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人(1/2)
作者:唯园竹林
    龙马山,钱府。

    钱府门口的匾是由整块金丝楠木制成,上雕“钱府”红漆二字,在这匾的后面不知何时居然有了一个鸟窝。

    石头台阶上一对两丈高的石雕麒麟,此时在左侧麒麟头上有一四五岁的小女孩白白胖胖,正拿着竹竿捅鸟窝,正是阴阳手钱学峰的小女儿钱路遥。

    台阶上一个一般大小的男孩坐在地上仰着头观看。

    只听“啪”的一声,整个鸟窝被捅了下来,扣在了地上。

    “我就说里面没有鸟蛋吧,你看看,白费力气,哼。”钱路遥那胖呼呼的小脸顿时生气道。

    随后笨拙的爬下巨大石麒麟,眼看就要到达地面之时,居然踩滑了,随即一个腚堆坐在地上。

    “都怪你,非要看鸟蛋,哪有鸟蛋,摔倒了吧。”随即拍拍小屁股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石台之上的角门。

    角门之内,钱家主母刘春梅正好走了出来撞了个满怀,随即小丫头钱路遥又坐了个腚堆。

    “哈哈哈,路遥你真笨,刚才在麒麟上你已经摔了一次了。”那小男孩笑道。

    “咦,你为何不哭呢?”夫人道。

    “这下撞得不疼,为何要哭。”钱路遥用手澹澹灰尘道。

    “那你刚才在麒麟上摔下来的时候为何不哭?”钱夫人又问道。

    “娘又没在…为何要哭?”

    …

    钱夫人患病,路遥出生之后,钱员外便在山下许以重金,找了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做奶娘。

    家大业大,便将奶娘一家人接到钱府,这男娃便是奶娘的儿子。

    二人一同吃奶,一同长大,钱夫人也是看的欢心,如果这二小同时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有时候便逗逗小女儿。

    “路遥,刚才你和小情郎去玩了?”钱夫人道。

    “你不是看见了么,捅了鸟窝。”钱路遥看着碗里的饭,实在是不想吃菜,只想吃肉,肉啊…

    “哦,那小情郎去哪里了?”钱夫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他去了天庭,见玉帝呢。”钱路遥也胡说道。

    “那你呢?”钱夫人不知道想着什么,随意问道。

    “我不是正在和你一起吃饭…”钱路遥看着娘,心道:“娘这是怎么了。”

    …

    “夫人,逻些城的迟善人求见。”一丫鬟禀报。

    “噢?说没说有什么事?”钱夫人放下筷子问道。

    “回夫人,迟善人带来一个人,受了重伤,请您帮忙医治。”丫鬟又道。

    “那便请进来吧。”随即钱夫人站起身来,前院向会客厅走了过去。

    …

    会客大厅中央,一张简易木床上躺着一个浑身皮肤焦黑干裂的人,头发眉毛全无,看不清相貌。

    钱夫人走进会客厅第一眼便见了这人。

    “迟大哥,这是?”钱夫人眼见这番景象疑惑道。

    “哎呀,弟妹啊,你快救救…他吧。”迟文霸满脸焦急,双手抱拳略微施礼。

    “这么严重的伤,来人,抬到唯园。”钱夫人冲着仆人道。

    一行人风风火火疾步赶奔后院唯园竹林。

    “迟大哥,他这是怎么弄得?”钱夫人问道。

    “被…”看了看周围下人,随即道:“被雷电劈的。”迟文霸回道。

    “你们先出去吧,不要让别人进来。”钱夫人吩咐道。

    “迟大哥,你带着他从哪来?”钱夫人随即坐在竹椅上,似乎并不是很着急给人疗伤。

    “逻些城。”迟文霸回道。

    “也就是说他受伤一个多月了?”钱夫人问道。

    “是。”迟文霸道。

    “他是…修仙之人?”钱夫人问道。

    “是。”迟文霸回道。

    “与人对决的时候被雷电功法所伤?”钱夫人眉头紧锁道。

    “是。”迟文霸道。

    “知道了,迟大哥你先出去吧,我要开始救人了。”钱夫人下了逐客令,迟文霸当即抱拳退出唯园竹屋,站在外面。

    等待之时怀有期盼,时间总是过得很漫长。

    转眼之间便已入了夜,钱夫人一脸疲容,走出竹屋后看了一眼迟文霸。

    随即道:“迟大哥,此人对你很重要么?”

    “弟妹…很重要。”迟文霸略微迟疑一下,随即道。

    “此人被劈成这个样子,全身上下皮肤血肉早已坏死。”钱夫人看了看迟文霸又道:“迟大哥应该心里清楚,即使这人医好了,也是容貌尽失,浑身都是丑陋疤痕,没有一块好皮肤了。”

    迟文霸点了点头道:“只要能留住他一条命就行。”

    “哎,天道之下,取了什么便要付出什么。

    如果想要医他,需要一个少年的生灵。”

    “非要如此么?”迟文霸犹豫了好一阵子,张口问道。

    “必须如此,一命换一命。”钱夫人肯定道。

    “那你给我今夜时间,明天一早我给你一个少年来救他。”迟文霸说完转身走出了唯园竹林。

    …

    …

    …

    无尽的竹海之中有一条蜿蜒小路,路上一人正在练习行走,由仆人搀扶。

    包裹的粽子一模一样,只露出一双眼睛,透着相当复杂的情绪。

    随即回到唯园竹林后面的清幽小居。

    “少爷,如果你准备好了,就开始拆了。”偏旁一名仆人道。

    只听道一声极为沙哑模糊的声音回答道:“拆…吧。”

    随即身边仆人开始将身上缠绕的白布慢慢取了下来。

    此人全身上下仿佛在被人剥了一层肉,脸上没有鼻子和嘴唇,露着两排牙齿,甚是吓人。

    身边仆人也已看的习惯了,麻利的换药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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