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就导致了马匹一代代的退化。按正常来讲，养马应该挑选每一代里最好的马匹当作种ma，一代代的繁衍下去。然后阉割其他比较差的马匹使用。这样未来繁衍出马匹自然是越来越好。

    但是，我国历史上的权贵恰恰把这个层次弄反了。所以导致了战马种群的退化。但其实最归根结底的还是农耕民族不善于饲养马匹。

    要知道饲养一匹战马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战马要吃精料。而且比古代时候大部分的人吃的还好。更何况战马必须每天得到足够多的动物蛋白作为补充，也就是说战马吃荤！这导致喂养的成本极高。不要以为马匹只是吃草料的。就是在现代，饲养员也要给马匹喂鸡蛋。

    其次，饲养一匹战马，每天都需要长时间的奔跑，好让他们得到充分的锻炼，让体质不退化。一匹马若是得不到长时间的奔跑训练，很快就会退化成一摊肥肉！完全失去作为战马的意义。

    而且战马还要不停的训练，让它们熟悉骑手的指挥，好配合骑手的动作。还要模拟战场的声音给他们听，让他们适应。要不然一上战场受欧了惊吓，将背上的骑手送进敌人队伍可怎么办？所以养马很费钱的。

    而蒙古人通过与天地之间的争斗悟出出了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最好的马都留给自己用，其他的马才阉割后卖掉。这就导致中原王朝的骑兵从来都在质量上和数量上斗比不过游牧民族。而在火枪和刺刀发明之前，骑兵几乎可以说是战场上的王者。这就导致中原王朝不得不对游牧民族采取守势。

    范掌柜听宝马车这么说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买卖马匹算什么大生意？不说别人家，就说我们范家吧，哪年不从蒙古那边弄几批马回来。不过他还是说道：“这个简单。只是要牛掌柜先说出个数量来，在下好估量一下盘费。”

    牛满村笑着说道：“范掌柜豪气！不过在下想要的马匹可不是行市里贩卖的那种。我要的是种ma和最好的战马。”

    范掌柜听了更是心中嗤笑。不过面上却未曾显露，反而很诚恳的对牛满村说道：“牛掌柜，您怕是没有贩卖过马匹的经历吧？要知道那些鞑子可是不会将种ma卖出来的！就是最好的战马他们也不会轻易出售。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涉及到大明和草原上平衡的问题。”

    牛满村却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一点在下还是知道的。不过在下有让他们同意的把握。我有一种货物他们肯定喜欢！”

    听牛满村这么一说，倒是将范掌柜的好奇心勾起来了。他捻着胡须说道：“哦，不知牛掌柜有什么宝货？可否给范某一观？”

    牛满村笑笑说道：“当然可以。”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子上。范掌柜看着这个小小的，只比他大拇指大了一圈的瓷瓶更是心下疑惑。难道这里面装的是酒不成？可是这么点儿的酒又有什么作用呢？再说了，那些蒙古人就算给他们好酒他们也喝不出来味道！因为他们只喜欢的是烈酒。

    但是他依旧面色平静的伸手拿起瓷瓶。当他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将瓶塞拔下，甚至还来不及将瓷瓶放在鼻孔下闻一闻的时候，就在这一瞬间，他就闻到了一丝幽香！这股香味儿是那样的纯正！一瞬间，他的鼻孔里就只剩下香味儿。其他的味道全部被驱散了！

    范掌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抬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牛满村。然后低下头去，用力的在瓶口嗅了一下。一股晕眩直冲他的大脑！这味道太纯正、太浓郁了！一瞬间他几乎无法思考！

    不过多年的经商生涯迅速的让他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遇到一件奇货了！这东西应该就是始终在市面上有传说，但是见不到踪迹的香水！

    范掌柜极力想掩饰自己的惊讶，但是他失败了。因为在他想塞住瓷瓶时候，他花了两次才成功。所以他心里十分懊恼，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举动肯定落在牛掌柜的眼睛里了。所以这个价格就不好谈了。

    范掌柜虽然地处大明内陆，但是山西商人的触角可以说是遍及全国的。尤其是在京城和朝堂内部，他们都有着巨大的势力。所以当香水、香皂在京城流行开的时候，他们也接到了消息。

    所以范掌柜将瓷瓶稳稳地放在桌子上之后，说道：“牛掌柜，您倒时有通天的路子呀！这个应该就是从海外传来的香水吧？”

    牛满村笑眯眯的点头说道：“范掌柜好眼力！这就是香水。”

    范掌柜赞叹的说道：“这可是好东西呀！”

    范掌柜心里觉得那些草原上的骚鞑子肯定喜欢这东西，在草原上应该能卖出高价。当时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们普遍肉食，再加上缺乏必要的卫生手段，所以草原上的人体味普遍很重。如果草原上的贵女们看到了这些香水，她们一定会发狂的！

    范掌柜在心里快速的估算了销售渠道和价格，然后抬头说道：“牛掌柜，这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只是想要凭借这个货物想要换取好马依旧是万难！那些骚鞑子不会卖给我们的。”

    牛满村也知道范掌柜说的没错。那些蒙古鞑子对种ma控制的非常严格。有专门的人负责喂养管理。但是牛满村心里有底。他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说道：“范掌柜说的有道理，但是也未必就做不到！那就需要范掌柜想个办法，将这些香水卖给草原上的贵女们。只要那些贵女们用了这些香水，那些王爷、台吉们自然会对这些贵女趋之若鹜。再让她们吹一点枕头风，事情说不定就成了！”

    范掌柜心中哀叹，看来这牛掌柜虽然第一次来到山西，但是他对草原上的情报还是了解的。看来这次没有机会用低价格拿到货物了。他正想开口，却被牛满村拦住了话头。

    牛满村说道：“范掌柜，还有一些东西，足够让那些骚达子愿意卖马匹给我们的。”

    范掌柜眉头一挑说道：“哦，莫非牛掌柜还有好东西？”

    牛满村指着香水瓶子说道：“范掌柜也认出这是西洋货了。所以我的货主之一就是西洋人。他们是乘船不远万里来到我们这儿的。因为船上没有足够的空间运输马匹，这就导致他们没有足够的骑兵。所以他们委托我代为购买种ma好自己繁育。另外我和倭国的许多大名也有联络。他们也是种ma的购买者之一。”

    范掌柜奇怪的说道：“牛掌柜，您说的这个我就不相信了！西洋人还说得过去，可是倭人怎么也向你购买马匹？难道倭国没有马吗？”

    牛满村呵呵笑道：“倭国不是没有马，而是倭国的马太矮小了。所以他们迫切的需要新的马种来改良他们国家的马匹。范掌柜你是不知道啊，我见过倭人武士骑马的样子。我人很矮小，那马就更小！看上去就像一只穿着盔甲的猴子在骑着一头骡子！”

    范掌柜被牛满村的话逗笑了，两个人一起呵呵大笑起来。不得不说，此时大明人还没有被满清的屠杀吓倒，此时他们还拥有着天朝上国的顽固思维。认为除了大明人以外的其他人都是蛮夷！至于那些红头发、绿眼睛的西洋人，那更是蛮夷中的蛮夷。所以牛满村用羞辱性的话语提到了倭国的武士们，范掌柜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甚至还很感到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