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闹市区东京都交通科肯定会来治这帮家伙。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东京都交通科,可是有《逮捕令》原型的两位陀枪师姐的,这俩战斗力按这个世界的尿性大概会比上辈子的漫画里还高。
“唱歌对抗?”北川沙绪里皱眉,“我是可以唱,但是没乐器啊?”
“你的吉他呢?”
“你看我这吉他还能弹吗?”
和马回头看了眼,发现她的吉他连把都歪了,弦都断光,确实弹不了。
“不能清唱吗?”
“清唱压制对面一整支乐队?我嗓子喊哑都做不到好吗!”
“废物啊!”
“你再说一遍?”
和马:“找点东西往后扔啊!”
“我上哪儿找……”北川沙绪里忽然看见和马还夹着骑枪呢,骑枪头上还挑着那个鼓手与一。
北川沙绪里抓住骑枪:“这个借我!”
“会死人的!”和马大喊,“你看我都不敢放手!就是怕他摔死了!”
“啧,妇人之仁!废物!”北川沙绪里说着脱下自己的吉他,举高了扔向后面。
吉他砸中了躲闪不及的倒霉蛋一号,于是他连人带车摔倒在地上。
接着北川沙绪里又开始解纽扣。
“你扔这个有什么用啊?”和马问。
“蒙住头的话也许能让他摔了啊!怎么没用?”
和马正要回话,忽然看见前面有辆小货车,货车的车斗里装了一堆南瓜。
和马倒抽一口冷气:“是这个啦!北川,前面的车,南瓜!”
北川趴和马身上往前看:“南瓜?虎口脱险?这样不好吧?人家的货物啊……”
“你不是大小姐吗?你赔钱不就完了?”
“有道理啊,快追上去!”
于是和马一扭油门追上去。
货车那司机哥们本来听着广播放的小曲挺优哉游哉的,忽然听见后面有什么声音,正要扭头看,就猛的看见自己车窗外有个人以比自己的车子还快的速度追上来了!
他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然后才发现那人被一个挂暖帘的竹竿挑着,竹竿上的暖帘写的“云仙居”。
再然后他看见桐生和马的脸出现在车窗外。
和马对司机咧嘴一笑,喊道:“继续开!油门踩到底!你的南瓜我们都买了!”
北川沙绪里已经灵巧的跳上了货车车斗,然后直接把钱包里一叠万元大钞甩进了驾驶舱。
货车司机眼睛都直了。
北川沙绪里搬起一个南瓜就往后面砸过去。
于是一辆暴走族的摩托直接冲向路中间的安全岛,哐当一下,开车的人脸着地,和马有点担心他脖子骨折。
但是这是北川沙绪里过失杀人,不关和马的事情。
不对,这种情况,应该算正当防卫?
还是紧急避险?
北川沙绪里又搬起一个南瓜扔出去。
另一个暴走族开着他那涂满了翔一样的南瓜黄的车子,撞进了路边的橱窗,脑袋插进塑料模特的裙子里。
北川沙绪里:“这南瓜汁水很多嘛!”
货车司机:“那是,我自家种的。”
和马竖起大拇指给他点了个赞。
和马忽然注意到,北川沙绪里头顶的“去远方”词条,现在正散发着仿佛彩虹一般的光华,看起来绚烂无比。
她举起南瓜的时候,在和马的视角里,连南瓜的黄色外皮,都被照成了五彩斑斓的华丽色泽。
北川沙绪里连续不断的扔出南瓜,但是对方开始注意躲避,所以之后只是又增添了两个战果而已。
不过对方为了躲避南瓜,车速明显放慢,和马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
就在这时候,警车出现了。
不对,是一辆闪着警灯的小绵羊。
“你们这些混蛋!”跟和马有过一面之缘的短发女警怒吼道,“遵守交通规则啊!”
话音落下,一辆写着交通署三个大字的警车漂移着进入了众人的视野。
然后一个温柔但是暗含杀意的大姐姐嗓音压过暴走族们制造的喧哗:“这里是首都交通警,你们违反了交通规则第……”
这广播刚开始,和马背后的暴走族和那辆夸张的夸斗摩托就作鸟兽散。
和马对货车的司机说:“好了,可以停车了!”
和马自己也送油门,开始点刹。
短发女警直接把小绵羊横在马路中间,一副要肉身抵挡和马座下的钢铁猛兽的架势。
和马也不敢把刹车刹死,虽然现在车上只有自己、北川沙绪里在货车的车斗里,自己大概就算翻车也死不了,但和马的竹竿上,还挑着一个人呢!
