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三个小时。”

    “好。”宁默真应道。

    沈蓝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去吧，明早见。”

    宁默真进了家门，这一次因为宁则海和冯美倩都在，一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电话，一个在餐厅里吃夜宵，她不可能再疾奔上楼去目送沈蓝的背影。

    心里空落落的，又有些放心不下。

    宁则海看见她之后，放下电话，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小真，过来，叔叔跟你说几句话。”

    宁默真先是跟冯美倩打了个招呼，才走到宁则海身边。

    宁则海看了看楼上，声音不高，带着唏嘘之感，“小馨跟我和你婶婶说了，她想通了很多事情，要跟那红毛断了。”

    宁默真惊讶。

    宁则海望着宁默真，目光慈和，“她说主要是因为前几天你劝了她。她觉得很有道理，就痛改前非了。叔叔没有想到，你们姊妹现在能处得这么好，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谢谢你了小真。”

    宁默真一时不知怎么回复才好。

    看来宁馨是听取了她的阳奉阴违的建议了。

    冯美倩端着咖啡走过来，也是满脸笑意，“小真，婶婶和你叔叔一样开心。宁家下一辈人就你们两个，你们之间感情好，我们才能放心。”

    宁默真点点头，与他们又说了几句话便上了楼。

    冯美倩望着宁默真的背影，跟宁则海说：“我给宁馨请的那些私教效果真一般，其实还是他们同龄人之间好交流，不如每天让默真为宁馨辅导一小时功课，我可以付钱给她。”

    “每天一小时……哪有那么多时间啊，每周一小时还差不多。”

    宁默真在宁馨的房门口碰到了宁馨。

    宁馨不知从哪里学到的，将头发在脑后盘了个髻，眉毛描过，嘴唇涂过，穿着冯美倩的一件旧旗袍，一副烟视媚行民国女郎的模样。

    看见宁默真的那瞬，冲她挑起下巴，“怎么样？”

    宁默真愣了愣，实话实说，“挺好看。”

    宁馨得意地扬眉，将门缝开得大了一些，指了指里面，“你也来试试。”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宁默真看到了床上还铺着一件旗袍。

    “……我就算了。改天，改天吧。”

    宁馨瞪了她一眼，本想着摔合了门，骂一声“给脸不要脸”，可不知怎地，她咬牙切齿着，却将宁默真一把扯进了门。

    “别废话，就几分钟而已。”

    “……”宁默真还没反应过来，三下五除二，宁馨便扒了她的衬衣。

    “穿。”

    宁默真捂着胸衣，旗袍被甩在身上。她僵着身体，欲哭无泪。

    几分钟后。

    “啧啧啧不错嘛。”宁馨围着她转了一圈，惊艳道。

    宁默真望向穿衣镜中陌生的自己，与宁馨一样，她盘起发髻，嘴唇上涂了层薄薄的口红，使得本就圆润的嘴唇更富光泽。与宁馨共同站在镜子前，颇有几分环肥燕瘦的感觉。

    与镜中的堂妹相视，奇妙而又尴尬的几秒钟之后，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