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再强，如今也只剩自己。

    即使在她世代归护的神龟之上，她的能力也不足仙灵族本身的万分之一。

    要不是这样，或许她早就去跟潘达们要回这神龟的控制权，重新离开这不毛之地，去寻找她的故土了吧？

    呵，我怎么想那么远。

    是怕了她吗？

    我怎么会怕她，我可是半步神级的存在，离超越老师也不过只剩下半步。

    而她，不过是个小女孩而已。

    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神游物外的寨门潘达，突然咧开了自己的嘴唇，再次大笑的裸露自己的牙肉。

    这像极了牙骨魔一般的笑容，让这间充满学术氛围的办公室，气氛急转直下，有了缕缕惊悚的气息浮现。

    幸好，现场除了他自己，并没有别人。

    他也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毕竟他是鬼，不是人，更不是潘达。

    数百年的灵魂附身，很煎熬，可也磨砺了他。

    在黑魔法师的道路上，在探索灵魂魔法的真理之路上。

    他俨然已经走上了超越普罗·多格诺斯的路径，只要他再往前走一步，哪怕半步。

    本名是维利坦·古里的他，就会是神赐位面这天底下的第一人。

    “没想到你可以走到这种地步。”

    可世间没有如果，正当维利坦·古里畅想着未来，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故事编织时，一道略带嘲讽的少女声响起，惊醒了维利坦·古里。

    “灵妙语！？”

    急转过头，凭空断脖，维利坦·古里看着身后出现的灵妙语，震惊之音脱口而出。

    “是我。”

    “我以为这几天只有我进步了，没想到你也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可惜，你终归是走得慢了。”

    “我已然得了我想要的，而你，却还在凡间踏步。”

    “未到超凡，便是蝼蚁。”

    “今天我就送你离开，也不枉费我们争斗多年的情谊。”

    灵妙语就是当日许诺愿望给格瑞斯，救好罗姆尼的那位小姑娘。

    此时看她少女的模样，哪里还有小姑娘的青涩？

    初初长成的身体，已然有了一丝惊心动魄的美丽。

    可这种美丽是致命的，尤其对于被她堵在房间里的维利坦·古里而言。

    “可否留我一命？”

    “我的研究马上就要完成，我可以做你神国的英灵。”

    “你我并无深仇大恨，你无需消灭我，不是吗？”

    维利坦·古里是个识时务的，也是个充满智慧的人。他察觉到灵妙语那超乎想象的实力后，便即刻放低了姿态。

    他此时想的，只有活着。

    他想活着完成实验，去做到超越自己老师的实验。

    “有点晚了。”

    “也有点犯忌讳，你的实验是不被许可的。”

    “虽然过去的那个组织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公约仍旧在每个旧民的心中。”

    “我既然还活着，就不许你活着。”

    “这条路，是禁忌。”

    “来世不要再走了…..”

    灵妙语说话的速度并不快、也并不远，但听在维利坦·古里的耳中，却像极了亘古传来的肃穆宣言，也像极了惩戒恶人前做的宣判。

    他听完灵妙语的这番话，没有再挣扎。

    研究了世界一辈子，他是理性的。

    所以他知道，挣扎是徒劳无功的，也是会让死亡不体面的，

    因此，他拥抱了灵妙语送来的一道波光。

    很淡很淡的波光。

    却也很亮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