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扫荡司隶后，原本董卓是打算一鼓作气消灭袁绍的，但无奈的是，在贾诩、虞诩两人的相助下，消灭了隗嚣、北宫伯玉的袁绍，已经在对那经历东汉两百年羌乱磨砺的西凉军主力，有了一定的掌控能力。

    在十万西凉铁骑的冲击以及西凉军中大批西凉名将的运筹帷幄下，袁绍很快就扭转了初战不利的局势。屡屡击溃了董卓的并州军。

    毕竟平均二十年就要平定一次大规模羌乱，其余时间小仗无数的西凉军，论作战经验丰富，训练纪律之严明。整个东汉帝国，可谓是无出其右。哪怕是黄巾之乱前做为东汉帝国中央禁军主力的北军五校。论等级实力，都不见得能超过西凉军。也就是袁绍是关东出身，因为关西和关东之争使得西凉军将领和西凉名士们依旧对他保有一定芥蒂。董卓这会可能都已经守不住关中的三辅之地了……

    这里略微提一句，因为汉朝长久以来的羌乱，导致凉州平叛的军费占了东汉帝国支出的很大一部分。所以关东出身的大臣，多次建议直接撤军关中，放弃凉州。而关西之地出身的大臣肯定不会同意。于是百年来爆发了数次关于放弃凉州的辩论。这也让关西世家和关东世家的关系大大恶化。之前，汉灵帝之所以让袁绍和杨怀义分别前往凉州，荆州也是考虑到了关东，关西世家间隔阂。能很好的制衡他们四世三公的名望，避免他们过于尾大不掉。

    由于袁绍步步紧逼，这一次冀州之乱，董卓的主力都在关中和蒲津一带同袁绍军对峙。张济这次带领的除了他麾下本部，其他大多是司隶的黄巾降军。对于这些人，死多少张济都不心疼。尤其是他看到这次冀州叛乱……有了赵不二的先例后，他恨不得让这些他眼中的贼寇全部死光。

    也正是因此，韩鸠才能趁机为耿弇要来了三万黄巾降军的指挥权。

    正在董卓军再次发起强攻之际，邺城城内，李广麾下的鹰眸军团，已然整装待发……

    咕咕，咕咕，一只海东青划过一道轻风，扑扇着翅膀落在了程昱的肩膀上。

    “时机到了……”

    在看过海东青腿上的信笩后，程昱将其收起，朝身旁一对相貌酷似的文士道:“佐治，仲治，先前由张平子（张衡）改良涉及出的三千架改良床弩和两百副连环铁甲及马匹……”

    “皆以准备完毕……”

    看着眼前的程昱，被称为仲治、佐治的两名文士当即面无表情的朝他施礼道“只等程别驾取用。”

    这对被称为仲治和佐治的文士正是辛评、辛毗兄弟。兄弟二人本是颍川阳翟人，在黄巾之乱后，在荀彧邀请下前来冀州任职。原历史上，他们都是袁绍麾下的重要谋士，为袁绍出谋划策。官渡之战后因为辛毗投降曹操的缘故，辛评全家都被同他不和的审配杀害。

    而知道兄弟二人之能的赵不二，当即授予了兄弟二人冀州治中和魏郡郡丞之职。其中辛评更是以治中身份，负责搜捕清算邺城内先前参与叛乱的世家。于是，历史上原本挥向他们一家的屠刀。落到了邺城内的众多世家头上。不过世家这种东西，相互之间都是有着犬牙交错的亲戚关系的。尤其是作为冀州大城的邺城。

    可以说，这兄弟如今在冀州已经是神憎鬼恶。当然这背后也有程昱这个狠人的手笔。他打算让这两兄弟，用邺城世家的人头做投名状……

    而兄弟二人也不是笨人，转念一想，很快就明白了程昱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然而他们知道了结果，在程昱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下，两兄弟也没有办法拒绝。毕竟谁知道拒绝后这家伙会不会把他们兄弟，也打成勾结董卓军的奸细。

    要知道赵不二出征青州一时半会可回不来。冀州大权完全落在了程昱、田丰二人的身上。辛家兄弟可不敢赌田丰这个冀州人，会不会为了他们这两素不相识的颍川人得罪程昱。于是，兄弟二人便只能老老实实的为程昱干干活。但在清楚自个被对方坑了后。自然不会给程昱好脸色看。

    对于两兄弟不忿，程昱自是毫不在意，径直去了城中的校场，此时的校场之中，数百骑兵排着整齐的队列，数十匹马排成一排，人马皆批铁甲，箭矢不能入，每匹马都被铁链、铁环和左右的马匹连在一起；近十排连环马组成了一个整齐的方阵，静静地立在校场上。

    这样将数十匹马连在一起的方法等于彻底放弃了骑兵的机动性，每一匹马的动作都要受到左右马匹的影响，无法行动自如的前进后退，但也极度强化了冲击力，也完全断绝了这些骑兵退路，让他们只能死战。当然这其中缺点也很明显。因为铁锁让整排的骑兵共同进退。所以只要连环马中有一匹马出问题，惯性之下，一整排连环马都会当场连着扑街。如果敌军学着岳飞组织一批不怕死的死士，不顾其他手持长兵专砍马腿，那么连环马就要直接当场崩溃。或许慕容恪、金兀术、呼延灼一类的武将能够通过特性天赋减免，甚至抵消这些不利因素，但眼下的赵不二军中，乃至整个东汉帝国。估计没几个人有这种能耐。

    当然，如果金兀术真的在这，也根本用不到连环马那玩意。人家的铁浮屠可是真正的精锐重骑。能完全依靠优秀的骑兵素养和旺盛的战斗意志，做到史书中的堵墙而进的。

    清楚连环马弊端的程昱，自然不会让徐晃和李广麾下的精锐骑兵负责这种事。在他心里这种送死的活，有更好的人选。

    这些人就是从叛乱世家中俘虏的私兵，而相关马匹，也直接从这些世家缴获的物资中扣除。唯一让程昱可惜的就是最为麻烦的甲胄没法白嫖。因为历朝控制的极严，以至于历代都有私藏甲胄者视同谋反的罪名。故此，连环马的甲胄，只能从军中抽调划拨，再交给张衡和蒲元等人进行特别改造。

    但因为这段时间需要赶造的器械太多，导致工匠数量严重不足，足足花了半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