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娘愣了一会,冷眼看着张灵身上的大叔,“七爷肯定是只有那么一个七爷,可你要说认识,那谁还能叫不上他的名号,谁又知道七爷认不认得你。”
大叔也不反驳,似乎早有准备。
在冲锋衣的内胆兜里摸了一会,掏出了一个手机,后盖上还印着被咬了一口的菠萝LOGO。
灵界这几年正在普及现代化通讯,尤其是国外的布斯兄仙逝以后,灵界的通讯发展更是突飞猛进,一举打破了千里传音通讯服务公司的行业垄断。
黄大娘也是赶时髦,前段时间在灵街的集市上也是花灵能刚买了一个,只是还不太会用。所以这会看罗古轩拿出来这么个玩意,也没有多惊讶。
按了几个号码,把手机放在桌上,点了免提。
电话接通。
罗古轩清了清嗓子,“咳,老七吗?”
电话那头有些杂音,听上去空旷悠远,不时地还传来嘁哩哗啦得锁链声。
终于是回了话,“啊,怎么了?”
声音一出,张灵就看到梁上的黄皮子一阵激灵。
这七爷的声音也是很有辨识度了,说起话来嘶嘶哑哑,上气不接下气,跟被人掐着脖子似的,光这一句怎么了,就每个字都拉得好长。
罗叔也看到了黄大娘的反应,得意洋洋,“还能怎么,找你喝酒啊!”
对面:“这...不太好吧。”
罗叔一脸的疑容,“哟,怎么,我老罗说话是不好使了是吧,刚退下来,就请不动老七你了?”
“哎哟,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正公干呢吗,要不咱晚上出去吃,我请你。”
“算了算了,知道你忙,那咱改天,等你有空了给我电话啊。”
“行行行,好嘞,那先这样啊!”
罗古轩赶紧拿回了手机。
黄大娘虽然还是黄皮子的外形,但张灵已经能看到那惨白的脸了,估计这会正为今天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懊悔呢。
张灵一看,时机差不多了,也不能太咄咄逼人,走到桌前端起了碗,对着房梁。
“大娘,来喝一碗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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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的正紧,住持余方长西装革履撑着一把黑伞,面色严肃地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
身后张巽穿着一身运动服,撑着一把折叠伞。
“师父,把张灵留在观里,不会有什么事吧。黄老婆子可不是什么好心的主。”
余方长没有回头,脚步仍然轻快。
“不知道,但机缘该是如此,我们也没有什么能帮的。”
两人从林荫道走出,过桥,转手边是政教处大楼。
楼前,校领导的车辆,警车,医院领导市领导的车辆排得满满当当,迎客厅里还有匆忙跑动着的记者和摄影师。
快要到楼前,余住持站住了身,微微回头,“听说出事的学生里,有你的同学,本来不想让你来的,但法术符箓这方面你还是比其他的师兄弟要强狠多。”
“师父你放心吧,我没事的。”虽是这样说,但张巽仍是握紧了拳头。
余方长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政教大楼,张巽微微抬起伞,伸出手去接天上掉下的雨水。
叹了口气也跟着进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