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荣太、刘世豪？大小姐要我去调查他们？”

    “没错。二娘，你就帮帮忙嘛。据我听闻，他们都不是行为端正的人，如果能查出什么不利于他们应试的事情来，就可以帮到三哥和四哥了。”

    白雁喝了一口香茶，心说这小姑娘又有什么鬼主意，笑呵呵地看着她说：“机灵鬼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地给我讲讲。”

    “二娘有所不知，秋桐书院的春季初试一共有五道试题。分别是史论、诗论、算学、农经和射箭。两位哥哥不似大哥和二哥，自小就不尚武，故而其他四道题还好，就只是这门射箭实在是一般般。初试的五道题得分加总计算，总分排在前两位的有机会能够见到乾坤术士翟尚弓或者是秋桐禅师了然大师，得到大家的点拨，如此一来学业能够较他人精进不知有多少层次。这回全国各地前往应试的生徒，我仔细盘算了一番，能与三哥、四哥一较高下的就是胡荣太和刘世豪两个人。但是，论起射箭，这二人实力十分强劲。”

    “所以你想说是否能找到这二人的把柄，进而干扰他们的应试？”

    “没错。耍手段阻挠人家，这种事情当然不可为，否则就是胜之不武。但是胡荣太和刘世豪论品行，貌似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故而我想，如果二娘肯出手调查，不仅能帮两位哥哥扫清前途，还能为繁花城肃清毒瘤。”

    听静歌说得如此严重，白雁还真有些好奇这两人的情况了。

    “大小姐将其二人比做毒瘤，从何说起呢？”

    “那胡荣太乃是胡学士家的嫡长子。据说在家欺辱庶出的兄弟姐妹，在学堂则拉帮结派欺凌那些家世不如自己的学子。刘世豪因为孔武有力，除了射箭，更是摔跤的好手，但是他心胸狭隘、嫉贤妒能，借着比试之名伤了不少的人。”

    白雁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些行径带来的后果可大可小，如果属实，还真的是需要有人站出来教训教训他们才是。这样吧，我这就让人把夜里灯叫进来，咱们一起好好商议一下如何行事。毕竟离三月十五越来越近了。”

    “二娘肯帮忙真是太好了。”

    白雁将锦瑟和新来的惠雅唤到近前。这两位丫鬟，功力甚高，心思周密、行事谨慎，这种事交给他们最妥帖不过。

    白雁将事情的缘由始末对两人交待了一番，叮嘱二人先行出府，一方面与夜里灯一起对胡荣太和刘世豪进行详细地调查研究，另一方面托付风萧索尽快为侯府的两位少爷寻觅宝弓宝箭。两位丫鬟领命，换好衣服领命而去。

    足足等了有两天之久，这一天的午后，锦瑟、惠雅连同夜里灯回府前来复命。白雁命人将大小姐静歌请到烟波楼共同议事。

    “回禀两位主子，关于胡学士之子和刘守备之子的事情奴婢我等都调查清楚了。总的来说，大小姐之前所言都得到了印证，尤其是那胡学士之子胡荣太行径格外恶劣。此人在府中不仅背着胡学士处处为难他的几个庶出的兄弟，凡是他的父亲器重的儿子，他都要下毒毒害，有一位二姨娘所生的少爷险些让他毒得双目失明。最为龌龊的是，他与胡学士新近纳入府中的小妾通奸有染。至于此次秋桐书院应试一事，胡荣太准备地甚为积极。奴婢曾潜入他的书房翻查其功课，文采确实出众，有乃父风范。骑射之道颇为精湛，虽然不知咱们府中的三少爷和四少爷到底功力如何，但是想胜胡荣太的确是实力强劲的对手。”

    “嗯，看来此人该着要我等教训一番。那姓刘的刘世豪情形又如何？”白雁继续问道。

    “回主子。较之这位胡公子，刘世豪其人的恶行较轻。这个人文武双全，才学方面周围的人倒也服气，但是学堂之中他依然抑制不住的气焰嚣张，霸凌于府学，稍有不顺他意者都要施以拳脚。平时没事他喜欢练习射箭和摔跤，闾间有擅此道者，他都要前去与之比试一番。如果遇到强过他的对手，他一定会使用龌龊的手段，不是打断人家的手脚，就是搞得人家声名狼藉。受其害者，我初步算来不少于十人。”回话的是夜里灯，他主要负责调查刘世豪的情况。

    静歌和白雁听完了下人们的回报，相视一笑，静歌说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如果让这种人入了秋桐书院、胜了哥哥们，岂不是让人愤恨难平？哪里还有天理。秋桐书院的风气也会被他们玷污。二娘，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白雁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最好不过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其身。”

    “主子的意思是……”锦瑟接言道。

    “噢，锦瑟已经想到了？不妨说来听听，看看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

    “是，主子。胡荣太，毒害血亲、秽乱纲常，我们不妨设局让他先戴上绿帽子，然后再毒瞎他的双眼。刘世豪嘛，找一个摔跤高手，彻底将他治服，然后断其一手一脚，下半辈子做个废人。”

    “啧啧啧，真不愧是宗布蝠王调教出来的人，行事就是狠辣。锦瑟所言与我所想差不多。大小姐，你意下如何？”

    静歌听罢锦瑟所言，不禁有些发冷，心说，这江湖女子真是不好惹，但转念一想，恶人就得恶人降，否则就是对圣贤最大的侮辱了。“二娘，我没意见，只是千万不要祸及无辜才是。”

    “放心吧，锦瑟他们行事自然周全，咱们就在府中坐等捷报吧。对了，宝弓宝箭置办的如何了？”

    “回主子，可否让属下先观察一下两位少爷射箭的姿态以及真实的水平，然后再由风萧索寻觅良器，保证在开考之前交付到少爷们的手中，届时一定能够事半功倍。”

    “甚好。两位哥哥一般都会在未时前往父亲的校军场练习射箭，你们不妨前去观看。”

    “多谢大小姐指点。主子，小的这就告辞前去办差了。”

    夜里灯走后，白雁让静歌也回去了。她不想让静歌知道太多计划的详情，毕竟其中的手段不入尊贵的大家闺秀之耳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