终于和马让车停了下来,结果就是他竹竿上挑着的那位鼓手几乎要亲到短发女警了。
和马刚放下这倒霉蛋,短发女警——好像叫夏树来着——就拿出手铐上前:“我要以故意杀人罪、破坏公共交通安全……”
“这人没死。”和马指着地上的人说,“就是因为他没死我才一直提着这个竹竿。”
夏树将信将疑的蹲下摸了摸鼓手的脉搏。
“居然真没死?”
“他被我刺到的时候,立刻就向后飞起来,所以大部分撞击的能量都转化成了他的动能懂吗,能量守恒。”和马说。
“考上东大了以后开始玩这套了吗?”夏树挑了挑眉毛,“桐生和马君。”
这时候扎着麻花辫的大姐姐女警从靠边停下的警车上下来,背着急救箱小跑过来。半路上她还不忘在来车方向设置好警示标,提示后面的车子绕路。
夏树收好手铐,继续问:“所以,这次又准备怎么辩解?”
“呃,正当防卫肯定是有的,还有紧急避险。”
“紧急避险?”
“啊对,我为了逃命抢了这辆摩托车,我认为算紧急避险,可能要赔偿车主一笔。”和马挠挠头,心想这下坏了,从北川沙绪里那里赚到的一千元,恐怕还不够赔款的零头,千代子要暴怒了。
在辫子大姐姐女警开始治疗鼓手的同时,夏树扭头看着和马刚刚跑过的道路,指着远处在燃烧的机车说:“这个怎么赔你就没考虑过吗?”
这时候北川沙绪里从货车车斗里钻出来说:“这个是我扔南瓜搞坏的,我爸赔,顺便我家的工程公司还会承担维修。”
“你又是谁?”女警夏树问。
“白峰雨音。”北川沙绪里直接报出自己的真名,“白峰会……白峰彰的女儿,白峰总吾的孙女。”
她明显不太想说出自己父亲和爷爷的名字。
货车司机惊呼:“原来是少主!”
少主这个名字让白峰雨音微微皱眉,但她马上回应:“对,你也可以叫我少主。原来你也是我家的运输工会的成员之一啊。”
“不不,我只是时不时负责运自家的产品进京,不过……我确实得到了白峰家不少照顾。”
白峰雨音露出苦笑。
和马记得她说过,自己家是吸食这些司机和工人血肉的存在之一,是国际歌里吃尽了奴隶的血肉的毒蛇猛兽之一。
和马倒是不讨厌白峰雨音这种想法。
毕竟和马上辈子,可是来自中国,有着红色的血脉。
白峰雨音对司机说:“这次非常感谢你,没有这些南瓜我们俩可能撑不到这位女警姐姐和她的搭档赶来。”
“哼,我倒是不这么想,毕竟你身边还有大英雄呢,连持有自动武器武装到牙齿的敌人都能对付的家伙,打打暴走族不跟玩一样。”夏树说道。
和马:“不,这次这批人……不是普通的暴走族。”
……是世纪末暴走族!
但是和马不能这么说,他只能说:“我怀疑他们跟神田川的连环杀人案有关,而且可能涉及到贩*和*教……”
夏树皱着眉头:“什么鬼,你怎么老是卷入这种事情?上次你干掉的那一车人,上面也是直接把我们交通警给摘出了办案团体,事后也什么都不跟我们说。
“我跑去问,那些职业组还要我谨言慎行。那些职业组拽什么啊,不就是多上了个大学嘛!”
白峰雨音吐槽道:“多上个大学就很了不起了吧?就算是最差的大学,也有大把人的偏差值根本高攀不起。”
“我知道!”夏树瞪了白峰雨音一眼,“唉,你这种大小姐,肯定不明白普通人的痛苦,每天累到半死,存款却不见涨多少,交完房租水电就没剩下几个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在东京附近的山沟里买上一套房……”
女警抱怨的当儿,警笛声从远处传来,大量的警车出现了。
辫子女警站起来,疑惑的看着正在往这边涌来的警灯的海洋:“我没有叫这么多支援啊?”
