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平时的任务除了给命，不给钱啊，只有借宿才有钱赚啊。”张灵苦着脸跟大叔抱怨。

    大叔把文件整理好了，点起了一支烟，“呼——，那你就办法把自己租出去啊。”

    张灵有点泄气，重新坐回了桌边，端起碗把碗底的酒送进嘴里，他发现这个味道一旦接受了，还挺好喝的，但他现在想喝，主要还是愁的。

    “你以为鬼满大街都是啊？”

    大叔想了想，“鬼的确是满大街都是啊。”

    张灵想着自己有了灵视能力之后，的确是看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人家肯定都有自己住的地方啊，我怎么推销，上去抓个鬼问，你要在我身上住两天吗？就是鬼也得觉得我有病吧。”

    “那就是你的事了。”

    “大叔，你灵界朋友这么多，就没几个特别想见面的吗？你请他们来，住我这，你们平时也好聊天，我请你们吃饭喝酒就是了。”张灵想着先从自己人下手吧，能赚点是点。

    大叔抻出了一张报纸，没好气地说，“没朋友。”

    “你这...就不厚道了，你不是跟什么齐爷关系很好吗？是吧，挺有名的听上去，好像他们妖怪都知道是吧。”

    “七爷就是白无常。”

    张灵一听这，也是比起了大拇指，“哟，看不出来啊，大叔，你还有这关系呢！怪不得黄大娘这么老实了就。那你请七爷来喝酒，住我这两天，我绝对便宜算！”

    “行了，别打小算盘了，你那点心思我全看得着。”

    系统说的张灵有点不好意思，的确，自己跟系统大叔没什么心眼能耍。

    大叔长长地吐出一口烟，“我真的没什么朋友，我也不认识七爷。不，我认识七爷，但他应该不认识我。”

    “啊？那你那个电话...”张灵吃了一惊，这要是当时被识破了，他俩现在估计都得歇菜。

    “那个电话是真的，的确是七爷，不然也不可能唬住她。”

    张灵这么一听，不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他不认识你，怎么跟你通的电话，你们还那么熟络地聊天。”

    大叔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支支吾吾，“这...这个。”

    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我的确在地府当过差，没做两天就调走做系统管理员了，那时候跟七爷有过一面之缘。”

    “我当时在地府的工作，是现建委的记录员。就是负责现代化建设委员会的日常沟通记录，因为委员们都是身兼数职，没法一起开会，都是远程沟通，我就负责记录他们的沟通内容。”

    “这个七爷的对话，是我截出来的...就是为了装X用的，我给你放下原版你就知道了。”

    说着，大叔按下了什么东西。

    空旷悠远的背景声传来。

    “老七，我老八。”声音有些沉重，听得张灵压抑无比。

    “啊，怎么了？”

    “没咋，晚上吃啥？不想叫外卖了，去老牛家蹭饭吧。”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上次打牌，他跟老马欠的饭都没还呢，你要不好意思，我自己去，你随便对付吧。”

    “哎哟，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正公干呢吗，要不咱晚上出去吃，我请你。”

    “不出去吃，老牛说他弄了火锅，咱不空手，我拿点肉先过去，你一会忙完带瓶酒过去就是了。”

    “行行行，好嘞，那先这样啊！我这边几个厉鬼皮痒，非得闹腾，打一顿就过去找你。”

    “好嘞，先挂了，老牛家见哈。”

    嘟嘟嘟——

    之后便是电话忙音了。

    张灵忍不住拍起了巴掌，“高，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