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2)
作者:叶葳

    “那你觉得我过得很好吗?”马维克想起一个个难以如愿的晚上。

    张红玲狠狠咬住牙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既然你无法接受别人,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呢?你不觉得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很残酷吗?”

    张红玲哀求地说:“维克,别说了,我从来拗不过我妈,就……在我心中你真是一个好男人,有时我恨我自己,是没有命与这样一个好男人幸福地生活,真的真的,我好想下辈子遇上你,再给你当牛当马都行!”

    马维克不好再说什么了,他相信,张红玲对自己冷淡,但心还是真诚的。他吸了几口烟,冷静一下,明知故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张红玲站起来,走到马维克的的身边,抱着他的头,满腹内疚地说:“维克,这些年我那样对你,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其实我也是,但我真的没办法,一开始我就是心死如灰和你结婚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离婚吧!”

    马维克轻轻地拍了拍张红玲,说:“我原来没怪你,现在知道实情了更不会怪你,可是离婚对我们这样的两个人来说,你不觉得压力大吗?孩子,单位,身边的人,还有你的家里人。”

    张红玲满脸是泪,她把脸紧紧地贴在马维克的头上,说:“我不想管那么多了,你是个好男人,是我没这个福份,我真的不想再伤害你了。”

    “那你打算和他结婚吗?”

    “嗯,但短期内不会。”

    马维克轻轻地推开张红玲,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望着窗外初夜凝重的天。这些年,马维克一直在同自己斗,她以为张红玲是那样的性格,不怪她,但也一直想着有一天要离开她,去寻找一个能相爱的人。离婚,又太难了,尤其是自己这身官皮,不亚于孙猴子的紧箍咒,而且在一个特别的时期。如果家庭平平稳稳,就算没有爱情也罢了。现在不平稳了,不知是庆幸还是悲哀,那该来的就让它来吧,也许当初同她结婚到今天要离婚就是命运吧。

    马维克揩了揩眼睛,此时他不会让张红玲看见他的脸上也在流泪。回到座位上,说:“不管谁对不对得起谁,都不说了。我同意离婚,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尽量不造成影响,免得更伤了孩子。”

    “这你放心,我已经很对不起你了,不会让孩子受一点委曲的,如果罗成对孩子不好,我宁愿——”张红玲说。

    马维克制止张红玲说下去:“这我相信。但是我们一离,免不了有人会说三道四,孩子怎么接受得了?”

    张红玲点点头:“我知道,这事我来处理,尽量不让别人知道,让孩子慢慢地接受,把影响减到最低程度。”

    “那只要这样了。”马维克轻轻叹了口气说。

    两个接下来谈了一些办离婚的细节,主要是张红玲谈自己的意见,最后达成了一致。很简单:孩子的一切共同承担,法律上各50%。房子是张红玲单位的,由张红玲先带孩子住,马维克不好去机关要房子,还继续住这,张红玲会找关系给马维克在外面弄套房子;家里还有一些存款,都给马维克,以后装房子买家具用。更重要的是离婚手续等由张红玲想办法办,尽量先不让外人知道,做到家中分家。

    一个走过十多年的婚姻在不到两小时的协商中就解体了,而且双方虽然有怨有憾,但没有悲伤,没有吵闹,有的只是如释重负。

    这一夜,张红玲没有让马维克分开睡。马维克接受了事实,而心里总感到别曲,没有心情和张红玲卿卿我我,本来就很少。红玲则不同,她搂着马维克说:“我们还是夫妻,办了手续后,还住在一起,暂时还算是?夫妻?,而且我可能会放松了。”

    马维克又没拗过张红玲。张红玲表现出从没有过的柔情,好好地让马维克享受了一番夫妻“最后的晚餐”。

    去党校学习不到两星期,金明就打电话要马维克以私人的理由回来一趟,说文件下来了。马维克连忙赶回去,晚上悄悄与金明见面,看了文件。这不是以文件形式发的,而只是对江宁市委的函,不是处理决定,而只是意见,这说明省委对这件事的态度是非常谨慎的。

    内容和金明上次打听的差不多,省委的意见有三个要点:一是时间划分,在省委正式打招呼后提拔的干部可一律作无效处理;在中央对合并还没有批复之前提拔的干部,符合提拔条件并且符合组织程序的属于正常的提拔。二是处理方式,对突击提拔的干部恢复原来的级别或职务,不影响个人今后的升迁。三是与突击提拔干部相关的部门和领导要提高认识,端正思想和态度,配合做好妥善处理工作;对没有以权谋私、假公济私和钱权交易的不追究责任。

    马维克舒了一口气,而金明提醒他,你的级别不会变,但职位在调整中就很难说了,也埋怨他这时同意去参加什么培训班。马维克只得告诉金明,刘副书记也同意他去。金明摇摇头说:“我知道刘书记欣赏你,会帮你,可他只能代表他一个人。他在地委的领导圈中有点独往独来,因为他的资格比关还老,所以他们还很尊重他,但并不一定会听他的。不过,如果级别保住了,位置嘛也会有的,你放心先住完党校再说。”

    马维克回到家,张红玲和女儿都不在家,离婚了,当然更不知了去向,或许上姥姥家了。马维克有些累,冲了个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话响了,马维克拿起话筒“喂”了一声,对方就挂了,想必是打错了。

    胡晓英有些惊喜,也有点慌乱,是马维克回来了,多好的机会。他的老婆和孩子去旅游了,自己的男人和小孩回老家去了,公公病了,真是天赐良机,明天要顶别人半天班,没有同男人一起回去。

    她赶紧洗澡,把头发吹干,给自己加了点香,穿上那宽松的橙色睡衣,关灯关门,往楼道上下望了望,就轻轻叩响马维克家门。

    马维克起身开门,问:“谁呀?”。门一开,胡晓英立马钻进屋,反手关上门,才回答:“是我,马哥回来啦?我还以为是张姐没走呢!”

