖，你知道薄南客吗？”

    田小胖一听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困惑之色：“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我又不是文盲，还能不知道入世派修仙的奠基人薄南客？”

    陆洋也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唐突了，赶忙换了个方式问道：“我其实是想问，你觉得入世派修仙好，还是出世派修仙好？”

    入世派修仙和出世派修仙，光听名字就知道是这个修仙世界的两个并存流派。

    而无论哪个世界，只要是有两个流派并存，就一定会有争议。

    比如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新古典主义经济学和货币主义经济学；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豆腐脑是甜的还是咸的；粽子是甜的还是咸的……

    这种问题只要问出来，几乎必然能够引发舆论战，而只要能引战，陆洋套话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果然，这个问题并没有引起田小胖的怀疑。

    田小胖拍了拍陆洋的肩，上下打量他两眼，哈哈大笑道：“咱们这种凡人，哪有资格评价修仙者的优劣？根据薄南客祖师的修真第二定律，灵根的诞生是符合大数定律的，出现在凡人中的概率大概是千分之一，每年上下浮动10%。虽然薄前辈的理论被出世派修仙者斥为歪理邪说，但学堂老师说过，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薄前辈的理论其实是正确的。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能人品爆发，成为高高在上的修真者吧！”

    陆洋一看这问题问到点子上了，连忙追问道：“人总是有梦想的嘛，我是说万一咱们有那个灵根，你是选入世派还是出世派修仙？”

    田小胖凑近了陆洋，偷偷说道：“就算有灵根，90%也都是祝仙师这样的劣灵根。别说筑基，连炼气后期都进阶无望，比凡人强得有限。这种资质，基本上选什么流派都是一个鸟样，最后都是要出来打杂的，至少也要是个下品灵根才有得选。”

    “如果真的测出好灵根呢？我是说万一！”

    小胖想都没想道：“要我就选入世派，出世派已经是陈年老古董了。自从神霄宗叶伦祖师解决了第一次灵石金融危机，提出了入世派修真的概念，再到无量剑派薄南客祖师横空出世，解决第二次灵石金融危机，将入世派修真发扬光大之后，谁都能看出，出世派已经落了下风，一年不如一年喽！”

    听到田小胖的说法，旁边另一位少年立刻不高兴了：“田小胖，我看你是被学堂老师洗脑了吧，他不过也就是个区区凡人，有什么资格评价修真大道？入世派之所以受欢迎，那是因为凡人从入世派中受益颇多，所以凡人都在说入世派的好话。但作为修真者，入世派就是条邪路！毕竟修真者就是要追求六根清净、无欲无求，大道至简又怎么能沾染红尘呢？选了入世派，就相当于断了长生大道！”

    看到自己成功引战，陆洋干脆退到一边，坐看这两边人争论。

    果然，身为“入世派”修真的铁粉，田小胖不甘示弱：“薄南客是修真界数千年来第一强者，你就居然说这种元婴后期大修士走了邪路，你以为你是谁啊？”

    那位少年同样不服道：“薄前辈确实是无量剑派一代巨擘，但最后不是依然没能证得长生大道？难道入世派修士还能有人超过薄前辈不成？薄南客的例子恰恰说明，入世派是有极限的。入世派修仙诞生之前，修真界每一个千年都能有人飞升仙界，但是入世派修真诞生以来，修真界再无一人能够飞升！”

    田小胖立刻反驳道：“薄南客生前曾经说过，最近几千年来修真界无人能够白日飞升，很有可能是因为当年那场‘第二次天道危机’。正是因为危机后‘天道有缺’，才导致凡人无法飞升，出世派这几千年来，不一样没人能够飞升吗？”

    陌生少年依然一脸不屑：“可薄南客不还提出过修真第一定律吗？你一个入世派的信徒，不会没听说过灵气守恒定律吧！正是因为入世派抢夺了出世派的灵气，这才导致天地灵气匮乏，斩断了仙凡之路。别人不说，当前无量剑派掌门麻天衣，乃是不亚于薄南客的一代天骄，只要拥有足够的灵石，他肯定能够实现白日飞升。只可惜入世派搅乱世间之后，哪怕强如麻掌门，一样凑不够足够灵石。在灵石升值这件事上，入世派就是罪魁祸首！”

    “呵呵，你一个出世派，居然用薄南客前辈的理论反驳入世派，这也是搞笑！”

    “怎么？哪怕是麻天衣掌门也说过，入世派虽然走了邪路，但并非一无是处！”

    “可薄南客前辈说过，灵石长期看必然升值，此乃货币自然规律，并非是入世派修真者造成。如果没有叶伦和薄南客两位前辈力挽狂澜，稳定修真金融系统，恐怕现在整个九州修真界早已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