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把凭月叫醒,甚至被呼噜声盖了过去。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玄兴观是两人一屋,和凭月师姐同屋之人,实在是令人钦佩。
她很为大哥以后的处境担忧啊。
大哥知道师姐打呼噜吗?
不过今日住店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没有做。
那就是——沐浴!
船上的存水有限,只能供大家饮用和洗脸。
想洗个脚,都得省着水用。
好不容易下了船,当然得洗个澡啊。
洗澡的地方,就在房中,屏风后头,放置了一个大木桶,足够两人一起沐浴。
客栈还挺为客人着想。
云齐没有与人共浴的爱好,自己一个人先进去了。
泡进热水里,终于放松下来,水都凉了,才出来。
天色已晚,整个镇子的人都入了梦。
泡过澡后睡得特别香。
等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酒酒和太微在收拾着东西。
令人奇怪的是,凭月的呼噜声还没停。
从昨日傍晚到今日午间,凭月睡了足足有七八个时辰了。
轻轻推了推凭月,一点反应都没有。
推都推不醒,这不对劲。
“酒酒,去叫韦......大夫过来。”
出门在外,不能再管韦千影叫太医。
韦千影显然没睡好,眼睛里都是血色。
站在门口问云齐:“郡主何事?”
“你去看看凭月道长,昨日到现在足足睡了有七八个时辰了。”
韦千影嘟了嘟嘴,他能不知道吗,他失眠的原因,就是凭月道长的呼噜声。
拨弄了一下凭月的眼皮,韦千影掏出银针。
朝着凭月的手掌扎入,细密的血珠从银针旁冒了出来。
看起来就很疼。
别人扎针没见出血啊,韦千影堂堂一个太医,扎个针怎么还见血了?
韦千影左右摩挲着银针,凭月吃痛惊醒。
将银针拔出擦拭后,韦千影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他就是故意的!
“师姐感觉如何?”
凭月扭了扭脖子,有气无力的回道:“很累,昨儿个鬼压床了。”
鬼压床听起来邪乎,其实就是太累了。
这么一说,众人放下心来。
客栈送来的早饭是牛肉面。
面条劲道弹牙,牛肉切成丁,洒在面上。
碗底还垫了胡椒,吃到后头,大家额角都冒出了汗珠。
天是越来越热了,他们一路向南,就更热了。
到秦水码头都六月了,也不知得热成什么样子。
南疆录里记录的南越,草木旺盛,叶冬日不落,花常年盛开。
四季湿热,蚊虫肆虐,瘴气弥漫。
听起来,环境极端恶劣。
但南疆到大梁的人,不论是苗越还是南越,各个都内敛细腻。
宫里还有南越进贡的降香娘娘。
据说容貌端雅秀丽,声音婉转动听。
还有一手制香的好本事。
南疆之地若是真是,如书上那般穷山恶水,又怎能养育这般温婉之人。
季风今日没有扎马尾,而是将头发高高束起。
戴了个白玉冠。
宽袍大袖,独独把腰勒得紧紧的。
显得愈发干净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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