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拉将视线转移过去，看到端着马克杯，神情复杂倚着门框站在那里的托尼。
果然……劳拉，也是变种人。
所以那个家伙的行为才显得鬼鬼祟祟？只是不知道劳拉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托尼喝了口水走了进来，内心丝毫没有悔意。
他后悔什么？没让劳拉跟着那个赌鬼浪迹天涯隐姓埋名么？
他可以为劳拉提供更舒适、更优渥、更安全的生活，可以让她上学，可以为她提供健康的社交圈，可以让她融入这个社会。
成为劳拉的监护人，他没什么可后悔的。
“这不好么？”劳拉抱着杨铭，将脚也蜷到沙发上，不安分地屈伸着珍珠般的脚趾，侧头看向托尼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托尼走到近前，坐在劳拉对面的沙发上，“很抱歉偷听了……你和猫咪的谈话？”
劳拉摇摇头，很直白地道：“没有‘偷’啊？我和猫猫都知道你来了。”
托尼噎了一下，随手将杯子放在一旁，手指向下交叉搭在膝盖上，弯腰拉进和劳拉的距离轻声道。
“你以后有问题可以向我问，不用和你的小猫咪自言自语的。毕竟从今天开始，我都将是你的……你的……”
说着说着，托尼突然打起了磕巴，耳根子都感觉燥热起来，‘父亲’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太尴尬了……’
托尼发誓，他十五岁和麻省理工的火辣学姐谈恋爱时，都没有今天这么尴尬。自打他出生起，包括为自己骄傲的母亲在内，他都从来没有在任何女性面前这样露怯。
但‘父亲’这两个字，在托尼的内心当中隐含着极其复杂的情感，尤其在霍德华离世后，这两个字更是变得重若千钧。
托尼认为自己的父亲对自己从来都不满意，自己是他偌大商业帝国当中的少数失败品。为此他曾不停努力以期望获得认可，但哪怕他创造出立体投影装置和人机交互智能，十五岁就从麻省理工大学满分毕业，他的父亲也从未对他加以赞许。
为此他曾自暴自弃，可随着成就和掌声的越来越多，与信心成正比的是对父亲态度的不满和失望。于是他发誓绝不会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可终于轮到自己获得这个身份了，他又真的做好准备了么？
托尼还是第一次这般没有自信，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开口。
当然，这和趴在劳拉怀里，始终眯眼盯着他的小猫无关。
杨铭绝对没有动用异能勾起放大托尼的心理障碍，逼托尼无法开口说出‘父亲’二字，绝对没有！
“监护人？……”经过杨铭提醒，劳拉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对！监护人！”托尼一拍手掌激动道，说的太好了，可不就是监护人么？
“嗯，不过你以后还是叫我托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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