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值得注意的人(2/2)
作者:楚白
    “是啊,相当的厉害!”艾洛先生叹了口气,“诺曼先生也很佩服他,不止一次向他请教过。可后来某一天,那人在跟他谈一件事的时候,收到了拉舍莱斯太太寄来的一封信,信上只有很简短的几句话亲爱的,时候到了,残阳在索要他的终局之人。来吧。……诺曼先生发誓就只有这几句话,但看到这几句话,那位修行者却突然变得脸色苍白、神情木讷,他就这么走出了门,一个教众都没带,然后再也没回来。”

    他沉默了几秒钟,用阴沉的声音说:“再也没回来,再也没人见到他,他就这么消失了。”

    潘龙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位血杯教团的教主,他的实力如何?”

    “按照诺曼先生的说法,他绝非对手,甚至可能一个照面就能杀死他。”艾洛先生说,“诺曼先生主修的是秘史相性,对于战斗并不精通。但作为一位已经接近诸史学者境界的人物,他在刃的方面也没少下功夫,四五阶总还是有的。能够一瞬间杀死他的人,至少要比他高三阶以上能够将刃或者别的战斗类的相性修炼到如此地步的人物,全伦敦也不多!”

    潘龙微微皱眉,看向自己的角色面板。

    “相性”那一栏里面,明明白白的标注着:刃相性,十五阶。

    我这么强的吗?

    他不由有些惊讶,甚或是有些自矜。

    按照他的记忆,游戏里面出现过的几个很厉害的长生者,也不过十二阶而已。

    事实上,就算是所谓“具名者”的存在那大概是类似于“司辰”麾下从神地位的存在,他们的相性也同样不过十二阶。

    只不过,长生者们往往有两个十二阶相性,具名者则是三个十二阶相性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从漫宿被召唤到人间,导致他们的实力有所下降。

    从这个角度分析,十二阶相性应该就已经极为强大。自己的十五阶刃相性,或许差不多算得上在人间已经单挑无敌了吧?

    这么一想,他心里顿时就踏实多了。

    潘龙不是破坏狂,也不是那种遇事都想要用暴力解决的人。但不管怎么说,有足够的实力能够自保,显然是一件让人很踏实很放心的事情。

    有足以在人间自保的力量,追寻长生之路的时候,自然也就多了几分把握。

    只是……这个世界的长生之路,基本都是通过某个仪式穿过三尖之门,然后再回来用潘龙的理解,就是去觐见司辰,得到司辰的首肯之后获得长生,然后回归尘世。

    这样的长生,不论效果如何,光是得到它的途径,就让他很担心。

    单枪匹马去觐见司辰,还是跑到人家的地盘上去,这岂不是生死皆操于人手?

    就算司辰可能对凡人没什么恶意,难道他能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吗?

    当然不能!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有些苦恼。

    想要绕过司辰而获得长生,谈何容易!

    仪式该怎么设计?需要什么样的媒介?需要寻找什么帮手?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哪怕一点点的线索。

    也许……自己应该跟莫兰小姐、诺曼先生他们密切合作,甚至于加入他们那个“诸史研究会”?

    自己似乎有看到诸史的能力,凭借这种能力,在这个组织里面应该可以成为最重要的核心人物之一吧?

    那样的话,想要寻找跳过司辰而获得长生的方法,也就多了几分希望。

    他心中暗暗盘算,什么都没说。

    艾洛先生则不知道是酒劲上头还是心情低沉,也什么都没说。

    这个看起来颇为健壮勇武的中年人,坐在他那张椅子上,很快就仰着头,把后脑勺靠在椅背上,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他睡着了。

    艾洛先生一睡就睡了两个多小时,这段时间里面,店里没有哪怕一位顾客,莫兰小姐也始终没回来。

    直到天色已经不像中午时候那么明朗,座钟敲了四点,他才在钟声里面醒来。

    醒来之后,他显得有些茫然,直接到后面的水池那边弄了点水洗脸潘龙注意到,他的后颈部位,有一条深深的伤痕,竖着从头发一直延伸到衣领下面。

    那条伤痕不像一般的伤疤那样颜色深沉,相反显得十分苍白,看起来就像是在脖子上贴了一片长长的、奇形怪状的纸条。

    看着那条伤痕,潘龙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冰冷的气息。

    如今还是秋天,可他一瞬间却感觉到仿佛进入了严冬,周围滴水成冰,甚至于连呼吸都会被冻结一般。

    随即,热流从他的心底涌起,将这种冰冷的感觉融化,于是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这个伤口,显然来自于某种超自然的力量!

    潘龙微微皱眉,然后在闲谈的时候,装作随意地提到了这处伤口。

    艾洛先生倒是满不在意,显然这伤口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这是一个冬之伤。”他说,“我曾经在追寻铸之相性的过程中,陷入了很危险的境地,几乎要令自己焚烧殆尽。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莫兰小姐为我举行了一个仪式,让我受到了很严重的冬之伤害,并且留下了这个伤痕。”

    “这伤痕依然具有很强大的力量,它赋予了我额外的冬之相性。”他说,“这力量并不能被我很好地使用,但至少可以缓解我的压力,让我不至于被自己的力量活活烧死。”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一个人最多只能承受三个伤口,将其中之一浪费在这方面,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