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雪天夜话(完)(1/1)
作者:因顾惜朝
    “还会有?”永瑆瞪大了眼睛,颇有些不敢置信,“弟妹的意思,这土仪的好东西,接下去还会有吗?”

    “只要是十二阿哥好好的,十一阿哥多尽哥哥的本分,十二阿哥好生孝敬自己的哥哥,又有什么疑惑的呢?在宫中横竖用不到多少银钱,俗话说,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十一阿哥既然觉得这东西是好的,那么自然该是给十一阿哥赏鉴才行,十二阿哥和臣妾这样的粗人,又怎么配用这样的好东西呢?”

    永瑆眉开眼笑,“弟妹啊弟妹,你这位贤内助,可真是十二弟的好帮手啊!其实只要听你一说,愚兄我也就明白,十二弟和咱是一路人,既然是一路人,那哥哥我怎么会不照顾着呢。”

    其实上永瑆对着金秀的咄咄逼人有些不悦,但他对着永基还是一如既往的瞧不起,“适才十二弟说的话儿,是不是弟妹你教导的?”

    “臣妾怎么敢教导十二爷呢?只是也问过十二阿哥在南边的差事儿,提醒过他,要先好生准备了,下次若是万岁爷再问起,也要有应答,今个没想到就遇到了。”

    “可真是运气好!”永瑆叹气道,“偏生我却少了这样当差的好事儿!”

    “十一阿哥不必着急,俗话说,烈火炼真金,这寻常的时候瞧不出来您的忠心,等着以后关键时候,才是您大展身手的好机会啊,”金秀笑道,“古来文治武功,缺一不可,我们十二阿哥无非是仗着愣头青的热血,这才去缅甸军前帮衬着运了运粮草罢了,算不得正经的军功,而十一阿哥所想的那个差事儿,若是真的能成,这可是文教的大功劳,您去了那里,哪一位中堂、翰林学生、詹事不给您面子?这事儿就算不是您主管着,最后大家伙也会给您分润功劳了。”

    “这样的大功指日可待,您还不预备着提携提携十二阿哥吗?”金秀笑道,“适才十二阿哥拜托您的事儿,十一阿哥可千万不能忘了。”

    “忘不了,忘不了!”永瑆笑道,“拿了你的好东西,怎么会不帮衬呢?”这时候富察氏在外头传了宫女进来,要她点了宫灯照亮回去的路,永瑆起身,拿着盒子预备着出去,“弟妹,你且放心吧。”

    “十一阿哥应该多多注意八阿哥才是。”

    “这是什么意思?”永瑆转过头来,看着金秀,这时候许久没人点明蜡烛,室内渐渐的暗下去了,金秀默默伫立在西次间之中,温婉如玉,又像是一朵蓝色的百合花暗暗绽放,“弟妹?”

    “八阿哥有尹相撑腰,又住在宫外,迎来送往如何,想必十一阿哥也知道吧?而且阿哥们之中,他可是实际上的长兄呢。十一阿哥与其盯着宫内,还不如多多留意他呢,若是他有了正经差事儿,又和朝臣们有了来往,日后飞黄腾达,也是不好说呢。”

    永瑆眉心微皱,随即舒展开,“弟妹管的也太多了,做什么事儿,我自己个有计较,且不必你多言了。”

    他转身出去,就留下金秀一个人呆在西次间内,金秀也不坐下,只是站着看着微开的殿门,无声无息的笑了起来。

    永瑆和富察氏离开了,回到了自己一墙之隔的阿哥所,永瑆忙不迭的进了东暖阁,盘膝坐在了炕上,一叠声的叫人倒茶来,“刚才说了这么一会话,还真的是口渴了!”

    富察氏自去换衣裳,永瑆却是不换,他端坐下来,第一时间就打开了元氏交给自己的盒子,打开一看,殿内的光芒又突然增多了起来,把永瑆的半张脸都照耀的明亮些,永瑆只见到盒子之中和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一模一样,黑色的绒布上,平静的躺着两块大拇指大小的翡翠,一红一绿,红的宛如心头血,绿的宛如一汪深潭碧波,翠绿深深,显然是出自于缅甸极好的料子。

    翡翠不是光焰万丈的宝石,按理来说不会把永瑆的脸照耀的这样明亮,而在这两块翡翠之侧,放着几颗宛如米粒大小的钻石,虽小,却光芒万丈,犹如黑夜之中的骄阳。

    永瑆的眼中露出了贪婪之色,虽然这已经是元氏送给了自己,但永瑆还是贪看许久,直到宫女端了茶进来,这才忙盖上盖子,正襟危坐,“福晋呢?请福晋过来。”

    富察氏正换了衣裳,听到永瑆叫自己,不免有些奇怪,到了东暖阁,见到永瑆正襟危坐,“爷,你叫我?”

    永瑆威严的点点头,“我且问你,上次和你说的事儿,想的如何了?”

    “臣妾又怎么知道外头的事儿?”富察氏似乎有些畏惧永瑆,半低着头,“而且臣妾入宫的时候,阿玛也吩咐过,要恪守妇道,不能够仗着富察氏的名号在宫里头胡作非为。”

    “什么叫做胡作非为?”永瑆忙摆手,“这话我可真是不爱听!谁家不都是这样的?我这和你成婚,什么好处都没得,倒是白白拿了和富察家联姻的名声!”

    永瑆显然对着富察氏已经是颇多不满了,趁着这个时候说出来:“我也不是叫你胡作非为,只是叫你和内务府的人打打招呼,还有外头有什么关系,也该写信给傅中堂,让他也分一些能用的人给我用才是,我也不指望着说要富察家都帮着我,可如今我这没有差事儿,手下也没有人,不该派一些人帮衬帮衬我吗?岳丈当了军机大臣这么多年,首辅也当了这么多年,怎么夹带里就连可用的人都没有吗?”

    “还是你觉得自己富察氏很是了得,不愿意帮衬我吗?”

    “爷说的什么话!”富察氏忙解释道,她不善于言辞,听到永瑆这样怀疑自己个,不免脸上涨的通红,“臣妾哪里是说不帮衬爷的,只是臣妾委实不知道家里头如何,而且阿玛以前也对着臣妾管教甚严,只是让臣妾学女红,学着管家,外头的事儿,不让臣妾过问,臣妾也实在是不知道,家里头来往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