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陶商满脸怨恨,哼哼道:“那糜贱人是嫁给姓袁的,如果嫁给别人要是出那么多财宝,我父亲能把饶过他们家?”
家奴想了下,点点头道:“还真是这么个理,袁家还真是。。。”
“哼,我们回去。”陶商转头就走,心里的怒火止也止不住。
陶商每次看到糜家的人,他的脸色都很是不好看,这次看到糜家给糜贞准备嫁妆,更是心里有撕毁一切的冲动。
当初糜家拒绝把女儿嫁给自己,让他恨极了糜家。要是糜家当初把糜贞嫁给自己,这些还都不是自己的?
哪里轮到那袁熙小贱人来抢?
早晚有一天,等他登上徐州牧,要让糜贞回来探亲,然后再也让她回不去,似乎给名动天下的袁家二公子袁熙,带上一顶绿帽子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不过这些也就是他生气的时候想想罢了,毕竟袁家那么大的势力,可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袁家在别人眼里那是庞然大物,就像如今美国在世界上,小国心中的地位一样。
袁熙吩咐前来接应的周仓等人,先带着人继续前进,而他则又带着许褚、顾雍又一次悄悄转回了下邳县。
不过这次他没有回到糜府,而是和许褚、顾雍等人,待在了下邳县一个偏僻的酒楼里。
“公子,已经让人把消息放出去了,这两天应该全城的人都会知道。”顾雍急匆匆的从下面上来,朝着袁熙回禀道。
顾雍疑惑道:“公子,这事到时候糜竺要是,知道了是你做的,会不会误事?”
袁熙摇头道:“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把这消息一放出,他要是不笨,就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太守府,陶商宅院。
陶商脸色铁青,猛地站起身来,“砰”的一声把酒杯摔在地上,酒液四溅,上好的瓷杯碎了一地。
家奴把有埋得低低的,生怕触了陶商的霉头。
“好啊,好啊,糜家你们很好啊,”陶商咬牙切齿,拳头紧紧的捏着,狠声道:“我道怎么忽然就要准备嫁妆了,原来是打的这个念头,哼,来人去给我备马,我要去见父亲!”
徐州州牧府里的偏厅里,陶商正在咬牙切齿的,向自己的父亲汇报着外面的传闻。
“父亲,现在外面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孩儿觉得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先处理内贼才是。”
陶谦人虽然老,但是可还没有糊涂,自己的家的儿子,他可是知道什么德行,闻言淡淡道:“哦,内贼?谁是内贼啊?”
“糜竺、糜芳一家!”陶商愤愤道:“他家要置办嫁妆,肯定是轰动全徐州的大事,我们应该早就知道才是,可是这么久过去,我们才突兀的知道这个消息,父亲你说奇怪不奇怪?”
陶谦眉头一挑,说道:“你想说什么?”
陶商看着自己父亲苍老的面容,心里没来由的有一股怨气。
“父亲啊,妹妹以前出嫁,才出多少彩礼,可是这次,他们嫁妹妹,居然彩礼多的让人数不过来,这不奇怪吗?孩儿觉得糜家他们这是在逃跑,这是和袁熙里外勾连。”
“嗯,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陶谦闭上眼睛,一副没事就散了吧的意思。
“父亲,此时不铲除他们,以后恐凶多吉少啊?”陶商眼巴巴的看着他说道。
陶谦目光复杂的看了儿子一眼,叹道:“眼下强敌在侧,你不思怎么退敌,却在想着怎么让咱们自己内部乱起来,商儿啊,你何时才能让父亲放心呢?”
陶商心里惶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忙认错。
“下去吧,最近出门多小心一点。”陶谦挥挥手下了逐客令。
陶商慌忙执礼退后,待到出了房门,他的面色猛地就变了。双手紧紧捏着拳头,他双眼喷出愤怒的火线,袖摆一甩,大步流星径直出了房门。
下邳州牧府居室。
刘备、糜竺、曹宏三人来到陶谦病床前。
陶谦招招手让三人坐下,然后让刘备上前,嘱咐道,“玄德啊,那三万兵卒就交给你了。曹操不会甘心失败,彭城是徐州门户,我等安危全在玄德身上了。”
陶谦此举就和梁武帝萧衍,把淮北军防交给侯景一样的道理,就是作为守卫门户的狗。
刘备俯身拱手,愧色说道,“使君,之前众目睽睽之下,备不好多言。但这道兵符沉甸甸,我才疏学浅、威望不高,实在不能接受,请使君收回。”
刘备精明着呢,这可是烫手山芋啊,岂能随便就接了。
“玄德,陶使君将如此重任托付与你,是经过缜密思量的。徐州再也没有,值得依靠的托付之人。”糜竺着急说道。
他们徐州世家,需要一个顶在前边的代言人,而且是保护他们利益的人。
“孙文台将军,不仅素有威望,帐下更是英杰云集,何不托付与他?”刘备试探道。
糜竺唉了一声,解释道,“玄德,陶使君要找的托付之人,不仅要能保徐州不被曹操侵袭,还要保徐州世家大族的利益。他孙坚是什么人?猛虎啊!侵吞传国玉玺的他能安分地保全乡里么?”
刘备低头不语,像是在难以决定,许久他终于深深一拜,郑重说道,“备自身荣辱是小,徐州的安危是大,就是舍弃身家性命,也要换取徐州的安宁。”
陶谦舒了一口气,说道,“我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不过现今内有玄德,在外也结了袁家这个强援,这算是我为徐州做的最后一件事,至于以后就看各位的了。”
说着说着陶谦,突然抓住刘备的衣袖,沉声说道,“玄德,你是汉室宗亲,有仁义之名,能体恤官民疾苦,又有匡复社稷的志向。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就领了这徐州牧去吧。”
曹宏大惊,劝说道,“大人,此事干系重大,不能轻言啊!”他想不到陶谦,竟然会将整个徐州都托付给刘备。
刘备从呆立中惊醒,跪了下去,推脱说道,“使君折杀刘备也,现在的重托还使备诚惶诚恐,哪敢有什么领一州之牧的心思!使君要再这么说,备只好避嫌以另投他处了。”
陶谦知道不能逼迫太急,摆手道:“好好,我不强求你,但万一有什么变故,还请玄德挑起重担,护佑我徐州。”
刘备拱手施礼,眼中除了感激还有说不明的东西,也许有一颗种子,此时悄悄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