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蝶飞蜂舞花正艳(1/1)
作者:联丹
    汪真回到昨日曾经流连过的街市,这儿情景依旧,只是他的肚子依然咕咕,袖筒里一枚铜钱仍在,只不过是昨日的傍晚换成了今天的早间。活人不能尿憋死,他决定拉下脸来找一家好说话的人家讨口饭吃。正当汪生想着选择哪家饭铺适合他讨饭生涯的处女作时,突然有大队官兵横冲直撞而来,黑压压的数也数不清,估计少说也在百十人之上吧这伙人均骑着高头大马,腰挎利剑宝刀,扛着长枪短枪,还有人拖着刀斧之类的诸般兵器,边跑边喊:

    “快逃命去呀,挞子兵来了啊”

    顿时街市大乱,鬼哭狼嚎,店铺关张,人们四散狂奔。活命要紧,做买做卖的小摊小贩们竟然扔了摊子撒腿就跑。

    说话间,紧跟着就有五位身着夷服、肩背箭篓、骑杂色烈马的胡兵冲进镇子。这伙人均执一把像是打草镰刀一样的长器具,那玩意儿异常锋利,砍人头竟像砍草一般,唿唿啦啦,一时之间,跑不快或是犹豫不决等待观望的人均被砍了脑袋。砍草镰刀上还附有一个绳扣儿,收发自如,貌似套马杆一般。胡人的套马杆拴住了一大汉的脖子,胡人如视无物一般,打马飞奔。大汉杀猪也似地怪叫着,不一会便被拖出数十丈去。人喊马嘶,其状惨不忍睹。

    汪生也在犹豫不决之例,不是他不想跑或是跑不动,而是他不知往哪儿跑他也是躲在一棵大树的后边偷偷观望,才免受了身首分家之劫的。

    胡兵狂暴,滥杀无辜。一边纵马追赶逃跑的南朝官军,一边肆意在路边行凶杀人取乐。胡虏兵看看就要穿过镇子,忽有五个乞者横于大路中间拦住去路。胡兵头儿大怒,喝道:

    “小叫化子,妈啦个巴子,不想活了”

    “阎王不传唤,自然还要活几天。”小叫化头儿双臂抱肩,一脸的不屑之状。

    有一胡兵不识高低,纵马挥镰径往叫化头儿的头上罩去。小叫化不慌不忙,微微一扭头,晃过镰绳,只听他口中轻哼一句:

    “想找死”

    说罢,小叫化子轻轻一挥指头弹儿,两粒石头子儿飞出,不偏不倚,正中胡兵双目。胡兵负痛,大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黑脑袋成了剥了皮的西瓜。浑身颤抖不止,眼见是活不成了。

    剩下的四员胡兵,不约而同,挥器具直奔叫化头儿。小叫化赤手空拳,见胡兵来得猛,就地一跃,飞起足有丈八开外,落地时已在胡兵身后。

    四个胡兵,人高马大,行动榔槺。化子虽小,身手矫健,机动灵活。三四个照面之后,胡兵已经气喘如牛,汗水津津。

    小叫化身轻如燕,尤如闲庭信步般,逗得四位壮汉气急败坏,嗷嗷怪叫不止。

    胡兵头儿见急忙拿不下小叫化,心生一计,叽哩咕噜几句,仨胡兵意会,合力进击,挡住小叫化的视线,掩护头儿暗中作事。

    弯弓搭箭,本是牧人出身的胡虏兵的拿手好戏。头儿闪出阵外,背后伸手迅速扯下箭囊,从人缝里瞅准小叫化的后脑勺,用胡语发一声“闪开”,箭矢流星赶月一般朝小叫化子飞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扑嗵”一声,正面圈子外一个胡兵咽喉上着了一箭,喊叫一声的功夫都没有,人便跌于马下。

    几个大汉斗不过一个小孩,五个兵减去了两员,气急败坏的胡兵刹时乱了方寸,急切拿不下就产生了退却想跑的念头。

    小叫化头儿鬼一般机灵,才不给他们逃生的机会呢哪个刚要打马转身,马屁股上先着了一石头子儿。石子儿虽小,却嵌入肉中半寸有余,马匹忍痛不住,又尥蹶子又踢腿,不是挞子兵骑术精湛,早摔下来八回了。

    匆忙乱跑的人们不是觉得好玩,而是觉得好奇:这个要饭的尕小伙不得了了解情况开始还是三三两两远远地驻足观望,这阵看那娃娃挫了挞子兵的锐气,顿时发一声喊,大着胆子围拢过来,为汉家小伙加油助威,攒点人气。

    跑出数里开外的朱明官兵,听逃跑的人传言说有能人制服了小挞子,半信半疑。管兵的头儿名叫朱宗信,本是雁鸣关守备。这朱守备长年在边塞生活,妻儿老小又不在身边,耐不住寂寞常会儿带上百十骑马兵,去北地草原上打打猎,一是为了消遣,二是为了弄几只野味下酒。今日机遇不好,撞上五员瓦剌悍将,挥舞着带镰刀的套马杆冲杀过来。他的骑兵队伍众不抵寡,斗战不住,主要是没有思想准备,被番兵削头的削头,绳勒的绳勒,不一会便阵亡了十数个兄弟。朱将军光棍不吃眼前亏,急令撤军,一时又收煞不住,溃兵竟被追到七八十里外的乌龟镇。这阵朱将军也慢慢缓过神来,他知道自己犯了哪条戒律:出关狩猎是死罪,无故损兵折将也是死罪,丢失关隘更是脑袋换位的勾当。横竖是死,不如硬着头皮碰碰运气,果真有能人降服了胡挞子,他也乘机捞点好处。这样想着,朱守备急令他的百多人的马队抖起胆子车转身向乌龟镇试探着进发。

    明帝虽然向众大臣请了长假,但终归国事为大,长期不理政事那可是要出大事的。万一那位遗老遗少,揣了不臣之心,撺缀一伙大臣乘机逼宫,让他禅让帝位给他的兄弟或侄子人等,皇位上的朱姓虽然犹在,内容可是变了。皇位在则江山有,江山有则美女存,这么浅显的道理别说明君就是傻子也明白这个事,明朝的皇上不是明君是暗君呀

    皇上在两位爱妃的花月苑里缠绵了整整七夜,尽管两妃柔情蜜意,百般奉迎,奈何不知是哪儿出了毛病,什么屁事也没办成,空费了七天功夫。心情沮丧的他决定先上朝理事,而且他也想好了,当晚换一处妃嫔宫中歇息,调整一下心情,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实在不行,宣那个富有经验的太医进宫来配几副春药吃吃,或者密密诏告天下,不信有肉吃不到嘴里。这些事不用他亲自出面,太监干爹金墉金公公自会替他巧妙安排的。

    当日早朝,幸好无事。既无佞臣谋反又无王子篡权,一切照旧。皇上借机骂了一通大街,训斥了几个平时不顺眼的文武大臣,便草草散朝了。

    皇上的銮驾路过花月苑时,他不由得心跳加速,急命抬轿的太监加快步子绕道而行,仿佛里面藏了俩狐狸精似的。

    这几日明帝一直也再琢磨问题出在哪儿,銮驾就要越过花月苑时,他突然悟出莫不是多了一双眼睛的缘故皇上想罢,心中一喜,龙颜大悦,刹时茅塞顿开,急传旨摆驾花月苑,今夜他要单挑花妃花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