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这摄人心魄的哭号正冲着张灵而来，虽然大叔提醒了张灵，但已经来不及了。

    水鬼的袭击太突然了，声音一下子就钻入了张灵的耳中。

    那一瞬间，能明显看到张灵的面部一阵扭曲。

    惊愕，痛苦？还是悲伤，难过？水鬼并不能辨别出来张灵具体的感受，但他已经扬起了嘴角，因为自己的攻击有了成效。

    缓缓地，水鬼从水中竖起了身子，一步一步靠近河堤，那被水泡久了的长衣破破烂烂，边角发黑。

    晃到了张灵的面前，看着眼神空洞的张灵，水鬼一阵狂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

    又看了一眼张灵身上，闭着双眼显然是陷入了昏迷的大叔，水鬼摇摇头，“人家都是养小鬼，你可还行，养个老鬼在身上，真是弱人养弱鬼。”

    似乎是想起了之前为了接近张灵时，自己与人签订的牢不可破的契约，水鬼恨的牙痒痒。

    就为了这么个没实力的玩意，浪费了自己的全部灵能，那本来是他留着提升修为用的。

    “这是你欠我的，你本来就应该替我的位置。”水鬼看着张灵，毫无血色的脸上划出了一个诡异的笑，“本来作为替死鬼，是可以留你魂魄完整的，可为了你我已经把灵能花光了，所以你得把魂魄赔给我一点。”

    水鬼自然知道张灵听不到这些，他现在已经淹没在自我意识的深海中，什么都听不到也什么都看不到，水鬼这么告知张灵，只是图个自己安心而已，好像说出来自己就没有那么卑鄙一样。

    抬起破着大洞的衣袖，那衣袖本就宽大，浸了水之后下垂得厉害，看上去就更大一些。

    一只黢黑的如枯枝一样的手伸出来，慢慢伸到了张灵面前，向下放到了张灵的脖子上，慢慢地探了进去。

    黑手没入了张灵喉结下面的皮肤，却没有对张灵的身体造成一丝伤害，是直接穿了过去。

    水鬼笑嘻嘻地掏着什么，像是年会上伸手进盒子里抽奖的底层员工。

    抽奖可能抽到谢谢参与，但水鬼知道自己不会，因为自己摸索的可不是什么奖池，也没有奖券，而是张灵的喉轮。

    喉轮是雀阴魄所在的位置，而雀阴魄有着调节生殖功能的作用，可以算得上是灵界的天然滋补药，还是阴阳兼济的那种。

    所以雀阴魄是成了精的老妖最需要的魄，在黑市上的价格最高，而张灵这种年轻处男的雀阴魄则更甚，所以水鬼想都没想，就冲着喉轮摸了过去。

    ......

    水鬼道行很浅，这种靠抓替死鬼才能进入轮回的鬼，可以算是灵体里等级最低的那一群了。

    连张灵体内大叔的鬼影也只是勉强能看到，所以根本看不出张灵的魂魄情况，现在只能两眼一抹黑地下手去摸。

    但感觉有点不对，摸了半天，啥都没有。

    水鬼有点懵，这人就算是弱是虚，也不至于说连做人最基础的三魂七魄都没有啊。

    虽然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水鬼还是得摸啊，接连冲着胸口的心轮，肚脐的脐轮和位于会阴的海底轮摸去。

    每摸一下，水鬼的表情就扭曲一点，到最后水鬼气得就想直接跳上岸。

    冲着表情痴傻的张灵破口大骂。

    “你配吗？你配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