    这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改口称起马哥来了,也好,隔壁邻居的,比叫官衔随便些。马维克心想着,还以为她打个招呼就会走,便没有动,嘴上应付着说:“才回来一会。”

    胡晓英见马维克穿着睡衣,心直跳,却装着很随便的样子在屋子里晃了一圈,说:“马哥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弄点吧!”

    马维克连连说:“谢谢你,我已经在外面吃了,你回去休息吧!”

    胡晓英开玩笑似的说:“张姐和琪琪去旅游了,我们家也没人,正好只有我们俩。”

    马维克心里咯噔一下,麻烦了,不知说什么好,慢慢站起来,装出一个大呵欠说:“不早了,你回去吧,我想睡觉了。”

    “那就睡吧!我来伺候伺候你。”胡晓英边说边解开睡衣的扣子。

    “别别别,别这样!”马维克摆着手说。

    胡晓英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不由分说地把马维克推进房间,拉到床边,很委曲似地说:“马哥,你不要以为我是个轻薄的女人,不是,我只是这样对你,我想好好伺候一下你,给你。”

    马维克很矛盾,从生理上说,他正是性欲旺盛期,面对这个富有丰满性感的女人,他挡不住诱惑;从情理上说,他已经离婚了,有得到其他女人的权利,而且是一个非要给他的女人;但从道德层面讲,自己知道这个女人是已婚的,而且是邻居。

    正在这犹豫之时,胡晓英轻轻地把马维克推上床,三下五除二地脱去自己的睡衣,又动作很快地解开马维克的衣服。马维克想阻止,手一伸,就被那对东西压住了,胡晓英用她厚大的胸紧紧地摩擦马维克裸露的肌肤。

    “别动,先好好享受享受。”胡晓英说完,一边用手轻轻下滑,一边用嘴亲吻马维克的发紧的身子。

    无论是手,还是嘴,都是那样轻而到位,就像一股丝丝般的暖风在身上吹拂,马维克慢慢沉浸于两性的似水柔情中。马维克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调动起来了,强烈而坚挺,猛地起身按倒胡晓英,紧紧地压着那蠢蠢而动的双乳,狠狠地——

    胡晓菊不停地扭动、呤哦,给马维克添加兴奋剂。两个人一阵倒海翻江后,马维克得到最淋漓尽酣畅的释放。

    完事后,胡晓英让马维克躺好,给他掖好被子,自己起来放了一盆热水,一把一把地帮马维克擦洗。弄得马维克不好意思地说:“你自己也去洗洗睡吧,我自己来!”

    胡晓英连忙拦住马维克说:“别动!记住:做这种事后,男人消耗大,一定要保温,要静躺一会,免得伤身子。”看着胡晓英耸着一对山包在自己眼前忙来忙去,心想,这女人是一个伺候男人的种,看她想得多细心,做得多周到。

    忙乎一阵后,胡晓英躺在马维克的身边,搂着马维克,温声地问:“怎么样,舒服吧?”

    “太舒服了,从来没有过的畅快。”马维克说出了心里话。

    “你和她是不是那个不协调,你们分床在睡?”胡晓英试探地问。

    马维克心一跳,离婚后,两个人仍出进在一个门,外面也没不见他们另有新欢,有时双双带着孩子,还是那样厢礼如宾,因此应该没有人知道,难道胡晓英知道了什么。

    不等马维克表态,胡晓英说:“从你书房的摆设我就看得出来,你经常在书房睡。”

    原来是这样,离婚后马维克的书房兼作了单身卧室,所以就有寝室的气氛。他敷衍说:“有时写东西晚了,怕打扰别人,就在书房睡。”他怕胡晓英纠缠此事,连忙转移说:“你和那一个每天都是这样啊?”

    “跟那死家伙?才不是呢!今天还不是想让你爽快呀,你以为都这样呀?。”胡晓英娇嗔地说。

    马维克感叹地说:“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吧?”

    胡晓菊不知道此时马维克在想什么,听了他的话就说:“所以你憋得厉害。以后只要你要我的时候,我都会像这样让你舒舒服服的。”

    马维克望了胡晓英一眼,摇摇头说:“那怎么行呢?我们两家……不能有下一次了。”

    “我是说只要你哪天想要我,不是别的,我不会巴到你,……我喜欢你,感激你,我也知道该怎么做的。”胡晓英急着申辩,声音有些哽咽了。

    马维克伸出手搂抱胡晓英,说:“好吧,好吧,我没别的意思,是我们隔得太近,只要稍不注意就会让人抓住把柄的。”

    胡晓英在马维克的搂抱中感到极大的心理满足,她幸福地把头紧紧偎在马维克的胸上,说:“你放心,一百个放心,安安稳稳地睡吧!我陪你睡一会,再过去。明天上午我上班,下班后直接搭车到他们老家去。”

    马维克一觉醒起,天已经亮了,胡晓英不知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