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当陈馨再次提问时，才把郑斌给“唤醒”。

    他褶皱的衬衣，和那一脸疑神疑鬼的紧张，让他从进门开始，就引起了银行保安的注意。

    “我……办卡……”

    “单子填好了么？”

    “……”

    “单子填好了么！”

    “哦，填好了，填好了……”

    郑斌说着，如梦方醒一般地将手里填好的表格递进窗口。

    陈馨拿着表格在计算机前熟练地敲打一阵，对郑斌说道：“您的身份证出示一下。”

    “……”

    “身份证！”

    陈馨突然有点搂不住火儿——她怀疑郑斌是故意装作没听见。

    “哦、哦……”

    郑斌在裤兜里抠抠搜搜地掏了一阵，才将身份证摸了出来，在陈馨鄙夷的目光下，递进窗口。

    陈馨又是一阵快速敲打键盘，而后离开座位。

    待她重新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一张银行卡，对郑斌硬邦邦地说道：“服务费十元。”

    这次，郑斌的精神有些正常了，又是在裤兜里抠搜了一阵，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钱。

    当他将钱递向窗口时，他显然是认出了陈馨：“嗳？你……”

    陈馨快速将身份证、银行卡和收据单推出去，按键叫号。

    “请9528号到三号窗口。”

    一个电子声音响起。

    如果在以前，郑斌见昔日的校花故意这么无视自己，他会感到愤怒。

    可是今天，他没有那个时间。

    这两天以来，他遇到了太多事儿，一直处在蒙bi状态。

    他去女朋友楚菲的住处，不，准确来说，是前女友的住处，却看见她被一个男的压在下面。

    二人赤身果体。

    她叫得正欢。

    其实毕业以后，两个人的感情淡了，他本来就是要去谈分手的，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收场。

    愤怒、委屈、怨恨、羞辱。

    各种负面情绪洒了一路。

    郑斌失魂落魄地走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儿。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他以为是楚菲打过来的，可一看号码，居然是梁梦。

    她哭着说她怀孕了。

    男友不管她。

    她不敢跟家里说，只好找他——借点儿钱……

    生活当中好像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闲下来的时候，闲得dandan疼，感觉已经被世界遗忘了。

    可是突然遇上事儿了，就能都赶到一块儿去。

    就好像平房屋顶突然破了洞，刚发现，就阴云密布、大雨瓢泼。

    就好比现在，一个你不爱的女人给你带了顶鲜艳的绿帽子；一个你在意的女人好不容易打电话来找你，却是专门为了跟你借钱……

    借就借呗——反正自己的女朋友都跟别人嘿咻了，自己要钱还有什么用呢？

    正巧走到一台自动提款机跟前。

    郑斌掏出“溅射银行”的银行卡。

    如果换在以前，他肯定是要确认一下，这台自动提款机是不是“溅行”的——跨行取款是要额外收费的。

    可现在，他根本没过脑子。

    只是漠然地看着账户余额——763.2。

    他取出500元。

    走出ATM后，没走几步，他又转了回去，想着干脆把剩下的200也都提了。

    从这里开始，一连串儿的怪事就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