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

    “单名一个‘凡’字！”

    云逍内心一动。

    “陆凡？”

    他念出这两个字，感觉怪怪的。

    “嘘！”阿吉看看左右，紧张道：“陆遥叔叔，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别喊出口，小心混世天王降下雷霆，把你劈成仙猪，叫你娘给烤了。”

    “哦哦。”云逍点头，表情古怪。

    “你在想什么呀？是不是在想你爹陆不凡？”阿吉虎头虎脑看着云逍，撇嘴道：“你爹比人家多个‘不’字，那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哈哈。”云逍捏了捏她的嘴巴，把一口糖塞进去，“快吃吧你！”

    说完，他起身回到了院子里。

    庭院里很安静。

    潮湿的泥土上，一排铁靴脚印却很明显。

    云逍从这脚印边上走过，侧头往墓堂里看去，只见那一位布衣妇人正拿着抹布，正在小心翼翼的擦着一个墓牌。

    岁月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她老了，有些白发了，眼角也有皱纹了。

    “娘。”云逍喊了一声。

    “小遥啊。”玉娘应了一声，再问道：“怎么了？”

    “有我爹的画像吗？我想看看。”云逍道。

    “呃。”玉娘怔住，放下墓牌，挠挠头道：“我以前倒是画过，也在这墓堂里挂着，但是……”

    “收起来了？”云逍问。

    “是的。”玉娘点头道。

    “为什么呢？”云逍问。

    “那个……人家说，这个陆不凡，名字和混世天王相似，长得也跟人差不多，可千万别供起来，万一让人误会，那就麻烦了。”玉娘头疼道。

    “哦……”云逍咬了咬唇，“我想看看他。”

    “好吧！”

    玉娘蹲了下去，在墓堂的案台桌下，小心翼翼摸出一个盒子。

    盒子擦得很干净。

    她将那盒子交给云逍，有些遗憾道：“你看吧，我反正是看不见了。”

    云逍接住那干干净净的盒子，再低头看着玉娘很久很久。

    烛火下，她有些憔悴。

    但她还是一手扶着那盒子，生怕它摔了。

    “怎么不看呢？”玉娘问。

    “看……”

    云逍打开盒子，拿出里面一张画卷。

    画卷里，一个英武的男子，身披整齐的禁仙甲胄，下巴刮得干干净净，头发收拾得整整齐齐。

    尤其是一双眼睛，正直，有光。

    笑容也很憨厚。

    但这张脸……刚见过。

    “唉，你这孩子可怜，才刚两岁，你爹就在边境牺牲了……”玉娘摇头，有些酸楚道。

    而现在，陆遥二十七岁。

    而那天庭第一战神，二十五年崛起，逆天封神！

    云逍看着这画像，心里陡然涌起一阵极端的厌恶，冷声道：“他真该死啊，发达成这样，也不救你们哪怕一次。”

    “小遥，你说谁呀……”玉娘怔住问。

    “没。”

    云逍卷好那画像，放回盒子。

    等玉娘放回盒子后，他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站在墓堂的门口。

    “干嘛呀，傻孩子。”玉娘问。

    云逍指着外面天际的一抹光，道：“娘，天快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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