和马:“啊,这个大概是白鸟晃刑警带着樱田门的本部大队过来了。”
下一刻警车就把和马他们所在的位置围了个水泄不通,整条路也被封了起来。
白鸟晃开门下了他那辆老本田,向和马走来。
“最好你有足够的成果解释这么大的阵仗。”白鸟刑警说。
和马指着地上那个已经做过紧急处置的鼓手:“这个人,我确定他吃了那种可以见到音乐之神的蓝色鱼肝油。”
“没用的,所有声称见到音乐之神的人,体内都检测不到我们想检测的东西,连逮捕令都不会批。”白鸟刑警说着用脚踹了踹昏死的人。
辫子女警一副对白鸟刑警很大意见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白鸟继续说:“不过,我猜,你有别的理由可以让我们拘留他。”
“试图绑架这边的白峰雨音如何?”
白鸟扭头看着白峰雨音:“这不是白峰会的大小姐嘛,又见面了。想绑架你可真是……啧,你能作证吗?”
白峰雨音说:“我当然能。我还能作证,他们强*我未遂。”
白鸟刑警拍手:“很好!带走!还有什么吗?”
他充满期待的看着和马。
和马也回望他说:“我碰到海森堡了。”
“我昨天才打电话跟你说海森堡的事情,还想着今天把我们的画像专家根据死亡深坑经理的描述画的图给你,你告诉我你就碰到了?”白鸟刑警大惊,用别有深意的眼神上下打量和马,“以前前辈们跟我说那些传奇刑警的故事,我还不怎么信,啧。所以,海森堡做了什么?”
和马整理了一下思绪说:“我觉的,URB的练歌房有问题,海森堡,以及那些狂热的音乐爱好者,似乎是想阻止我去URB的练歌房。”
这时候一课的岛方义昭刑警走过来,听了和马的话,他若有所思的说:“嗯……之前我们要去练歌房查看,但是因为理由不充分,无法证明这个地方和案件有关,所以没批下来搜查令,只能以走访的名义去里面看了看。”
和马:“我猜你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是的,看起来就是个练歌房。我本来打算过几天来个潜入搜查的,就像60年代的前辈们经常做的那样。不过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获得的证物,除非是麻药或者尸体这种铁证,不然不会被采信。”
岛方义昭说着叹了口气:“现在有你的说法,还有这次阻止你进入的事件,应该能拿搜查令了。就是不知道今晚能不能下来。”
“肯定下不来,那边都下班了。”白鸟刑警两手交叉在身前,“不过我们可以去把练歌房包围起来,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件,把整个街区都当成现场封锁起来没问题。等明天搜查令一到,我们就进去。”
“好,就这么办!”岛方义昭拍手,转身要走。
白鸟也转身要走,和马赶忙叫住他:“我怎么办?”
“你没事,去警局坐着,等南条财团的那个律师什么的过来接你就完了。当然,如果我们发现有人死了,你可能是嫌疑犯,那大概还要麻烦南条财团交一笔保释金。”
和马挠挠头:“这样啊。又要麻烦保奈美了……”
这时候他忽然看见北川沙绪里,于是问道:“那她呢?”
白峰雨音说:“你就别担心我了。我一个极道大小姐,能有什么事?我进警察局,跟吃饭喝水一样。”
和马总感觉白峰雨音在说这话的时候,有种苍凉和孤寂。
她头上的“去远方”词条也暗淡着,仿佛笼罩在一层灰雾之中。
白峰雨音接着说:“将来某一天,我甚至可能因为某些缘由,去蹲监狱呢,这都是我出生时就定好的命运。”
和马本来想说“命运只是沉睡的奴隶”,但是现在说这话,未免有种假大空的感觉。
将来时机合适的时候,和马要帅气的把这句话,在白峰雨音面前说出来。
这时候,白鸟晃的搭档高山刑警过来,对白峰雨音说:“白峰小姐,这边请。”
看来极道大小姐的白峰,归有组织犯罪的四课管。
白峰雨音看了眼和马,笑了笑:“掰掰,我今天玩得很开心。”
和马对她竖起大拇指:“俺也一样。”
说完,和马目送白峰雨音走向远方的警车。
这时候,细细的雨点落到和马的脸上。
和马皱眉,抬头看着天空。
雨丝纷纷扬扬的从星空中落下。
和马听见身旁有人嘀咕:“怎么回事,梅雨季节不是还早吗?”
和马摸了摸背包,惊奇的发现它居然没烂,于是和马摸出口琴,对着白峰雨音的背影,开始吹起米津玄师的《Lemon》。
口琴的旋律让白峰雨音暂停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她身后是警灯红蓝阑珊处。
白峰雨音最终还是走向警车。
过早落下的绵绵细雨,落在和马的口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