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秋月(二)(1/1)
作者:冰心一点玉
    “真爱?找真爱也不用穿这么又破又臭的衣服呀,真不知道他怎么受得了那臭味?”慕容雪虽已走远,但林木森却仿佛还能闻到那股酸臭味,又仿佛是从自己的肩膀处传来,这使林木森又是一阵恶心。

    不过很快林木森便将慕容雪抛在脑后,因为他又想起了那少女所说的“恋花阁。”他随着慕容雪一同进京都,初来京都,对此人生地不熟,这恋花阁究竟是何处?林木森努力猜想着那是何地方,最后终于放弃,觉得多想无意,还是要付出行动,找个人问问,于是林木森朝月老庙前的商贩走去。

    “请问,这位小哥,你是否知道恋花阁是何处?”

    那商贩上下将林木森打量了一番,笑咪咪地点头哈腰道:“看公子便不是这京都之人,连京都如此有名的地方竟也不知。”

    “嗯,在下今日初到京都,对此处的名址都不胜知晓,还望小哥赐教。”慕容家是兰国最精通钱财之道的家族,手下各各也是精与算计,这林木森当然也深受父辈的熏陶,早已看出这商贩的心思,于是说着已将一两银子递到了商贩的手中。

    那商贩得了一两银子,很是欢呼雀跃,向林木森低声说道:“这恋花阁便是这京都最大的烟花之地,刚才与你说话的便是那花魁秋月。”

    原来这商贩早已注意到了林木森与秋月姑娘的一举一动,到不是这商贩故意留意,实在是那叫秋月的花魁,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是千娇百媚,秀色可餐,而且不似平常那些大家闺秀般扭扭捏捏的,名声早已在外,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接着那商贩将一张折叠好的纸偷偷塞给林木森,林木森一脸不解地看着商贩。那商贩指着纸继续说道:

    “那秋月是在不久前的花魁斗艳上一举夺冠,成为新任花魁,但此女在当场便宣布她的初夜要自己作主,不以金钱多少,而是以吟诗作文为择夫准备,谁的诗能打动她,她便与那人行梳弄之礼。这纸便是那恋花阁入场券。”说完便又伸手在林木森面前一摊,示意自己这般尽心尽力地解说,有钱的公子多少还是要打赏一点的吧。

    林木森虽不屑商贩如此做派,但还是觉得他帮了大忙,欣然地给递给商贩一两银子,至此他知道了少女的芳名,知道了少女是何许人,知道了少女身在何处,还有去见她的方法,到也省去了自己到处打听的工夫,便也觉得这钱花的值。

    “多谢!”与那商贩道了谢,便来到一处无人之地,林木森打开了那张纸,“愿等一有缘人,以诗为媒,以舞为介,相会恋花阁,三月初六,秋月梳弄之战。”

    “三月初六,不就是大后天吗?幸好,提前来了这京都城。”林木森暗自庆幸让慕容雪提前了五日出发,于是提前抵达了这京都,赶得上这秋月梳弄之礼。

    “嗨,看什么这么认真。”慕容雪再次突然出现在林木森背后,见林木森看着手中的纸出神,便一把将其夺过,只见纸上写着“愿等一有缘人,以诗为媒,以舞为介,相会恋花阁、、、、”

    “还给我。”还没等慕容雪读完,林木森便激动地将纸夺过,仿佛生怕慕容雪将纸弄破,急忙好生将纸折好放入了袖内。

    慕容雪见他如此,不竟越发好笑:“呵,一张纸而已,你有必要如此小心?”

    “这是入场券,不是普通的纸。”林木森严谨厉声道。

    “入场券?什么地方的入场券,如今这京都的入场券满天飞吗?”慕容雪轻蔑地指了指月老庙前的石阶角落,一阵风将地上的纸吹旋而上,那纸就如长了翅膀一般飞向林木森,林木森忙抓住一张。

    “愿等一有缘人,以诗为媒,、、、、”看得林木森脸一阵白一阵红,咬牙切齿般将纸揉成一团,暗自骂道那商贩实在可恶。

    “看来,某人是上了商贩的道,怎么,看上了那个叫秋月的花魁。”慕容雪再次戏弄似的跟林木森开玩笑。

    林木森也不甘示弱,反问道:“那我们的慕容大公子,你靠这身乞丐装可有找到真爱?”

    “真爱,嗯,”慕容雪回忆起了刚才遇到的,那个给了自己一袋钱的女菩萨,“还当真被我遇到了”。

    三月三,也不知是这京都的风太暖,迷了眼,让人心乱神迷,还是这景太美,景不醉人,人自醉。

    “我去,不会吧。”林木森看着慕容雪那认真般如痴如醉的表情,不像是假的,这天底下当真有人不嫌弃这一身恶臭与这般衣衫褴褛的女子。

    “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该是吃午膳了,走,我们先回客栈,路上我与你细说。”慕容雪挽了林木森的胳膊朝马车走去,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然而平静的表面之下却暗藏着阴谋。

    离慕容雪他们马车的不远处,一位妙龄少女躲在暗处,白衣飘飘,京都花魁,此时正犀利观察着一前一后上了马车的慕容雪与林木森。

    “奇怪,这慕容雪怎么跟一乞丐上了马车?”秋月看着慕容雪乘着马车远去,心中充满疑问。

    “唉,只可惜,”一上车坐定,慕容雪就唉声叹气。

    “可惜,可惜什么?”林木森觉得好奇,这慕容家的大公子口中的真爱到底是何许佳人。

    “可惜,没有要到那姑娘的芳名,也不知她家住何处?”

    “什么?闹了半天,你是在消遣我呀,凭空捏照了一个人。”

    “什么叫凭空捏照,”慕容雪也急了,厉声喝道,从胸口内衫处掏出一钱袋,“看,看看,这便是信物,是定情之物。”还不忘将钱袋在林木森眼前使劲晃了晃。

    “一钱袋?信物?还是定情之物?”林木森今日算是大开眼界,头一次有人会用钱袋作信物,若是说施舍给慕容雪,他是相信的,后来仔细想来觉得是慕容雪死要面子,怕自己嘲笑他,故将那姑娘的怜悯说成是对他有情,还是不要戳穿他的好。

    便敷衍似地说:“好,好,极好,只是你即未得芳名,也未知其家住何处?如何能找到她?”

    “唉,这事却是艰难呀,得从长计议,好好想想。”慕容雪说着便端详起手中的钱袋,“钱袋,钱袋,要是你能说话就好了,现在便能告诉我你的主人是谁,芳龄几许,家住何处?”

    “唉,看来慕容雪比自己还走火入魔,不过自己倒比他幸运多了,至少自己知道去哪儿见我的佳人。”林木森拽紧了自己的袖口,生怕里面的纸趁他不注意飞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